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觉得会有乌热国皇室混到百姓中制造混乱吗?”毓都觉得谢新语刚才说的话很可怕,但也很有道理。
“随口说的,若真有人敢扰乱民间秩序,大周官府不会让他蹦跶太久。真要用此法达到目的,必须在大周各地同时进行,乌热国现在还没这个能力。”
大周虽然传承了五代,但只有当今陛下在位超过二十年,就在这短短五代的统治中,大周内部发生过好几次农民起义,土匪篡位,世家造反。
虽然没有一次让那些人得逞了,但每次打仗后留下的“后遗症”都不少。
毓都对扰乱民心之人,十分厌恶。在听了谢新语的说法后,非但没有放心,还觉得必须将此事扼杀在摇篮里。
“去查这人是谁?”
“让我试试。”谢新语带着笑鞭子落在此人身上:“你觉得十个青年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谋生的物什,是值得原谅的事?”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我是说……”
谢新语知道这些人的脑回路和普通人不同,所以不用跟他们讲道理,直接打到他们怕即可。
“告诉我你是哪家人?你有什么目的?你拿了对方多少钱?我就当场放了你。”
此人虽然是怂了,但只会求饶,问他的问题一个都不回答。
“算了。”毓都见这人的惨状,认为对百姓也起到了威慑作用:“我让别人去他。”
“问我的干儿子不就知道,我们表明身份,他还跟我们叫板,这人不是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人蠢。
像这种自信的蠢货,对民间的危害极大。百姓读书少不明事理,容易相信权威,最是容易被读书人牵着鼻子走。
我们不仅得让大周人和乌热人和平共处,还得让读书人在百姓心中威信扫地。”
这些读书人张着臭嘴今日评判朝廷,后日评判商人,大后日评判女子。
因读书人地位高,直接让读书人闭嘴,这只会更将百姓和读书人挤到一处,同时也不符合陛下广开言路的治理方针。
想让百姓不迷信读书人,只能让百姓清楚的认识到,那些读书人和他们不是朋友,他们在读书人眼中只是渺小的蝼蚁。
既然读书人可以将他们的言论广泛传播,他们也能派人传播这些读书人的黑料。
“要想让读书人在百姓心中威严扫地,不如就从这件事开始……”
“此法甚好,以往朝廷也是小看了百姓,认为百姓继续愚昧下去也无所有,现在解开读书人给百姓的陷阱,也是让百姓知道,人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样做对百姓自然很好,但对陛下来说,百姓可就没直接那般听话了。
“你觉着陛下会赞成这样做吗?”
“陛下是明君,他不会希望天下百姓都是愚昧之人,若换成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唉!希望陛下健康长寿国泰民安。”穿越在古代就没有安稳日子可言,人这一辈子总会经历几场战乱,甚至还有举家搬迁的经历。还好陛下这些年励精图治,四海升平,国内没闹农民起义,也没有士大夫联合反他。
即便是毓都这样想立功的人,也是认为国泰民安才好。
在城外处理了这场纷争,谢新语和毓都的心情都不太好。
之后再看见乌热人和大周人起冲突,知道是谁挑的事后,要么扔大牢里,要么去服一个月劳役。
说起来,能因为别人一两句挑唆,就殴打他人之人,打心眼里就不会是好人。这样的人戾气极重,就算没将对方打出事,都应该去牢里醒醒脑子。
无奈,在这个时有战乱发生的年代,陛下也不希望百姓太过仁慈,陛下若是太过仁慈的人去到战场上,于军心不利。
从城里到镇上,谢新语将维护大周人、乌热人团结的旨意告诉了当地官员。
原本还想说句,若是再听见有大周、乌热人冲突再起,定会拿他们问罪,但想了想。有些官员最擅长欺上媚下,他们怕遭殃会将消息捂住。
“你们记住了,让乌热人在此地安居乐业,会是这三年来,你们政绩考核的一部分。朝廷每年都派采风官到各处暗访。
但如果你们让大周人在乌热人身上受委屈,那也等着降职吧!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陛下毕竟是大周人。”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让公府面对大周、乌热人时公事公办,不要因为是自己人徇私,也不要因为对方是乌热人就优待。
“是是是。”几个镇长连连点头:“我们会将您的话,连夜传给下面的里长。一定会让我们镇里的大周,乌热人和平共处。”
“这就对了。”
各地发生冲突的大周人和乌热人,都以普通百姓居多。
混得较好的乌热人,这段时间非但没有被大周人滋扰,还有大周人陪在他们身边,骂自己的同胞。
但这个县里有个意外。
主簿请教道:“我们县里面两家人,因为感情纠纷闹得不可开交,其中一家是乌热人,这种事情我们管不管?”
“只要没人说大周的女人就不应该找乌热男人就不用去管。一旦分了两个民族那就必须要管。你们也不用管是非对错,谁用大周人、乌热人来说事,就抓起来给几板子再往牢里扔。”
“那这事我们就必须要要管了。咱们县里有户大周人和乌热人结亲了,两人成亲十载,大周人因病过世。大周人的娘家想要回给大周人的嫁妆,但乌热人不给,说要留给的女儿和儿子。现在双方闹得双方家仆都打起来了。”
这两家人在县里都有些地位,女家世代在此,家中有人做官有人经商。男方家在大周攻打乌热国之前,就已经在此处定居,现在男方家中还跟江南二大豪族万家关系紧密。
他们公府是根本没法管这个事,如果这事能让谢新语等人解决了,那再好不过的。
谢新语玩着手中马鞭:“嫁妆是女子私产,虽然是父母给女子置办的,但嫁妆向来是母传女女传孙,凭什么要回去?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