“王姑娘在刺史里吃得好睡得好,毓统领不必担心。”
“我是问你王姑娘可有异常的举动,你们这个若能确定王姑娘的身份,也就就能让晋阳的人快些回来。”
他听父亲说过的,他们年轻时随陛下在外东征西战那些年,每去到一个地方的,那里的乡绅士族都会给他们安排女子,他之后若外出办事,定然也会遇见这种情况。这些女子在宴席上陪着喝几杯还行,但私下不要收这些女子。
陛下登基前的妻妾,在登基后都根据入府年限封赏过,其中没有一人是从别处带回来的。
对于王姑娘的身份,毓都和杜公在私下说起过,两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机会大一点。现在他就担心王姑娘也是乌热国派来的人。
贾刺史一心想着要让王姑娘给自己做儿媳,所以对王姑娘的身份深信不疑。
“我认为王姑娘很可能是陛下的女儿。陛下和王姑娘母亲的故事,我和内人又像王姑娘询问过多次。王姑娘连陛下和她母亲在哪里见过的面,在哪里怀上她都能说清楚。
我还询问王姑娘关于晋阳之事,她也全都能答上,说明王姑娘就是晋阳人,不会有错的。”
“好吧!”既然贾刺史这样肯定,毓都也只能当陛下不讲规矩。对天下百姓负责,却不愿对一个女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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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院内,徐郎君大声介绍着朔州风光。
“我们那儿有牛有羊有骆驼;有大周人、突厥人、大食人;有珠宝有、有香蜡、有玉石;我们那儿的屋子有用砖石修的,还有用黄沙修的,还有撘帐篷的。我们那儿的街道,人潮汹涌,摩肩接踵。若是有机会秦王一定得来我们朔州看看。”
秦王听得十分神往:“若有机会,我一定去朔州走一趟。”不过他还是希望没机会,因为当了陛下就不会有到处走机会。当个王爷,只要陛下批准,他还是可以在大周各地逛逛。
毓成年轻时曾在朔州跟满真人会盟,关于朔州的情况毓成一直都有了解,毓都也听毓成说起过朔州之事。
“我听人说朔州也就冬日最热闹,其他时间都很荒凉。”
“这热闹和荒凉都得分地嘛!你瞧着江南城里都有荒凉的地方。”
毓都面无表情继续问:“听说你们那儿只有一小部分人住在城内,更多的百姓是生活在关外,集市上也是大周人和胡人各一半。你可会说几句胡话?”
秦王期待的看着徐郎君,他们这些做皇子的,都略通一些别国语言,若能和徐郎君对上几句,也让徐郎君看看他们这些京师的皇子也并非见识浅薄之被。
徐郎君拱了拱手:“让各位见笑了,因家父看重我是长子,所以并不让打算让我去关外闯荡,所以我并未学会胡话。”
“朔州那么多胡人,你连几句简单的也不会?你说你结交八方朋友,莫不是胡人就不结交了吧!”
虽然大周人强大,但会几句胡话,和胡人交朋友,穿胡人服侍,都不是一定会被旁人嘲笑之事。
这一切都看交的胡人朋友身份地位如何,学会胡话的目的是什么。
像徐郎君这样生活在胡人聚集之地,却连一句胡话都不愿意说的人,在毓都这样从小就学过胡话和胡人文化的武将来说,是个自命清高之人,不值得与这样的人来往。
秦王也是如此,之前一直听徐郎君说朔州怎么怎么好,终于有他们能说到一块的话题了,徐郎君竟然就敷衍过去。
“说句胡话又怎么了?徐郎君生活在胡人来往繁密的地方,难不成心中还瞧不起胡人。陛下随行的大臣中也有胡人,他若是知晓有像你这样连胡话都不愿说出口的人,非得揍你一顿。”
徐郎君复又拱手:“那就得麻烦秦王保护我了。”
“那可是陛下钟爱的大将,我对你也是有心无力啊!”秦王又哪是真的对他一见如故,不过是听他讲的故事新奇,又将他哄得服帖所以抬举他罢了。
现在徐郎君还只展现出讲故事和拍马屁的功力,徐郎君的其他价值,秦王还没看见,对他的恩宠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徐郎君在朔州生活多年,就算没跟着先生学过的胡话,总会说几句常用的。”
“&*#……”徐郎君咕咕噜噜说了几句:“这是你好、再见的意思。”
“你这就太敷衍了吧!”秦王嚷道:“把胡话说成这样,我都怀疑你刚才告诉我的事情是假的了。”
徐郎君勉强笑道:“若家父知晓他当初不让我学习胡话,让我得到这个评价,恐怕肠子都得毁青了。”
“我说句难听的话。”秦王一脸自信的:“你爹作为你徐家的家主,目光还这般短浅,我真觉得你们家族永远都只能做个普通商贾。
你瞧我们谢女史的谢家,祖上七八代都是做官的,但从未突破五品官这个槛,到了她祖父这一代就改变想法。
既然他们家做文官摸不到贵族门槛,那么就培养一个武将出来,结果谢女史他大伯果真成了从二品将军,直接成了亲贵……”
这个事如果从谢家人口中说出来,还让人觉得挺励志的。从秦王口中说出来,就感觉秦王在说:“看,谢家人为了往上爬,真是费尽心机。”
“秦王,我们家是觉得谢家人做文官始终心有余而不足,而且我祖父曾祖父他们总是在外宦游,厌倦了每三年六年就换地方的生活,所以才弃文从武的。”
“嗨呀!我都知道。那些在外面做官的,哪个不想回到京师。只要家中有能在朝堂上说上话的,家人外放的机会就会小很多。你们家放弃在文官里打转,从武将方面入手还是挺聪明的。”
既然解释不行,谢新语就只能顺着说了:“这也是我大伯从小就有做武将方面的天分,我祖父曾祖父也都是不墨守成规的人,才让我大伯去了军营。
虽然我祖父曾祖父穷极一生,也只是小小的从六品,但他们在对未来的规划上,不是谁都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