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邻市开会去了,二哥一直联系不上,三哥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并告诉宝乐两位爷爷年纪大了,回静园颐养天年去了,这个点应该还在户外运动,怪不得没有回消息。
看到家人们都好好的生活着,宝乐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在与三哥的交流中得知,大哥与拜伦丽娜如期订婚了,第二年举办了婚礼,搬到了捷尔凡的名下的别墅里另住,婚姻应该是挺美满的,三年抱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都已经当姑姑了,家里添丁是天大的喜事,她得准备好见面礼。 三哥呢,彻底放下了初恋,留恋于更广阔的花花世界,始终不愿步入婚姻的坟墓埋葬自己。而二哥呢,之前还是一个没开情窍一心扑到游戏世界里的技术宅男,现在直接跟着小伙伴跑到无穷山开荒去了,反正都是没有女人的地儿,能脱单才有鬼呢。
堂爷爷也懒得管教他们,只要捷尔凡后继有人就行,咱们稳重的大哥给三位弟弟妹妹顶出了一片自由天啊。
宝乐用腕屏刷着最新的新闻,登顶的人物传记有《沉睡的海殿女侠》和《科学家埃罗伯特的功与过》……她不在的这几年,看来也是出了不少人物啊。
最近人们关注度较高的是豪门的八卦:惊爆几大世家公子的母亲竟是同一人,详戳……真是离谱啊,这里面还有她之前欣赏的th on太子爷华响之,真是无良且胆肥的媒体啊,什么都敢编排,豪门世家分分钟教会他们重新做人。
白鸢就看着宝乐虚点几下,凭空出现了图像和文字,还能隔空见面对话,确实比他们魔族传音更方便快捷,他刚刚也给白越传了音,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得到回复。 布兰克匆匆的下了飞车,看到宝乐就紧紧的搂进怀里,一个劲的骂她小坏蛋,说好的离开一个月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五年,亲人的埋怨的话也是极贴心的,想到在魔域受到的委屈,坚强许久的宝乐终于哭了出来,反倒让布兰克慌了心神,立马转变态度,开始赔礼道歉,还是以前耍宝的样子,又成功的逗笑了宝乐。
这时布兰克才看到了宝乐的变化,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啊,可是旁边这位穿得黑漆漆的大高个是个什么情况,还帅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得就像一个能拐骗少女的坏人,他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就拉着宝乐去了隔间,小声的拷问。
“什么情况,那个小子是干嘛的?我发现你小小年纪情史还挺丰富的,眼光也贼高,你不知道里朗那小子还等着你的么?”
“嗯,他是我在魔界的朋友,并自愿奉我为主,所以放心,他没有恶意的,而且你还不懂我嘛,我更喜欢翩翩美少年,里朗嘛,身上担子太重了,实在是不适合谈恋爱。”宝乐带着坏笑,俏皮的挑眉。
唉,当初为了隐瞒行踪,愚蠢的给自己弄了个绯闻,被家人明里暗里说了几百遍,可不想再因这种事,召开什么家庭会议了。 “哦,魔仆啊,这设定还有点意思啊。他的装扮倒跟那个白越有点像,审美挺一致的嘛,魔界的山水真是养人啊。”哇噻,也不知道妖魔界的魔女是不是也长得这么高贵冷艳,夺人眼球。
“三哥,收起你垂涎的眼神,你终于要向男人下手了?”宝乐一脸鄙夷的看着布兰克。
“呸呸呸,你别瞎说,我是钢铁直男,我这是变得法的夸你长得更好看了,你怎么还不领情啊?”布兰克生怕被误会了,立马澄清,这种基情传言可是会害死人的。
“呵,原来是变得法想知道女魔们的长相,她们自然是十分漂亮的,一根指头都能碾碎你的骨头,对了,白越在哪?”宝乐太知道这三哥的德性了,也许有一个魔女能收了他也挺好,这样就不会去祸害海殿的花花草草了。
“咳咳,那还是算了。白越也待在静园里陪着两老头养老呢,据说他已经几千岁了啊,真是长寿啊,所以任性。而我就特别珍惜所剩不多的青春年华,势要将爱撒满天下。”布兰克一言不合又开始吹捧自己,明明劣迹斑斑,却非要把自己夸成博爱的伟人,岁数见涨,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宝乐懒得搭理他走出了隔间,白鸢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和环绕的高楼大厦出神,该是怎样的冲击呢?或许比她去魔域时要大得多吧,毕竟魔的神通,她是有心理准备的。
“白鸢,你看,这就是繁忙又热闹的人类都市,他们虽然没有法力,但却有神奇的创造力,上天入地,探索求知,寻求自我的强大和社会的发展,由道德和法律来约束行为,懂批判,有奖罚,所以没有大的冲突,也就没有了战争,我正是生长于这样的和平世界,所以真的不理解你们妖魔之间争斗的意义,明明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宝乐骄傲的看着家乡一切。
“宝乐,也许你是对的,我之前去过妖界,时间或许会冲散仇恨,但不会让他们淡忘教训,本该是天真无忧的自然生灵,却从小就要拿起了屠刀,做着违背本性的事,只为了变强,修成大妖守卫妖界。
而魔界只想卷土重来,发泄怒火,这种病态的想法扼住了我们颈脖,没有了生活的乐趣,只会盲目的修炼,无限期的等待,疏忽了自身生存环境的发展,我们或许都错了,生活本不该是这样的。”白鸢的确受到了冲击,理解了宝乐的想法,否定自己曾经的坚持,却不知道如何去拯救即将大乱的妖魔界。
布兰克为了讨女生欢心,练就了一身的技能,其中最拿手的就是厨艺,宝乐拉着白鸢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大展拳脚,在这期间,他们兄妹一直在互相逗乐,宝乐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听不懂的名词,不了解的人物,和故事典故,这样默契的对话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分隔成了两个世界,无法融入,他带着浅浅的笑意倾听,掩下心中的苦涩。 午饭过后,布兰克开飞车送他们回了静园,小宝乐抱着两位年迈的老人又痛哭了一场,两位爷爷年事已高,又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待呢?
宝乐深知自己的不孝,泪水止不住的流,被家人哄着,又破涕而笑,享受家人团聚的温馨时刻。让一旁的白鸢既心疼又羡慕,只有在亲人面前,宝乐才会放声大哭,开怀大笑。
原来家人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埋怨只是为了表达思念,打闹只是为了哄人开心,直白的表达情感,自然的去接受,包容理解与爱惜。
这些都是白鸢不敢想象的,魔族的人大多内敛,一心只想着修炼变强,将情感看得比较淡泊,像他跟白越已经算是关系亲密的了。
身穿休闲服的白越领着白鸢走出了静园,“白鸢,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停在安静的公园一角,白越终于忍不住的发问。
“五年前,我被天火中的宝乐拨动了情根,当时还不确定,所以没跟你说。我用了三年时间确定了,并认了宝乐为命主,得了妖魔王的翠果,幸运得化形成功了。”三言两语,就解释了漫长的五年,比起那一家人的热闹的团聚,他们二人就过于清冷简单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际遇,我该夸你胆大呢,还是说你傻?我们只是觉醒的魔裔体,跟真正的鲛魔相差太大,化形一定是九死一生,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乱来?”白越毕竟在人界待得久了,潜移默化的被影响了,情绪外露了些。
直白的指责,却让白鸢傻笑起来,心里却暖暖的,被亲人爱护关心的感觉真好,这死不悔改的样子,又惹得白越一顿数落。
叔侄互相关怀了一番,白鸢说起了正事,将这几年魔族的大事件都娓娓道来,包括叶宝乐的身世,独独略过了他跟宝乐的独处的时光,他想独自珍藏。
白越忍着怒火,就近租了一个飞车带着白鸢飞去了暗海站,看着叔叔能这么自然的融入人类生活,白鸢顿时也充满了信心,他也一定可以,不,他会加倍的努力,真正融入到宝乐的生活里。
“风鸿,你瞒了宝乐的天火,让她受尽天火焚魔的痛苦,没想到你还隐瞒了她的身世,因我族新魔王情伤宝乐,与桀骜夫妇结怨,其子海魔王从中阻拦,让魔族征战止步于魔海,你真是好狠啊!”白越向着波面镜咆哮。
“白越,我始终是妖,对于魔的恶意不消,这是天性使然。我们各有所坚持,没有立场去批判对方的过错,而且我远在人间,又如何能预知魔域的事?一切都是天意,你不过是在迁怒!”风鸿冷冷的回复。
“呵,你还真是一条绝情又无知的鱼,你知不知道,在魔王初成时,魔军规模有限,兵力散漫,进攻妖界时,只会速战速决不会恋战,妖界或许会有损伤,却不会影响根本。而因为你的隐瞒,让魔军又壮大了两年,还引来无数海魔的反叛,届时,你认为妖界还能承受得住声势浩大的魔军讨伐么?”白越一肚子的火气。
“因宝乐成就了魔王,又因宝乐得罪了海魔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而且宝乐的身世太过复杂,她本该是海妖转世与人类男性的孩子,只是受桀骜魔气入体,又经天火孕育出来的妖魔体。
就血缘而言,与妖魔界的那两位并无什么关系,可是传承是不假的,万没料到到那两位的孩子会成为海魔王,掌管整个魔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妖界注定有此一劫。”风鸿哀伤不已,只能为远方即将染上血雨腥风的妖族同胞祈福。
“风鸿,你好,我曾是阙云的魔裔,现在是宝乐的命仆,我不得不遗憾的转告你,姬家主母婆娑已于两年前仙逝,随风而化。”白鸢用噩耗阻止了他们无意义的针锋相对。
白越也是初次听闻,只觉内疚,他作为婆娑的魔裔真是不尽职不又尽责啊。而风鸿默默的沉入了海底,虽然没有言语,但莫名觉得感伤,只希望这种互相折磨的天罚能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