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人皇是这八百年大梦王朝的转变,太后邱佩然神色黯然,当初可是自己将龙一半带进王宫的,虽然有且瞧不起什么天下第一大的铁血军团,可是总有那么几次让邱佩然刮目相看的时候。
在坐的哪一个不是权势的顶点,又有哪一个不是在大梦王朝能让朝堂抖上一抖的存在,诸葛珏越听就越觉得害怕,他们在商讨的内容似乎都离不开的北辰政,从惺惺作态的邱佩然到那个神棍一样的铁血教头,说的话虽然都是云里雾里,却不难从中听出他们对君上的不敬。
你那不成他们要造反?诸葛珏使劲揉了揉脸颊,屁股却在也坐不住了,四下张望一番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启禀太后,职下可否离去?” 邱佩然投来带有凛冽杀气的眼神,冷声问道:“魇洲公子为何急于这一时呢?”北辰元思也是凶狠的瞥了过来,随后问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请这个小子过来。”
面对北辰元思这强大的压迫感邱佩然也有些担心,她担心北辰元思的不配合,担心会拆自己的台,急忙笑脸相迎道:“齐王稍安勿躁就是,今天能到此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哀家深思熟虑的。”
北辰元思默不作声,偷偷瞄了一眼那个让自己觉得厌恶的龙一半,暗自骂了一句,什么狗屁教头,简直就是个江湖骗子;
邱佩然终于向龙一半投来了求救的眼神,龙一半收到太后邱佩然的信号后突然站起身来,走到诸葛珏面前对其说道:“今天让你小子来此目的很简单。”此时诸葛珏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厌恶谈不上,害怕也谈不上,或许有那么些许的担忧,再加上丝丝的错愕。
“教头请明示。”诸葛珏鼓起勇气躬身拱手问道,龙一半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天下将会大变,到时候希望你能尽全力抵挡北上都城的反抗势力。” 此话一出诸葛珏更是错愕,反问了一句,“什么?我怎么阻止?教头可以说的详细一些吗?”
“时机未到,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记住一件事就行,魇洲国主的位子早晚都是你的,这时太后给你的机会,到时候别忘了太后对你恩赐。”龙一半如同未卜先知的神棍一样侃侃而谈,诸葛珏惨淡一笑继续追问:“我不明白,北上反抗的势力难不成说的是定洲?”途径魇洲北上的只能是定洲。
龙一半没有岔开话题,也没有充耳不闻,而是默然的点了点头,诸葛珏哪里会信,提高了声音说道:“不可能,誉公子爱憎分明,忠君为国……”龙一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说道:“别急着争辩,倘若他司马誉不曾北上,那么你这魇洲国主又有什么损失呢?”
听了这话诸葛珏陷入了沉思,又听龙一半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今天为了太后,为了大梦王朝我就多说一句。”说着转头看向诸葛珏继续说道:“回到魇洲找到一个叫叶殿的小子,他会给魇洲后蜀带来三十年的安定。”
越说就越是离谱,越难让人相信,诸葛珏只能认为他是个疯子,北辰元思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邱佩然,却见邱佩然微笑倾听着,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最后龙一半补充道:“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个姓拓跋的,记住善待他。” 高深莫测的音调,神秘莫测的表情,如同乱世神棍一般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是摸不到头脑,诸葛珏突然重重靠在了椅子上犹如被雷击了一样。
接下来龙一半看了一眼邱佩然,邱佩然朗声道:“魇洲公子,记住了吗?”诸葛珏急忙弯腰拱手回答道:“记下了!”
又听邱佩然说道:“给哀家办事,哀家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在梦回城布设的暗桩碟子哀家知道。”诸葛珏听到这里立刻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切她邱佩然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不然李良辅此时的表情又是为何呢?如此玩世不恭事事尽知的表情不是在等着看自己笑话又是什么?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下不敢造次!”冷汗刮过脸颊,诸葛珏此时此刻哪里敢伸手擦拭,却听邱佩然说道:“哀家都知道,念在你忠君为国,哀家许诺,就算你折返魇洲,梦回城的情报系统你依旧可以掌控。”
听了这话诸葛珏比刚才更加胆怯起来,急忙伏在地上,勉强提高了声音说道:“职下不敢!” 邱佩然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记住教头说的话就是了,退下吧!”诸葛珏一听退下吧心中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不止,连谢恩都忘了说,缓缓后退,直到退出营帐才起身慌忙离开。
接下来的谈话就更加令人震惊了,诸葛珏该庆幸自己此时退出,不然他可能连死的心都会有,不仅是诸葛珏,就连北辰元思都震惊龙一半所说的话。
目送诸葛珏的离去,邱佩然对龙一半说道:“教头请继续说下去。”
龙一半来到北辰元思面前,与北辰元思四目相对,一个在想我倒要看看这个神棍能玩出什么花样,另一个则是在想我该如何才能掌控这个手握百万梦魇军的家伙。
“齐王!” “教头!”两个人互相问候,随后是四目相对的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笑得假且令人毛骨悚然,良久龙一半才说道:“齐王怎么看青洲人?”
“好战,残忍,对中洲觊觎已久。”北辰元思经年累月行走在边境,对青洲人是了如指掌,又听龙一半问道:“那敢问齐王对此次叶字营北上青洲怎么看?”
北辰元思拍了拍椅子说道:“我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喽!”
“难不成齐王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权势会被分化吗?”龙一半叶殿话重重的戳中了北辰元思的心坎,他虽然在先王面前许下重誓保北辰政百年无忧,他虽然立志将北部边境打造成铁桶防线,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年过半百的年纪了,会不会临了临了把自己最后的荣光也失去?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北辰元思故作不知的问道,龙一半解释道:“我是个草民,所以我不怕得罪哪位大人,更不害怕君上责罚,所以我敢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我要说的其实齐王心中早已了然。”龙一半似笑非笑,手中那些那把油亮的手杖,手杖发出淡淡的光芒,北辰元思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邱佩然,可是太后并没有瞧自己一眼,只是面带微笑的喝着茶,突然北辰元思觉得太后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让这个神棍一样的家伙在这里胡乱说话呢?他是在想不明白这个叫龙一半的家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回过神来对龙一半说道:“你直说吧!”话音刚落急忙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左右看了一眼手中茶杯说了一句,“怎么他娘的不是酒呢?”
龙一半接着道:“青洲早晚会南下,君上的安抚与联盟早晚会成战争的导火索,端木秀德雄才大略一心想要的是整个天下,欲取天下必先定中洲啊?”此话一出北辰元思险些没抓住手中的茶杯,良久才说道:“此事也是你能讨论的?告诉你有百万边军在,谁也别想逾越北部边关,谁也不行!”
话到了这里邱佩然原本悠然自得的煮茶喝茶突然戛然而止,龙一半急忙说道:“不知齐王是喜欢站在太后这边,还是愿意站在君上那边?”
北辰元思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这是挑拨离间!”话应未落已是偷偷的向邱佩然瞄了过去,邱佩然依旧煮茶倒茶喝茶,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手头的动作,然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教头今日所言皆代表哀家。”
听了这话的北辰元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良久才说道:“我都来了,教头还不明白我站在哪边吗?”
“那在下闲话少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借刀杀人这个典故吧?”龙一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说着,邱佩然停下了手头动作说道:“教头,别卖关子了,夜深了,风太凉哀家这身子骨受不了。”
龙一半缓缓鞠躬行礼,起身后便是换了模样,“时机依旧是关键,叶字营转战千里之时就是借刀杀人的绝佳时机,那时候青洲会南下,齐王只需放他们南下,围困都城之时我会带领铁血军团与青洲人里应外合,到那个时候最近的魇洲不会发兵救援,唯一有可能救王的只有定洲司马誉。”
北辰元思眉头紧皱,问道:“青洲人怎么办?”龙一半笑着道:“进了中洲的青洲人,还能跑的起来吗?到那个时候还不是看齐王的心情?”
听了这话北辰元思哈哈大笑起来,拍手称快,道:“好一个借刀杀人,刚一个引狼入室,不仅完成了太后的宏愿,还能一举消灭青洲铁骑,好!好!好啊!”说罢一口饮尽杯中茶,他北辰元思不关心谁当这大梦王朝的王,也不关心会死多少人,他只关心自己在大梦王朝过的舒服与否。
北辰政就是让自己不舒服的君王,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自己,北辰政要分化自己权力,要瓦解掉自己的兵权,对于一个戎马半辈子的人来说就如同骑在自己头顶撒尿一样难受,总想着善始善终,生在军武便退在军武,虽然自己也觊觎过王位,可是每次看到老皇帝夜不能寐,每次见到愁容满面的老皇帝之时,北辰元思都会打消念头,曾经的自己与老皇帝里应外合整顿朝堂,如今却是一去不复还了啊。
如今的北辰元思实在不能忍受这么一个年轻小子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什么都要管什么命令都是不过脑子的下达,却从来不曾关心、不曾尊敬一下自己这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