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攻防战已经接近尾声,战场之上也渐渐偃旗息鼓,似乎只有北城门的战况越演越烈,只有城防之上铁血军团的反扑更加猛烈,端木拓尔不想放弃,他知道会有人配合自己砍下大梦王朝统治者的脑袋,可是为什么战况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风声呼啸,夜已经深了下来,城防之上的北辰政依旧在慌张的躲闪,黄甲依旧在挣扎着起身,贾行却已经被掩埋在守军与敌军的尸首中,生死未卜先不提,似乎敌军的疯狂似乎渐渐淡了下去,司马誉驱马略阵,看着拦住去路的石修说道:“石修,让路吧!你听听,青洲人已经没有后续的力量了,不管铁血军团站在哪一边,终究是大局难以挽回。”
“身为铁血就要履行教头的命令,别废话了司马誉,我倒是想瞧瞧你这个定洲国公有什么本事?”石修一甩手中长剑,绝命剑嗡鸣,剑气更是纵横百米而不绝,司马誉冷眼旁观知道自己未必是石修的对手,面对江湖武夫的拦路,司马誉并没有太大的胜算,不过他还有胯下的战马。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回头了!”司马誉紧握手中长矛,石修一听也只是冷冷一笑,还嘴道:“见了也未必就会回头,这辈子没什么信仰,偏偏遇到了教头,加入了这铁血军团,所以今天不论是非对错,只谈能否达成目标。”
司马誉点了点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打从心里的佩服着这个龙一半,没想到铁血军团竟然又如此坚定的信仰,怪不得江湖武夫趋之若鹜,看来这个龙一半该有一些道行。
“死了可别怪我!”司马誉提枪猛拍马背,战马急速冲刺,石修见状也不慌身体缓缓后侧,就在战马距离自己只有两步的时候,绝命剑动了,刹那间司马誉只觉得后脊背发麻,心道:这是要死了吗?
那一瞬间的杀意竟然影响到了司马誉的判断力,石修手中动作不变,绝命剑目标并不是司马誉,而是司马誉胯下战马,这一剑下去司马誉定会连人带马被削成两段,千钧一发的时刻,司马誉不得不猛勒马缰绳,手中长矛方向用力猛推地面,此时此刻司马誉心头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远离石修,远离他手中的绝命剑。
好在司马誉力道够大,生死一线间能当机立断,战马跃至半空后又被司马誉生生改变了方向,绝命剑虽然没有一剑将战马斩成两段,可是战马的腹部却被剑气割伤,鲜血奔流不止,甚至裸露一小段的肠子。 司马誉摸了摸战马安抚道:“好兄弟顶住,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顶住啊!”战马嘶吼马蹄不停的刨着地,身体却是颤抖个不停,司马誉知道刚才的伤一定很严重,不然胯下宝马怎么会浑身抖个不停?
石修见状冷冷的笑了起来,扛起绝命剑低声说道:“下一剑就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整个人直接冲杀过来,剑气凝聚在绝命剑之上,用尽毕生所学,将所有力量集中到绝命剑之上,只求一击必杀。
司马誉虽然从不退缩胆怯,可是他并不是傻子,如今的形势是石修如那石头,而自己就是那看起来坚硬的鸡蛋,司马誉又怎么会拿鸡蛋去碰石头呢?调转马头疾驰而去,这让石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慨,脱口骂了一句,“他娘的胆小鬼!司马誉有种与我决一死战!”
司马誉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现在更应该避其锋芒不是,我就不信你能追上我胯下宝马!”话音未落司马誉早已经跑到了街道的拐角,在看石修,使出了一剑定胜负的杀招,奈何对手掉头跑了,白白用尽了力道,急速运转了体内气机,现在的石修就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在我任何斗志可言。
“石修!今天你我的战斗就到这里,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倘若以后能相见,你我定要分出个胜负!”司马誉扔下这句话后驱马直奔城楼之上,青洲铁骑的反扑也只是死灰复燃,没有太的威胁,梦回城外的跑马场很快就被黑甲军掌控,加上后来的叶字营以及排云大城程谦守带回来的守备军,端木拓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已经失去的大好局面。 鲜于超来到端木拓尔的身边说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端木拓尔死死的握着拳头,低声说道:“为什么会失败呢?到底差在了哪里?”
“联盟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能成功,不过是为了南下扫荡一番,看你打的兴起,就多投入了一些。”鲜于超惨淡的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道:“你的弟弟已经带人北上了,若你还想稳住你的位子,听我一句劝赶紧收手吧,此时离开还来得及。”
“我不甘心啊!本来大好的局面的,为什么慕容家要退呢?为什么此时此刻你也要走?”端木拓尔转过头来,双目赤红的看着鲜于超,鲜于超眨了眨眼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局面从来都没好过,不过是你觉得大好而已,从你见了邱家后人开始,我们就注定了会失败啊。”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端木拓尔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鲜于超拍打马背准备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其实从最开始你也没觉得能把梦回城打下来吧?” 端木拓尔突然楞在原地,竟是久久不能释怀,好长时间他才自问一句,“我是这么想的吗?”
惩罚之上北辰政已经是无路可退,拓跋越川与石平平这对组合势如破竹,就在拓跋越川一枪刺死北辰政最后的护卫的时候,北辰政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急忙问道:“你们两个为何非要置朕于死地呢?”
石平平轻声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生活在梦回城,可是我从来没入过,也没吃过一顿饱饭,每天看的都是那些朝臣的耀武扬威,我觉得无论是谁都有打我的权力,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我只知道我需要吃饭,我要活下去,我绝对不能饿死街头,更不能被那些耀武扬威的朝臣还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欺负死。”
北辰政不可思议的倾听,突然双目紧闭,很伤心的说道:“没想到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就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不仅有吃不饱穿不暖的,还有饿死的,冻死的,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打死的,他们买不起药,他们更告不起状,我们被逼的走投无路,不过是龙一半收留了我,我能吃饱饭了,甚至还学了剑。”说着看了一眼手中满是鲜血的铁剑随心,接着说道:“没错,我还能欺负别人了,他们看到我都会害怕,害怕我手中的剑,害怕一个不小心被我斩去头颅。” “身为一国之君,朕竟然不知道朕的子民竟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朕愧对你们啊!”北辰政悲由心生,这么久的励精图治,这么久的把持政权,可是到头来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难道是大梦王朝腐败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石平平心意已决,说道:“我受恩于教头,既然加入了铁血军团就要履行铁血的意志,杀你是教头的意思,更是铁血的意思。”话音未落破晓一剑突然使出,拓跋越川见状不妙急忙挥出虎啸幼牙枪,脱口而出,“石平平,不可!”
石平平听到拓跋越川的提醒急忙收回铁剑随心,此时虎啸幼牙枪也已经杀到,铁剑随心竟与虎啸幼牙枪碰撞到一块,石平平看了一眼拓跋越川不解的问道:“为何不可?”
拓跋越川提醒道:“青洲人失败了,铁血军团很快也会失败,倘若在这里弑君,云荒之大也难以容下你我二人啊!”
“你后悔了?”石平平眼神冷漠,这么多年的孤苦伶仃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如今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却被告知不可,石平平咽不下这口气,紧握铁剑冷声说道:“小川,你想退出我不阻拦你,但是也请你别阻拦我!”话音刚落铁剑随心又一次挥出。
拓跋越川急忙提枪,凛冽之势不减,二人气势如虹铁剑与长枪又一次相撞,半空的龙一半突然大吼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快动手啊!”话还没说完就被惩罚者追着打,龙一半狼狈的逃窜着,其实并不是他不敌惩罚者兄弟二人,不过是因为惩罚者手中的两件神兵利器。
石平平终究是技高一筹,铁剑随心剑招突变,这让拓跋越川眼前一亮,脱口道:“你竟然还有别的招数!”石平平声音冰冷的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突然铁剑随心一剑成两剑,一招演变千万招,眨眼间就让拓跋越川看花了眼睛,接连后退只能一味的防御,石平平见时机成熟破晓一剑终于还是对准了北辰政。
虽然北辰政早已经做好了脑袋搬家的准备,可是死生存亡之际又有谁不想多活一会呢?石平平大吼一声,“昏君,去死吧!”只见铁剑随心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直刺北辰政。
此时的北辰政心都凉了,黄甲已经来不及救驾,护卫也都死光了,城防之上除了堆积如山的尸体别无他物,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欺我大梦无人吗?定洲司马誉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