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消息,邱全吉的父亲顿时呆立当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来历不明的汉代古墓竟然成为了那名富商的祖坟,从那汉代古墓中所挖掘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被那名富商取走了,现在竟然说自己是盗墓人。
可是,无论邱全吉的父亲如何解释,那些警察就是充耳不闻,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关押到了监狱中,邱全吉的家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顿时如遭雷击,他们并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便四处借钱打点,想要把邱全吉的父亲从狱中救出。
奈何,在当时的环境下,盗墓乃是一项重罪,况且当时邱全吉家道中落,所欠外债尚且无法还清,即便最后把家中的祖宅都变卖了,依旧没有凑够钱财将邱全吉的父亲救出,不久之后,邱全吉的父亲便被处死了。 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只有十来岁的邱全吉不得不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在酒楼里做起了跑堂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辛无比,但是邱全吉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至少酒楼的饷钱也能让一家人勉强存活于世。
有次碰巧,那个富商来到了邱全吉所在的酒楼吃饭,邱全吉认出了那个富商,父亲被出死前,邱全吉并没有能够见到他,只是听外面的人说,邱全吉的父亲在帮助那个富商重新归置祖坟风水的时候,见财起意,把富商祖坟里的东西给偷偷拿走了,但是邱全吉相信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便留了一个心眼,和另外一名伙计换了班,由他来负责那个富商所在包间。
结果席间有人认出了那名富商腰间的一块玉佩是汉代的古玉,向那名富商了解古玉的来历,借着醉意,那名富商便得意的说出了这枚汉代古玉的来历,到了最后,竟然把他如何陷害邱全吉父亲的事情也全盘脱出。
原来,这名富商原本就是从事盗墓营生起家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在这一带有一座汉代的古墓,于是便家借着新建宅院,复选阴宅的由头,把邱全吉的父亲请了过来,希望能够通过风水堪舆、寻龙点穴的方式找到这座汉代的古墓。
其实这名富商原本并没有想要去陷害邱全吉的父亲,但是不巧,他们在挖掘那处汉代古墓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当地的官员知道了此事,于是便威胁这名富商,想要从富商的身上榨取一些油水。 这名富商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破财消灾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最终盗掘古墓的事情还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没有办法,富商和那名官员商量了一下,将邱全吉的父亲推了出来,同时,又修改了地皮的地契,编出了一个祖坟的故事,将邱全吉的父亲作为替罪羔羊。
偷听完富商的讲述,门外的邱全吉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住的发抖,整个人近乎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人冤枉做了替死鬼,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当初一起参与陷害他父亲的那名官员此时竟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当地最高的行政长官。
于是邱全吉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从那天起,只要富商一来到他们的酒楼,邱全吉便主动承担起了接待服务,一来二去,便和那名富商熟络了起来,对于这个服务周到、待至客殷勤的年轻很是喜欢,到了后来,无论富商无论你在酒楼宴请,还是请酒楼在家里摆宴,都会让邱全吉来帮他张罗。
七年过去,邱全吉早就已经不是跑堂的小伙计了,这七年间,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富商的照拂下,邱全吉已经成为了酒楼的二掌柜,对于一般的饭局已经不需要亲自招待了,但只要富商过来吃饭,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点上一碗面,邱全吉也会给他安排在包厢之中,亲自作陪,直到富商离开。
这一天,富商家的管家再次来到了酒楼,告诉邱全吉,说让他们酒楼备上一份上好的酒席,富商准备在家里招待一位大人物,希望他能都亲赴府中,帮忙招待。 看管家的申请,这位大人物似乎很不简单,细问之下,原来竟是当年与富商一起害死自己的那位官员,这些年他已经升任为巡抚,马上就要升任中枢,富商这次正是为了庆贺此事,才摆下此宴席。
听闻此消息后,邱全吉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终于有机会可以把害死自己父亲的两名凶手一起绳之以法,于是爽快的应承了管家的要求,同时又从柜台支了些银两送给了管家。
送走管家后,邱全吉便赶忙安排后厨,准备今天的酒席,而自己则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中,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毒药带在了身上。
当晚夜宴之时,邱全吉偷偷的将毒药下在了富商以及巡抚的酒中,两人当场毒发,而邱全吉并没有趁乱溜走,而是仰天长啸、痛哭流涕,以此告慰含冤而死的父亲,随后,便主动去了衙门自首,交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然而,天不怜人,邱全吉没有想到,那天富商虽然被毒死了,但是那名官员却并没有被毒死,由于常年吸食鸦*片,让那名官员对于一些毒素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抗体,所以那天虽然中毒,但是最后却被抢救了过来。 那名巡抚死里逃生,却不知悔改,盛怒之下,命人将邱全吉的母亲和妹妹全部抓到了牢狱之中,当着邱全吉的面将他的母亲生生溺死,而更加没有人性的则是,那名官员竟然命令自己的家丁以及牢中酷吏,将他的妹妹当众侮辱致死。
那一刻邱全吉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生生的撕裂了,他后悔自己没有斩草除根,更加后悔投案自首,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安排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开,哪怕是自己没有自首带着母亲和妹妹逃走,恐怕都不会是今天这般结局。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已经失去了,那名巡抚并没有因为邱全吉母亲和妹妹的死而感觉到丝毫的缓解怒意,继续命人不断的折磨邱全吉,不单单如此,那名富商的家人也参与了其中,用大笔的银两买通的狱卒,让他们对邱全吉施以毒刑。
甚至还请了一名郎中,每天到狱中给邱全吉治疗伤势,绝对不能够让邱全吉死去,要让他真正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最开始的时候,邱全吉还会因为痛苦而哀嚎,可是到了后来,即便是用烙铁生生的摁在身上,都不会发出半点的闷哼,整个人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最后,就连哪些最开始以折磨邱全吉为乐的酷吏都懒得再对他用刑了,用他们的话说,就好像是在用鞭子抽打沙包,不但浪费力气,而且没有半分的快感,就是简简单单的每天将它吊在那里,然后晚上再放到地上。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邱全吉的面前,这个人并没有穿着狱吏的衣服,而是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面容也完全隐藏在了斗篷之下,最开始邱全吉还以为这个人是新请的郎中,来给他医治伤病的,所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那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起初,邱全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他看到那人双眼,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即便是在漆黑的牢狱中,也依旧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那双眼又是那么的冰冷,即便是此时的邱全吉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依旧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于是乎,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上似乎真的要发生某些奇迹。
“我要杀光他们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邱全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呵呵!”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在邱全吉听来就仿佛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声音,而后,邱全吉就昏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宽阔的宅院之中,地面满是鲜血,密密麻麻足有数百颗人头就那样堆砌在了自己的面前。
邱全吉一眼边认出了最上面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构陷自己父亲,又杀害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巡抚,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的不诅咒着这个人,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吞其骨、食其肉。
此时望着这颗鲜血淋淋的人头,邱全吉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板的从地面弹起,一把抓过那颗人头狠狠的咬了上去。
可是让邱全吉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咬下的瞬间,那颗人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