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牛呢?病才刚刚好转,怎么就急着出院,站在医院里多呆几天不好吗?”
阿晴出声询问道,“腿上的伤看着十分的严重,你疼不疼?我担心如果出院的话有什么感染的,我们不能及时处理,要是对你的腿以后有影响怎么办?”
左晴笙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还能怎么办?不要了呗。”
看着阿晴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的样子,左晴笙再次说道,“开玩笑的,你看我的腿其实就是缝了几针,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就是想回家陪陪孩子,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虽然都没有告诉孩子,但是他是敏感的,我不想让孩子的心里有什么疙瘩。”
其实左晴笙是想去儿子,绑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她知道贺慎言不会对自己撒谎,但是如果这个孩子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骗自己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女人的眼神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湛湛逼人三分。
左晴笙甚至考虑过,如果和人员的生命安全真的受到了威胁,她应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孩子,但是如果,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对孩子造成任何伤害的话,这样的后果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阿晴看着左晴笙,原本坦率而干净的脸庞,现在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变得沧桑和无奈。
然而这样的左晴笙也是令人向往的,布满迷离的双眼,风情万种,挺直的鼻梁,殷红的双唇,让人觉得这样的女人竟是如此的美好,或许那些经历过磨难和挫折的女人,才会更加的有一种韵味,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妈咪你怎么回来了?”贺慎言有些兴奋。
因为他已经有四天没有见到妈咪了,他知道医院被记者围得团团转,所以,他不能出现在那里,他的出现反而会给妈妈造成困扰。
“言言,想妈咪吗?”
左晴笙温柔的问道,眉宇间全是笑意,她的世界此刻除了孩子还是孩子。
她只希望贺慎言能够开心快乐的成长,尽管让她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她也心甘情愿。
贺慎言直接扑到了左晴笙的怀里,用他小小的脑袋在左晴笙的身上蹭来蹭去。
软软的头发,摸在掌心中,却觉得无比的安心,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和贺廷琛的孩子,她必须对这个孩子的未来负责。
“言言,妈咪有些事情想问你,妈咪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正在喝汤的贺慎言手停顿了下来,脸色一正,嘴巴里的汤顿时变得没有味道,他觉得妈咪好像知道什么了。
贺慎言的房间中。
对于贺廷琛这样的男人,得之她幸,失之她命,左晴笙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但是对于儿子,她不想留任何遗憾,若是一定要有,也要将这些遗憾停留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孩子的身上,她希望贺慎言能够有一个开心快乐的人生。
“言言,上次那个十三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左晴笙敛去脸上的笑意,开口问道。
“妈咪”
贺慎言还想在用撒娇的样子,哄骗过去,但是很显然,左晴笙并不打算这样被儿子糊弄过去。
贺慎言看着妈咪这样担心自己的模样,更是愧疚了,半垂眼眸,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羔羊,不知何去何从。
“妈咪你别生言言的气,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小小的人儿眉心紧皱眼光,变得深邃而冷厉。
左晴笙觉得遗传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在一个四岁孩子的身上她竟然看到了贺廷琛的慕言,就连冷酷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左晴笙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一个极为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儿子的床上,他觉得儿子上次经历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说上次确实有人绑架你,而是十三先生,是来救你的,而你们也把,那个绑架你们的人处理掉了,是吗?”
左晴笙几乎胆战心惊的问道,她不敢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被职业的杀手追杀时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想象,言言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是怎样处理掉那两个人的?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靠坐在床上的左晴笙心口发闷发疼,身子忽冷忽热的交替着,折磨得她浑身无力,神态疲惫。
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真实的感觉,她竟如此的无知,竟不知自己孩子,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贺慎言抬眸就看到了这样的妈咪,脸色如冰,毫无所动,若有所思地靠坐在那里,但是从她周身的弥漫的气压来看,此时的妈咪心中十分担心自己。
“妈咪,你不要担心,我能处理好那两个人,就能处理好之后所有的事情,你不要因为我而束手束脚。”
贺慎言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利用他来威胁妈咪,而且这样的事情屡试不爽。
听到儿子的话之后,左晴笙的心中担忧无以复加,恐惧感猛然出现,让心脏一阵痉挛,她的眼睛闭上,抓紧了身下的被子,不想让自己此时的情绪感染到儿子,她也不想让孩子,因为这件事情,让儿子的心中变存在阴影。
“言言,你做得很好,妈妈为你感到骄傲,但是如果下次你再遇到如此危险的情况,你能不能告诉妈咪,妈咪很担心你,如果我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的,我或许觉得我会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咪,因为我竟然对你所经历过的事情一无所知。”
左晴笙有些担忧的说道,眼泪顺着衣领,一颗一颗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分外的滚烫逼人,无声无息间,她的衣领已经被眼泪浸湿。
贺慎言是第一次见到哭泣的妈咪,他拼命的点头,嘴角已经微微撇开,眼中已经蕴含泪水,看到妈咪脸上痛苦的表情,他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直接,哭了出来。
“妈咪,我以后一定听话,不让你担心,你别哭了。”
贺慎言最心疼的就是他的妈咪,因为那个男人让他的妈咪受尽了苦,然而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无论自己说什么,妈咪都不会相信自己,所以他只能做一个,最近妈咪放心的儿子。
左晴笙拭去儿子脸上的泪水,梳理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好,妈妈相信你,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及时告诉妈咪,否则我只是在那里空担心,不能帮忙,那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贺慎言半垂的眼眸遮去眼里一抹伤痛,沉沉的点头,向左晴笙承诺道。
“妈咪,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和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剩下傅芸樰了,牡丹姐弟俩,他们两个人不会这么无趣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妈咪。
有时候左晴笙觉得这个孩子太过聪明,只是嘴角一勾,她就知道这个孩子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很担心你。”
很显然贺慎言知道妈咪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既然如此,还是由他自己去查比较好。
在知道了自己的儿子遭遇了如此危险的事情之后,左晴笙几乎一夜无眠,原本就因为受伤而有些发炎的身体,此时却因为彻夜难眠,而突然发起了高烧。
梦中的女人痛苦的呻吟,窒息般的疼痛,如潮水般,不停的滚涌而来,仿佛瞬间就能将她淹没似的。
左晴笙奋力的挣扎,想要从这种痛苦的边缘逃脱,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痛苦将自己淹没。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晴笙!”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破左晴笙梦中的黑暗,一点一点的光明照耀进来,让原本无声的世界变得分外不一样。
“头疼。”模糊中,左晴笙只说出了两个字,许墨是凭借着极其微弱的声音分辨出来的
“晴笙,你别担心,你只是发烧了,医生已经给你打了点滴,马上就会好了。”
许墨出声安慰道,他恨不得让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所有的痛苦都由自己来承担,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本光彩夺目的人,此时却因为病魔缠身而变的苍白而无力。
当他看到晴笙睁开眼的那一刻,心里的担心恐惧全部化为乌有,眼泪一下子逼了出来。
他有些呜咽的声音,搂着左晴笙说道,“晴笙,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就是在那一刻,许墨觉得左晴笙或许会不堪重负,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左晴笙只是双眸温顺的闭上陷入再次陷入昏迷之中,她的身体有些不能承受此时的病痛,唯有睡眠才能补充她的体力。
向来八风不动的许墨,此时也变得十分焦躁,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贺廷琛和傅芸樰两个人,让他们再也无法影响到左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