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那场打斗令京师的大臣们精神一振。
原本以为这次跟之前一样都是在朝堂上,你参我,我参你的党派之争。
没想到是要处人命的。
一些实力不够的大臣,也不在朝堂上跳脚了,就像个鹌鹑一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新语也顺利回到了皇宫中,宫中是由牛虎豹三卫把守。在宫内对谢新语来说是很安全的,但也不排除有牛虎豹的人被收买了。
因为皇宫是内侍省和牛虎豹的主场,最后能坐上皇位的人,都是得住在皇宫内,所以以杜公和毓成为首两派官员,看似是毓成这边占了上风。
还有殿下,她本身就是一个喜欢管事的人,之前找她,她如此冷漠,都是因为陛下突然和她决裂,让她实在心灰意冷。
更让她心如死灰的是,她让人偷偷给父兄传信,想让父兄用朝堂上的力量,令陛下将凤印还给她,但她的父兄连试着为她发声都没有尝试过,就说爱莫能助。
这些年来,从上到下都说她是贤后,殿下也在疑虑,既然她是受人尊敬的贤后。那么为何在她落难时,没有一人对她施以援手,甚至连一点同情也无,她就这样不得人心吗?
那么以前别人对她的所有赞美都只因为她是殿下,不管她为了做好殿下用了心思,别人都没有察觉。
现在殿下的凤印依然没有归还到她的手中,而是被十个宫人分别掌权着钥匙。
殿下能感觉到狄公和谢新语这一方对她的心意,狄公他们是想让她的儿子继位,对她来说这自然皆大欢喜,之前她选择沉默也是因为,她人在内侍省手中,儿子在其他人手中,在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情况,殿下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一次她看见了狄公他们真正的选择,狄公他们的选择是自己为王,她的儿子只是一个傀儡。既然她的儿子是个傀儡,那么她这个太后也是不需要存在的。
古人害怕外戚专权,都会选择去母留子。朝堂上有一派大臣是复辟旧制的,她一个被剥夺了凤印的殿下,被大臣去母留子是有可能的。
为了活下去,殿下选择主动跟谢新语等人结盟。
回到皇宫后,内侍省做主的人就多了起来。
殿下将内侍省总管,班内司叫来自己寝殿,没有凤印的殿下也是殿下,有她的加入就能给谢新语等人套上一个维护正统的名头。
待人到齐后,殿下左瞧右瞧,谢新语笑道:“殿下您在等谁?”
“班内司呢!怎么还没到。”在女官中,殿下和班内司是最亲近的,她们在宫内共事了几十年。从她入宫前,班内司就是宫中女官,对她有许多帮助。现在她最信任的人也是班内司。
谢新语见殿下有些焦躁,便给殿下按起了头部:“班内司还有事需要处理,您有什么话就先给我们说。您最近太过辛苦,大家把事情商量了,您也能快些休息。”
谢新语按摩手法比起按摩博士差远了,再加上谢新语是做了美甲的,让谢新语给她按摩真谈不上享受。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陛下了,无事献殷勤,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郑大监嘻嘻的笑道:“班内司生病了,现在她的一切事物都由我暂代,殿下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
“哦!原来如此。”殿下自嘲的笑笑:“我怎么忘了班内司出自班家,他们班家人一直跟随的是杜公、狄阁老。”
“班家作风老派行事保守,就算以前没有跟随狄阁老等人,他们也会选择杜公等人。毕竟杜公、狄阁老是和他们一样的出身,魏王又是陛下的嫡子。杜公他们是要拥护魏王继位的,殿下您心中会不会怪我们毁了您儿子的皇位?”
殿下瞪着谢新语:“谢女史这种话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皇位是谁的就是谁的,没有毁不毁一说。”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殿下见谅。”
关于他们跟杜公的争斗,他们一律决定不告诉殿下。
殿下和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利益的联系,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殿下的娘家并不支持殿下,殿下只需要好好的活在皇宫内,时不时在大臣面前露面,让外面的人知道殿下是他们这边的即可。
至于其他事,他们可以去完成。
“殿下,您最近若是悠闲,就帮着给各位皇女相看驸马吧!这里是陛下跟前的随时太监整理出来的,陛下是打算在这些人中给皇女们选驸马。”
殿下皱眉像在嫌弃秽物一样:“这些以前都是直接交给礼部,让礼部官员给皇女们配对的。”
“最近的礼部官员在准备陛下和楚王的事,再者礼部的老大正在想办法让魏王篡位呢!”
“明明不是我儿的错,但旁人提起总是用魏王篡位这样的词。”殿下让人将这沓驸马的备选名册收下,她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小事。她关心的都是家国大事,每日都和陛下商议政务,用自己才能帮助陛下开疆扩土。
没想到现在只能关心这些小事,皇女们出嫁都会封公主,她们又不是寻常女子,在殿下看来只要皇女们自己性格不弱,嫁给谁都不会受委屈的,实在没什么好考虑的。这些备选的驸马都是陛下爱臣家中子弟,条件也不差。给他们闭上眼睛配对都不会出错。
殿下就像洗扑克一样,将驸马和皇女的资料一人一张放在一处:“就这样吧!先拿去算八字。只要八字合就安排礼部给他们赐婚。”
谢新语拿过名单一看,将毓都那张给抽了出来:“麻烦殿下给十二皇女重新选个的驸马。”
“为何?毓都跟十二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刘寺人笑道:“我们谢女史和毓统领关系甚好,怎么都没人告诉殿下您吗?”
“不要胡说八道。”谢新语制止其他人:“是毓统领不愿意尚主,再加上毓公和花贵妃有些陈年旧怨,两人不适合在一块。”
“谢女史,在我们面前你就不必解释了。陛下遇刺那日谢女史晕厥后,毓统领可是抱着你回到船舱,一直守到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