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史,每个角落都检查了。”
“谢女史,每个座位旁都有两个侍卫,和一个小宫人。”
“谢女史,这是今晚的布防图,保证不会有任何死角。”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陛下的疑心病非常严重。
今晚宴会上除了徐郎君和夏郎君都是陛下的亲人和亲信,但他依旧给每个位置安排两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万一在他的亲人和亲信中,有图谋不轨之人,那立即就地正法。
“这个布防图可是毓统领做的?”
“是,等十二卫的侍卫到位后,需要您在上面签章。”
“嗯,待会我会亲自给毓统领拿去。”
宫人在原地欲言又止,谢新语见状便鼓励她说出来。
“这……有人在背后传谣言,说您跟毓统领有私情,还说您想跟皇女们抢男人是自不量力。”
“说我跟皇女们抢男人?”谢新语咬着下唇想了会,将重点落脚在跟皇女们抢男人身上,说这话的人难道是跟皇女有关:“是谁在背后造我的谣?”
“谢女史,您别让我难做人呐!”
“那你直接告诉我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谢新语知道高密的人,都会装成为难的样子,需要多问几句才能问出实情。
“是从哪个皇女处传来的?”谢新语从觉得皇女处传来是有可能的,一般人只会就说她不知检点,想勾引权贵攀高枝做世家主母。
可谣言却是说她皇女抢男人自不量力,是将她跟皇女做比较。说她不配与皇女竞争,如果这人不是皇女,就是一定喜欢毓都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行动的人。
这两者中是皇女的可能性没有多大,因为皇女们很少见到毓都。而且皇女中没有格外受宠的人,她并不能确定陛下就会将她下嫁给毓都。
谢新语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有道理,但小宫人告诉她她猜错了。
“是从十六皇女处传来的。”
“十六皇女,她情窦初开了啊。”
谢新语在心头想了想十六皇女的样子,这姑娘今年才十四岁,比毓都小了差不多十岁。这年头婚嫁就算是皇家也多是考虑男方家世能力,能力不在考虑范围内,也有皇女下嫁给比自己年长十八岁的世家嫡长子情况。但十四岁的姑娘能为二十四的男人吃醋,真是好少见。
“古时,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十六皇女和毓统领正好相差十岁,陛下说不定会给他们赐婚的。”小宫人观察着谢新语的表情,有些想看笑话的意思。
就算十六皇女不是皇女,谢新语也不会因为几句闲话就和十四岁的少女计较。
“我知道了,我不会将你告诉我这话说出去的。”
“多谢谢女史。”
小宫人出去后颇为失望,内侍省所有宫人都觉得,谢新语在他们十分冷傲,就想看谢新语的笑话。
谢新语将在船舱内检查后,就给内部布防图上签章,然后将门锁上,等着宴会开席再将门打开。
*
毓都正安排着外面的站岗,势必要保证每时每刻这艘船都在他们的监视下,毫无死角。
“毓统领,谢女史来了。”
一滴血落在谢新语的裙角上,谢新语眉头微皱,有些不快:“你刚才又去审讯室了?”
“实在不相信会有毫不抵抗就自杀的细作,用竹筒传递消息,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想到会暴露。怎么想都觉得细作会早就安排一只替罪羊,不然就太过轻贱自己的命了。”
“也许就会有人觉得自己命贱呢?”
在穿越前那个社会,虽然规定了人人平等,但因为人在价值上的高低有所不同,在名牌大学生勇救幼儿溺亡的新闻中,依然有人认为大学生的命比幼儿的性命更珍贵。
在大周朝,更是蓄奴成风,就算是那些奴婢,也从心底里觉得他们的命比主人的命低贱。一些被洗脑得更严重的,更认为为主子而死,这是光荣而体面的。
毓都轻摇着脑袋:“细作都是爱惜生命的,不走到陌路他们都是不会自杀的,你不懂细作这很正常。”
“嗯,这个布防图给你,我已经签章了,待会你让几个信得过的人,见船舱外围起来,我要回去换一件衣裳。”
谢新语真的很讨厌有人弄脏她的衣裳,因为要在陛下跟前伺候,这些宫装用的都是好料子染料。这些衣裳都是不能下水的,一下水就会掉色缩水。尤其是掉色,不仅布料掉色,绣线也掉色,整件衣裳会被弄得一塌糊涂。
一个月各种场合的宫装只会有两套,若是要多余的宫装就需要自己付钱,虽然只给成本价那也不少。
所以在大周朝当官都是需要家族帮衬的,不然那日子就会过得紧巴巴,一个家族不能只靠一个人撑起来。
“小姐,这滴血的范围也就指甲盖大小,还在裙角的位置上,不若我试着给您洗洗。您这种样式的宫装就剩一套了,现在在船上制作衣裳也不大方便。”
“你试试吧!黄色上滴红色血可不容易洗干净,还得小心别弄皱了,绸子的经纬线也不能弄得稀疏。”
“我会注意的!”韩梅梅熟练地操作起来。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若是早些知道,说不定我还不能节约些购置衣物的钱财。”
“是最近学的,万家主给我说了一个小技巧,他说能有效祛除一些小污渍,即便对布料会有一些损害,但只要不将那处拿到面前,绝对发现不了。”
“生活小妙招啊!”
谢新语感叹到,可惜她在穿越前是个明星,完全不需要这些妙招,直接送去干洗店就能解决问题。
韩梅梅严格按照万家主教的方法,等时间到了步骤都完成了,紧张得拿开布帕。
韩梅梅瞳孔一张:“小姐,万家主说的法子果然有效,没想到他一个富商还会这些法子,真是了不得。”
“也许是跟他府上的洗衣娘学的,毕竟是江南两大豪族之一,用的洗衣娘有两把刷子。”
谢新语说着将裙角扯了过来,洗过后地方有些轻微的毛球,不过在半米外也就看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