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笙的一声显然把众人吼得有些懵逼,纷纷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很多人看着她停止住了尖叫,只是目瞪口呆地睁着一双双惊讶的眼睛。
那个尖叫着的女人一睁眼,就看到左晴笙满脸是血的一张脸,而她的话,瞬间加剧了这个女人的恐惧感。
女人叫得更大声了。
左晴笙皱着眉头,闭着眼,捂着了耳朵。
厕所里的尖叫声瞬间吸引过来了同事们的目光,很多人都丢下了手里的工作,挤到了厕所门前看热闹,左晴笙的一副狼狈模样,好像瞬间将很多人心中的凶狠模样打破。
再看旁边的这几个女人,应该就是将左组长推倒在地害得她伤情复发的人了。
有个男同事皱着眉看着这一场闹剧,忍不住就冲着厕所里的女人喊,“你们的心肠实在是太恶毒了,左组长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们就要诋毁一件什么事情。”
男同事的目光停在她的脑袋上,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绷带,他的目光中,不由得就带上了一些怜惜。
“现在你们知道真相了?左组长的伤明明就是真的,你们这种女人,分明就是嫉妒罢了,见不得左组长的好。”
男同事的目光带着轻蔑,让跟在他身边的那一群人的目光都变得谴责起来,对着这群女人的行为极其不赞同。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那个推倒左晴笙的女人,抬起头无力地解释到,她眼中也带着惊慌,显然是知道自己今天可就是犯下了大错。
“呵,你居然说你不是故意的!”男同事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群女人,眼中满是嘲讽,大声道。
“你们既然就站在旁边,肯定就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了。你们来给大家说说,看看究竟事情是怎样子发生的,也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那几个女人为了求得自保,连忙从身前那个推了左晴笙的人的身边位置远离了开来,纷纷解释到。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是这个女人先骂了左组长的,她见左组长不承认……就……就上前一把把左组长推倒在地了。”
那个女人这时候看见身边的姐妹都离她而去了,心中的震惊和恐慌也是迅速就蔓延了起来。
她大吼道,“不!是她故意让我推的,她都没有还手,肯定是故意的!”
“闭嘴!”那个男同事道,指着半天才从地上微微抬起头的左晴笙,“你觉得本来昨天才受伤了的人,今天还要带伤来公司上班,就连在能让自己感到安全感的公司里,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觉得左组长她是有多蠢?这样去家中自己的伤情,她是自己的脑袋不想要了,还是自己的命不想要了?”
其他的人也附和道,“是的,就是她,突然就上前推倒了左组长,就连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又何谈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左组长的!”
刚刚就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女人,这时候站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义愤填膺地道。
“明明左组长毫无还手之力,你推倒了人,让她再次受了伤,竟然还在这里狡辩,企图脱罪,真的是没有见到过你这样的女人。”
此时被所有人抛弃的她,所有的罪名都被指向了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更是大肆炫耀着自己和左晴笙之前发生的不合,更是将自己以前和她说的那些话,纷纷都公布于众人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身边人的背离。
她今天总算是看清楚了,这群大难临头各自飞,还要回来砍断她的翅膀的一群女人。
呵,有的人呢,就是这样……
女人闭了闭眼睛,自己确实就是犯了罪,现在也不好再辩解了,与其和这群只会添油加醋越闹越凶的女人,在这儿逞什么嘴上的厉害,还不如静观,到时候陈述事实就好了。
女人低头看向了微微靠着瓷砖喘息的左晴笙,只见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就着绷带按住了脑袋上的伤口止血,动作凶猛,虽然只是想要止血,但是自己已经被疼得鼻眼歪斜,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现在想起来,左晴笙自从摔倒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大吼了一声闭嘴,动作干净霸气到让人想要折服。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肠坏的人,只是被他人在面前说了很多左晴笙的坏话,让她心中对左晴笙这个人心生了不满。
再被挑唆过来找她的麻烦,现在想起来,全都是身边这群懦弱女人给她下的套,就等着她去钻,最好可以把左晴笙给搞出一个大事故,那样她们那一点儿小心思就可以得到了满足。
现在看到这样的左晴笙,才觉得这样的一个女人才是最值得去交往的人,罢了,吃一长一智,自己知道过一次的事情,下次就一定不会再去受到他人的蒙骗了。
左晴笙看着她,也不顾众人在她的头顶上吵吵闹闹的,只是看着她,慢慢地道,“你现在知道了?”
女人有些歉意地看着她,轻轻道,“对不起左组长……”
左晴笙这才终于笑了起来,伸出手唤她过来,女人看着她手上的血,怔了怔,走了过去。
“扶我一把吧,他们就在这儿堵着,也没个真正关心我的,知道我的伤势要紧的人……”
左晴笙被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经过那群人面前时,轻飘飘地道,“在这儿吼得凶,却不知道真正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带我去治疗。”
那群哄吵的人群瞬间就鸦雀无声下来,众人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纷纷都低下了头。
女人扶着她慢慢地走出去,诧异地看了一眼她,心中充满了佩服。
她看着左晴笙被疼出得遍布薄汗的额头,和她微微惨白的脸,紧咬着泛着青的唇,不让一点儿疼痛的喊声发出来。
她忍不住又小心地和左晴笙赔了个不是。
“对不起。”
左晴笙抬起苍白的一张脸,一瘸一拐地走着,还对她慢慢笑到,神色安慰。“没关系,就是痛了点,不过……从你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女人惊讶地看着她,左晴笙又道,“能让你看看这人心,好像受点伤也不亏了。”
女人心中满是感激,将左晴笙扶得更加稳当了。
看着两人相携往医护室走的身影,这个刚刚才推了她害得她手上的人,怎么此时左晴笙对她的态度比对自己这群人的态度还要好呢?
众人看着她们离去,满是不解地对视一眼。
左晴笙在医护室重新止了血包扎好,头上的鲜血将纱布凝住,拆纱布时都能看到头上的伤口将纱布黏在一起。
护士小姐一边给她拆,左晴笙一边咬着嘴唇闭着眼睛谁也不看,只是身体有些颤抖。
分离开来纱布和血肉,又慢慢地清理干净伤口,消毒,上药,换上新的纱布,左晴笙一直都在默默地颤抖着。
这样隐忍的疼痛,就连一丝一毫的呼痛声音都没有,她的坚强,让人忍不住心疼。
女人看着她,却也不敢伸手扶住她,生怕因为被自己发现,而让左晴笙的哪一点坚强的自尊深受了打击。
她默默的看着,直到左晴笙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对她说道,“阿静,你过来扶着我吧,我有些坚持不了了。”
看到她虚弱的笑,这个名叫阿静的女人默默地走了过去,将她的身体稳定着。
左晴笙见她过来,将自己的脸伏在她的肩膀上。
阿静只觉得自己怀里的女人,明明好像已经痛到了骨子里,却还是坚强地忍耐着,那种坚强,是不敢让人去摧残的。
不知道过了许久,才终于包扎完毕,但左晴笙伏在她有些微麻的肩上,没有移动。
过了很久,左晴笙轻轻地抬起头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女人,有些惊讶地问道,“阿静,你怎么哭了,别哭啊。你看……我都没哭呢。”
阿静看着眼圈微红的左晴笙,肩膀上的那一处刚刚被压过的地方,现在只有浅浅的水渍,微润。
今天受到的这些事情,让她心中都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左晴笙呢?自己能够将眼泪释放出来,但是她呢?
就连哭都要悄悄的,作为一个女人,为何她要坚强到这种地步?
“左组长,你哭吧,受到了什么委屈,都哭出来吧,你昨天被人打伤,今天来公司还要受到我们的质疑,若是我,恐怕都忍受不了。”
阿静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有些微微的发抖。
“左组长,你哭吧,女人的泪水从来不是为了隐忍的。”
看着一脸苍白,但是却眼中含笑的左晴笙,她心中是那样的不忍,“左组长,究竟怎么你才会哭呢?你这样忍耐着,只会让我们更加心疼的。”
左晴笙看着她,却是慢慢地笑了起来,拍着她的头,慢慢道。
“我们不是为了哭泣的,若是有人想要看你的笑话,你的哭泣,只会让他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