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没搭理她,算是默认了,陆漫漫见状就跟在了他身后。
村附近的水池里的鱼早就被村里人摸光了,齐修远要去的是附近的水库,他是要捉了鱼,再去市卖,水库里的鱼鲜美,品种还很好,城里的有钱人愿意花大价钱买。
齐修远抓鱼很有一手,很快他就抓了不少鱼,放在水桶里挑出去。 陆漫漫跟在齐修远身后,她看着这周围的森林,越看越觉得这里像是有人参的地方,她喊着齐修远,说是要挖人参。
齐修远懒得搭理她,陆漫漫便自己跑去找人参,找了一圈,她也没找到人参,反而把自己给整迷路了。
天黑时,齐修远寒着一张脸找到了她,此时陆漫漫已经有点发烧了,看到齐修远时忍不住哼哼唧唧。
齐修远叹了口气,把人背了起来。
再次醒来时,陆漫漫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城,齐修远见她醒了,扶着她的手顿时收了回去,他把药丢在了桌上,让她自己喝。 “谢谢你背我出来,对了,你的鱼呢?”
陆漫漫还记得自己迷路的事,有点怂,市离得挺远的,也不知道齐修远怎么把自己背过来的,还给她买药。
“丢了,你喝完药,就睡觉,别再作死。”
齐修远的语气就像冰块一样冷,把本来想和她道歉的陆漫漫给堵的闭了嘴。
她心底有点自责,自己让齐修远白干了,来了市,什么也没赚着。 她一整晚都在想着齐修远冷挥涔的目光,然后不断的做恶梦。
之后,陆漫漫才知道,原来齐修远在市竟然有祖宅,他还有亲戚是附近最大的药铺商,但是因为他之前年纪小,亲戚一直找理由想霸占他的祖宅,他这次来市,主要不是卖鱼,而且想着收回这些店铺,把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亲戚们赶走。
之后几天,齐修远都在忙着这些事,陆漫漫在连着吃了几天的草药后,也终于有了精神,这天她刚巧起了早,就听到外边有人“咣当咣当”的敲门,陆漫漫看到外边的天还没亮。
陆漫漫担心门被拍坏,走出去见齐修远已经去开门。
门外来了几个说是德善堂的伙计,说要带走齐修远,陆漫漫仔细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说齐修远偷了草药。 想起昨天齐修远在瓷坛里煎的草药,她因为发烧害得齐修远把本来要拿去卖的鱼都给丢了,他们就算是到了城,也没在外边花上半分钱,这药齐修远是怎么买到的?
陆漫漫心里犯疑,若齐修远没有钱,想要草药,怎么办?
能去偷去抢吗?
不,她信任齐修远不会去偷去抢,眼见齐修远要把他们赶出去,他们便说齐修远心虚,还引来了街坊邻居说齐修远是小偷。
陆漫漫虽然不知道齐修远的药材是怎么来的,但因为足够的信任和对方理论起来,“你们凭什么说是齐修远偷了德善堂的草药,草药遍地都是,难道随便一个就说是德善堂的?” 陆漫漫虽然穿的寒酸,头上有伤,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水白的皮肤和窃窕的身段没假,一开口就引来好多人的注目。
那些目光很复杂,有欣赏,有羡慕,还有嫉妒,还有不怀好意,漂亮的女人是非多,陆漫漫被人看着不舒服,下意识往齐修远身边靠。
德善堂的伙计看着陆漫漫的漂亮贼心肆起,走到了陆漫漫的身边拉她的手,露出了贪婪的笑。
“拿开你的猪爪,这药不是齐修远偷的,你别冤枉齐修远,街坊邻居都看着,打死你这臭流氓。”
遇到了流眠陆漫漫心里不爽快,低下头正好看见了齐修远衣兜里随身的小刀。
那流坂还不知死活的凑过来,陆漫漫正要拿刀的时候齐修远已经拿起了刀子,动作麻利的在对方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顺着口子流出来,齐修远面不改色,一把抓过了对方的衣领,“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他年前的药单子还在我手里,不想做这买卖了就来找我,我随时可以让他做不下去这买卖。”
“你……”
“还有,她是我齐修远的人,给我看清楚了,少打她的主意,下次让我看见你碰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客气。”
齐修远松了手,对方被齐修远直接推到了地上,屁滚尿流的跑了。
陆漫漫看着齐修远这样快脱险还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能帮到齐修远,没想到是齐修远反过来帮着她。街坊邻居看着热闹没得看,齐修远那张脸又冷的吓人,这会儿全都散了。
她眼见齐修远往里面走,跟在后面鲜像个小尾巴一样道谢。
齐修远转手给了她一包草药,“去煎药,昨天教会你怎么烧炉子了。”
“哦!”陆漫漫点头去煎药,齐修远看着陆漫漫的背影,莫名看了许久都没收回目光。
这些年陆漫漫是第一个在他被冤枉的时候站出来的人,陆漫漫和别人不一样。
德善堂的伙计把齐修远的话带回去,齐仲才也在德善堂,只见老板李德善黑着脸皱着眉的摆弄药材,手一抖,刚包好的药洒了一地。
齐仲才刚要开口,李德善搪塞着把人送出去,这事儿算是作罢,他不能在招惹齐修远那个瘟神。
没找齐修远的晦气让齐仲才心里很憋闷,这些年一直想着用什么方法把突然跑回来的齐修远赶出城,以前齐修远小还好些对付,现在长大越发难对付。
他有时会后悔,当初就应该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如今想要夺回祖宅除非他先消失,他眼珠转着,撤了嘴角似笑非笑,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他小眼眯成一条缝隙,脸上的面皮微微抽动,立刻叫了人说起了悄悄话。
几天下来,陆漫漫已经习惯了老宅的生活,唯独不太会烧炉子,每次烧炉子的时候都会烟熏火燎,好几次手里的纸扇都被炉子里冒出来的火烧成灰烬。
家里本来就穷,夏天扇凉的纸扇都烧没了,齐修远也不气,却也没说不叫她继续烧炉子。
陆漫漫做事挺爽利,唯独烧火困难,担心齐修远生气,更是麻利的积极做别的事儿。
蛇胆入药之后,齐父的病情有了起色。
乍暖还寒,齐父被扶着也能到院子里溜达溜达。
这天齐父出来溜达的时候,看见陆漫漫正在种菜,见着她将院子里的土地开出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一垄地挖出不算深的小坑,撒着菜种。
有的地方已经种好秧苗,嫩绿一片,生机勃勃。
陆漫漫看见齐父出来,站起身对着齐父打招呼,“齐伯父。”
“在种菜。”齐父好久没见到这样一片生机勃勃,对着陆漫漫点头,自从家里多了这么个姑娘,老宅开始有了一些人气,这会儿静荡荡的院子里种着菜,也有了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