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你……”蓝空空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情况,最后还是添上四个字,“记得看路。”
原来佛子想的过往事情过分久远,脚下跟着蓝空空倒是顺路,就是偶尔一走一顿,好几次差点错踩进水坑里。
通阔的泥土地上点点青草,不说距离那些弯弯绕绕的水域多远,但离那些青草下的小水坑挺近的,藏的安稳还有些看不真切,脚下是要小心翼翼一些。
再者,这位佛子也不知道看到什么,想起了什么,走神的竟然连一丝分心都没有,身外果然是身外,一点都不注意着。
“你是谁?”梵音眼里蒙上一层阴霾,灰扑扑的,像是带了一款浅灰色的美瞳,目光没有个落地之处。
“是蓝和是吗?”梵音恍然一怔,似乎又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地方,记忆全数归拢回来。
“……是。”蓝空空一应下声来,浅声扬起,“席千岁——”前面应的干脆,后面一转头他的面容就很奇怪。
啊啊啊,该轮到这位出问题了吗?
蓝空空想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对那位动了手脚,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是交给席千岁就好。
——至于我?呵,小子就是个小小的天界天官,身份低微,存在感就更低小了,何况你再想一想,放眼看去,与佛子最熟的,莫非就是席千岁了,再多的,还有谁能够比拟?
蓝空空对于自己的地位身份一向看得清楚。
那边正在头疼的席千岁这么一听就瞬间仿佛得到了救赎,赶紧喊停,特别潇洒的推开身后那个小子,大步朝他们那边走去。
闽如行收了声音,目光顿住:阿辞,还有……那位佛子的模样好眼熟呀。
赛场内的情况还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但赛场外的丹曲可是焦灼的直抓脑袋,这问题,这事情,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呀。
古尔·北珏到现在都没看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种地步的?为什么这三队凑合在一起,而鹭鸶军校第一,金宣军校第二,这三队……就很奇怪。
赛场外的无言以对最是明显,洛尼亚军校,哈里军校,帝国军校三校的老师都有种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的想法,一个个面上严肃的很,心底早就尴尬的抠出一座城池,就尴尬的只有微笑了。
鹭鸶军校受了气的那位领队老师忽而扬起扇子,看着男儿的模样,这一下有了女子的姿态,这位领队老师确实是个女子,但是应一个经过变/*后的女子,如今的展现形态是男儿身,但总有些骨子里的动作姿态还是女孩的模样。
“果然这三位真是不动如山呀,就算成了最后一名也无所谓是吧?”摇着扇子,那面容俊俏的鹭鸶军校老师唇角勾起的微笑很是诡异。
看好戏的很多,想参与这场戏的却是一人都没有,毕竟呐,这事情,这一出还没有空位让人参与。
说来也很正常,鹭鸶军校曾经三次错失第一之位,这难得有那么一次几乎是板上钉钉能确定的第一,自然是要扬眉吐气的干净。
这盛气凌人怕是要有好一段时间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的无不摇摇脑袋,心中这般想着。
“蓝空空。”这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这位老师的话,“他”,暂且用他来描述这位变/*的老师,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嗓子眼的悲伤瞬间翻涌起来。
刚刚还没注意到那个祸水女学生是哪所军校是什么情况?现在入了眼,看了清楚才止不住喉间的悲伤,眼直盯盯盯着这女孩……好像啊,真是太像了,太像未言了。
未言……我的姐姐。
五十多年前,他和姐姐未言去逛街,那时好生年幼,连字眼都认不全,人群往来纷纷,一来一往间,他感觉被一个人抱起来,手劲很大,勒的他腰疼,他顿时嚎啕起来,姐姐拉住他,咬了一口那人,他被扔在地上,脑袋好疼好晕,被人送到医疗点醒来后就再没见过姐姐。
他努力的走遍各个地方各个星球,带着他根据父母模样,还有姐姐日后生成模样的照片四处寻找,他碰见很多相像的,只是没有一个是,他一次次惊喜,又一次次失望。
直到八年前才定下心,在鹭鸶军校做了一名老师……连遗忘都变得让人嫌恶,他突然一见这位少女,像极了他寻找多年的姐姐。
姐姐与他是龙凤双生胎,先后出来不过一刻钟而已的差距,却分离了五十多年……姐姐,未言。
他名:未语。
也称,未禹,黎未禹,他的姐姐,黎未言。
眼里聚了无数水汽,忽而眨的散开来,他眼上带着一点点红晕,嗓音嘶哑。
他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可还是忍不住想去试试。
不在乎别的,只在乎未言未语聚一聚。
“她是谁?”嘶哑的声音与先前趾高气昂的声音完全不同,黎未禹不在乎声音的变化,眼上是一眨不眨的。
“……”被嘲讽的三校老师组:哪个他?
视线挪到投影上,一连一堆学生,三校都有,谁知道你说的哪个?
还有,是他还是她?
我们凭什么要回答你这小子没头没尾的问题?
“她……就这个祸水女孩,她,她叫什么名字?”黎未禹哑了哑嗓子,手脚有些不知所措。
“祸水?”
“…女孩?”丹曲和古尔·北珏一人说了两个字,就整得很是离谱,这离谱也太过分了吧?
古尔·北珏以为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除了凶残,也称不上是个什么祸水吧。
丹曲就笑的更奇怪了,这么一个三千界的员工,你怎么想她也不可能是个人类!
三千界员工说来奇葩,上到boss下到随意一个员工,就没一个是人类的。
如果你们以为他/她是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千岁,你整整你整整。”蓝空空指向佛子还没恢复状态的眼色。
万般无言。
席千岁看向梵音,收了自己的笑容,她见过这个光头,早在好几个月之前就见过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檀念。
梵音张了张嘴,却是无声。
席千岁没有注意到梵音的情况,倒是不远处的闽如行就突然闻到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