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了?那奴婢没事了,先退下了。”玉凌赶紧想溜。
房翊伸手:“给我。”
玉凌不敢不给,房翊打开信鸽的脚环一看,果真又是容绥的信,这家伙还有完没完!
纸条直接捏的稀碎,不过,这次好在没有为难那只可怜的信鸽。
“不准告诉她。”房翊冷道。
玉凌急忙点头,不知道姑娘招惹了这位爷是福还是祸,这位爷的占有欲、报复心以及雷霆手段,姑娘肯定招架不住,万一哪天惹恼了他,麻烦就大了。
按照她的私心,她倒是希望章雅悠和容绥在一起,容绥武功高强、潇洒风流,大气谦和,家世在江湖中那也是声名显赫。
房翊招呼了高远,把一叠文书抱了过来,就在章雅悠的房间里处理公务,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章雅悠,不得不说小蛮货这睡姿十分不雅,短短一会功夫,被子就踢掉了。
玉凌和紫燕守在外头,也不敢走远,毕竟主子在里头呢,最重要的是房翊也在里头,房翊对章雅悠的心思在他们几个人中间属于“路人皆知”的状态,这要是发生点什么逾矩的事情,她们就等着回章家以死谢罪吧!
“这可怎么办?我要去一趟。”紫燕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敲门了,开门的房翊一脸冷漠以及不耐烦。
“姑娘睡觉会踢被子,奴婢过来照看一下。”紫燕道。
“这里有我。”房翊要关门。
紫燕急了,道:“我们姑娘清清白白一个高门贵女,侯爷一个外男单独在房间不合适,奴婢要进去伺候。”
房翊脸色难看,紫燕道:“奴婢只想好好照顾姑娘,不会打扰侯爷看文书。”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独自在章雅悠的房间中的确不妥,关系章雅悠的声誉问题,就让紫燕进来了。
章雅悠美美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房翊也起身去了营地,依旧留了田英在章雅悠身边。
田英心里苦啊:照顾这个未来侯府女主人的活真的不是人干的!小姑娘招人喜欢,告诉侯爷了,侯爷骂他没有看好,要罚;不告诉侯爷了,侯爷又说他知情不报,该罚!怎么着都是挨罚呗!
但章雅悠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是热络地叫他一起吃饭,平时也很尊重他,对他都是笑嘻嘻的,没有一点贵女的架子,他这块老冰山也渐渐有了些温度,又觉得这活也不错。
“这里到侯爷的营帐要多久?”章雅悠问。
田英道:“三个时辰,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两个时辰也能到。”
章雅悠想着自己既然来了,混在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进城去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毕竟也跟着封悟夙学了点医术,别的不说,这煎药什么的也很拿手。
“我明天早上去一趟。”
“可侯爷说了不让您去,里面瘟疫横行,怕您去了被感染。”田英道。
章雅悠道:“那他在里面呆了两个月,也没见有事?”
“………”田英不说话了,却在腹诽:您竟然要和侯爷相比?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章雅悠想着房翊白天来过,这晚上肯定不会再来了,毕竟从和州到这个小城还有三个时辰的路程,谁知道刚用完晚膳,房翊又来了。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章雅悠笑道,然后又想淘气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房翊道:“就是想你了!”
“你们都下去吧,让客栈的人单独去厨房做几个干净的小菜送到房间来。”房翊拉着章雅悠,道:“李谧和董承彦都在,他们想立功,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我就过来找你了。”
紫燕端了水过来给房翊洗漱,看了一眼二人,欲言又止,最后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总感觉这位侯爷不安好心,这都过了弱冠之年,至今未定亲不说,还传出过断袖之癖,现在缠着我们家姑娘到底是几个意思?
唉,姑娘啊,平时看着您那么晶莹剔透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大事上就这么糊涂了呢,要是奴婢说,还是李二公子好!——紫燕心说,但这些话她也不敢说出来。
她此刻想的是:要是李二公子在就好了!有他在,他就能护着姑娘了,至少他不怕侯爷的。
正想着呢,就听楼下有人在问:“店家,还有几间客房?给我们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声若洪钟,十分透亮,一听就是练家子。
那掌柜的笑道:“不好意思,客官,莫说这上好的客房了,整个二楼都被一个主顾包下来了,楼下倒是有两间普通的客房,您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
“废话!我们五个人,主子要单独一间,余下两人一间,怎么也要三间房!楼上是何人,住了几个人,要把整个二楼都包了!”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大汉,嗓门很大,中气十足。章雅悠在二楼的房间内就听到了声音。
“你把整个二楼都包了?”章雅悠问。
房翊道:“怕他们吵到你。”
呵,这倒是房翊的风格,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这才打量起房翊装扮,身上是黑底暗红织金棉套衫,头戴白玉冠,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又俊美。织金棉金锦本为波斯特产,以金缕或金箔切成的金丝作纬线织制的锦,经光照则会有金光闪现,寸缕寸金,十分珍贵,而且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我好看吗?”房翊笑道。
“好看。衣服也很华美。”章雅悠道。
房翊笑道:“我让人给你也定做了一身,等回京了,我们一起穿。”他至今还记得那天杜子恒和章雅悠穿了一套款式和颜色都很相近的衣服,他就一直放在心上,想着哪天也要和小蛮货定制一些款式近似、料子相同的衣服,穿出去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
章雅悠哪里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弯弯道道,笑道:“楼上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出来。”她早就领教了房翊的霸道,但是,这夜晚来投宿的人,多数都是外地来客,行色匆匆,非常不易,再说,半边房间都空在那里,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