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间人,背日望月翁。
不入五行中,独步踏轮回。
—— 怎么回事?
穷奇看着道阴身上的气息,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生满锈渍的铁爪向前一拍。五道赤痕自指尖划过,一张数丈大小的兽掌向陷入特殊状态的道阴轰去。
“孽障,某寒翁今日封你入殿,他日自有人放你出去。”
“你到底是谁?”
“天下人间人,背日望月翁。” 一道身披黑袍的男子隐隐出现在眼前。只单手向前一盖,旋即整片天空暗沉无光,方圆数十里大地龟裂,向下一沉,裂谷深涧也由此而来。
“不”
穷奇忍不住直摇头,身上的气息不禁四散而出,震得殿外屋檐上的铜铃叮咚作响。
“孽障,焉敢放肆。”
在巨掌即将拍到道阴身上时,十道玉柱化作一身高数丈的玉色巨人。巨人轻一伸手,巨掌便消散无形。 “你是,他到底是谁?”
“哼,不用你管的事还是闭嘴的好,今日放你真身出去,好自为之。”
穷奇一听,刚一喜便心生恐惧。放它真身出去,那不就代表要剥夺它的一切,包括它历经无穷岁月的修为。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说过要保我的。”
玉色巨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穷奇身后,大手盖在它头上,无数的精华能量从穷奇头上流出。 穷奇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脸上的面具愈显阴暗,但头上的巨掌依然挣脱不开,只得面色疯狂地大吼一声。
“寒翁小儿,你负我。”
眼看穷奇逐渐弯下腰,将要现出原形,一道奇异的星光忽然从道阴身上射出,打在穷奇身上。
巨掌停了下来,有些忌惮地看着星光。它本是宝山中灵玉生灵,后被人作为特殊容器造出。
当初它化形之前的最后一道工程,就有一道这般的星光打在体内,和眼前如出一撤。 “哼,这笔账早晚讨回来。”
穷奇发出一声兽吼,身体外卷起一阵黑风,可在离地的时候脚下突然伸出一道道玉制锁链。穷奇忍不住吓了个哆嗦,但随即又面色一喜,只见他身上星光一闪,玉锁又纷纷缩了回去。
精神世界中,道阴如痴如狂地盯着灵台上的星图。
此刻的灵台已经大变模样,原本朴素无华的外表,现在上面连满了各种图案图腾,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
“不入五行中,独步踏轮回。”
一道玄之又玄的声音回荡在精神世界中,道阴一下惊醒过来。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就被眼前灵台的变化惊了个呆。
如果说原本的灵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石蛋,但现在应该是彩蛋了,简直惨不忍睹。
对了,安若兰。
回到现实,道阴强睁了睁眼睛,眼前模糊一片,有些看不太清。刚一动,浑身的痛楚便侵袭而来,眼前好像有一片绿油油的东西。
“你醒了,外来者。快走吧,这里快塌了。”
闻言,道阴猛地一睁眼,四周的墙壁已经承受不住压力,裂开一道道口子,整座宫殿摇摇欲坠。
眼睛一转,道壮正瞪着眼睛,估计是没有知觉了。道阴强忍着疼痛,食指连点,瞬间封住身上几处穴脉。
“苍郁大地,遁地走石。”
朦胧的土黄色光晕包裹住道阴,他迅速一把抓住道壮,将真气渡了过去,胸中气血忍不住地一阵翻腾。
“噗,神行天下。”
道阴强行运转道法,一口鲜血喷出,但顾不得其他。手掌一拍地面,带着道壮二人像是融化一般遁入地面,全然不知在即将消失的时候,一块血色玉环跟着飞了过去。
“轰”
道阴消失后不过数秒,整座大殿便彻底坍塌,埋入地下。
“怎么回事?藏经阁怎么不见了?”
“回禀长老,藏经阁,它好像掉到地下了。”
“掉你个大头鬼,快带我去看看。”
藏经阁本建立在鹤鸣山涧旁,地下的宫殿一塌,连带着地面都陷进去。宫殿本是由护罩藏在地下,现在一破,整片区域都陷进地下数百丈。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啊,难道天要亡我千鹤门?”
裘方全望着一片漆黑的深坑,整个人身外都弥漫着死气。站在不远处的长老纷纷摇头,有的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个门派,反正这几天已经走了不少人了。
所有人看到深坑都是忧心忡忡,只有一人满是憎恨,恨不得把一个人抽筋扒皮。
都是因为那个人,自己不仅失去了心上人,还失去了往日的地位。现在别人看到自己都在窃窃私语,往日的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
“启禀掌门,灵矿被开山门占领了。”
“什么?我们不是去了一名金丹境,开山门不过是一个连金丹境都没有的二流门派。”
“太上长老叛变了。”
“什么?噗”
“掌门,掌门,,,”
裘方全只觉的眼前一黑,周围嘈嘈杂杂的,就想安静地好好睡一觉。
好像有一个人朝自己冲过来了,算了,不管了,我也管不动了。
崌山山脉深处,一处千年古树树根突然冲出两只怪鸟,两只怪鸟贼头贼脑地环视四周一番。
一湾不大不小的池塘就在树根不远处,池塘上一块块棕褐色木块安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嘎嘎”
两只怪鸟看到浮木兴奋地大叫着,不约而同地一俯身,细长的双腿疾如闪电。一个纵身,在水面轻轻一点,尖尖的鸟喙叼起一块浮木,整个鸟身如一把长剑旋转着直接跃到对岸。
怪鸟一张大嘴,浮木掉到地上立刻蹦跶起来,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喳喳”
浮木看到怪鸟,骤的张开大嘴,满嘴密密麻麻的利齿让人不寒而颤。可怪鸟却是早有预料,一爪下去,浮木鱼死的不能再死。
浮木鱼本是?鱼的一种,伪装后样子和木头一般无二,一旦猎物接近便群起而攻之,凶猛异常,但在怪鸟面前却脆弱不堪。
两只怪鸟就欢喜地不停飞跃过池塘,将近百只的浮木鱼最后只剩下数只孤零零地飘在水面,不过纵使知道有怪鸟在捕食,它们也不敢往下沉。
不仅因为它们习性就在浅水处,而且水下的生物可比它们还要凶的多。
“嗝”
两只怪鸟相视一眼,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一下慌乱地不知所措,在原地直打转。
这时,两只鼠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一根离地丈许的树根上,尖尖的嘴巴上挂着几根长长的胡须。
“你们为什么会出来?”
“喳喳”
“那其他妖呢?”
“喳喳”
一直头顶白毛的鼠妖点了点头,原来地下出了大事,怪不得猪大帅要他们去老树那看看。
“老大,它们说啥?”
“什么说啥?说是地下洞府打开了,其他妖和以前一样被门吃了。你看看你,平时让你多学一门外语,你非是不听,现在看我有没有唬你。”
“嗯,老大就是老大,我怎么敢相信老大,不过这两只鸟怪什么来头,为什么它们没有死?”
说着,一身灰毛的鼠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绿豆般圆滚滚的小眼睛透出狠色。
“就你能耐,赶紧去汇报情况吧。”
白毛鼠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接着恭恭敬敬地朝两只怪鸟行了行礼,拉着灰毛鼠妖一溜烟跑了。
“嘎嘎”
看到两只鼠妖跑了,红毛鸟怪叫了两声,绿毛鸟怪高兴地点点头,两只鸟怪兴高采烈地跑出深山。
“城主,崌山附近数座村庄都染上瘟疫,无论人畜,全部都危在旦夕。”
就在两只鸟怪走出深山后不到半天,景阳镇的城主府就忙成一团,各种穿着白衣服的药师和侍卫不断地走进走出。
听到属下的报告,城主端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地打颤。
他十分清楚瘟疫的来源是什么?
一定是那两只怪鸟,大乱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