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场第二场的修为几乎全部在出窍境以上,每一个放在一流门派都是顶尖长老,平时深居简出,为了这次混沌殿的出世却几乎全部出动。
门外的人群已经逐渐淡忘董老魔,一个个兴奋地讨论着闻名不见真人的帝国强者,以至于弟子场的选手都被忽视。
胜利来之不易。 海岱擦了擦额头,面露微笑,感受着来自阳光的温暖。
大力术刚初窥门径,他仅是触碰到其中真义,而力之道属于大道,需要大量真元引动大道的规则之力。虽然看起来强势,但体内的真元已消耗见底,不过还好最后站在台上的是他。
“哇,好强啊。”
“是啊,太夸张了吧。”
,,, 海岱微昂着头,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脸上故作淡定,得意之色却呼之欲出。
唉,想低调都不行,难道像我这种集外貌与实力于一身的超级强者,就注定要被人注视吗。
海岱面色平和地看向周围,眼睛蓦的睁大,原来所有的欢呼惊讶声全部来自其他擂台。
而他所在的擂台下只有十数人盘坐在地面,正不耐烦地看着他,好几个人都一副强忍着直接把他踹下去的神色。
拥挤的人群,看着台上一个个额头顶着大包躺在地上的人,发现他们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围观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新道法,可以控制人自残,心中不寒而颤,有些理解皇室对长生门的忌惮了。
道阴一步跃出,脚下一阵轻风划过,眨眼消失不见。
“实在是太强了,你看那个,头上的包又大又红,这力道完全是把自己往死里打。”
“那家伙还算好的,你看那边,那人居然起了包上包。真不知道是什么道法,居然这么恐怖。”
宋多余口水从嘴角淌到地上,额头鲜血直流,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大包上面还起了一个小包。 他怎么想不到,两个人会联手对付他,而且是二话不说,直接拿一块板砖往他脑门一砸。他整个人都懵住了,可另外两人看到他眼中还有意识,又是一板砖。
“海伮师叔,多谢。”
“嗯。”
道阴走到海伮跟前,捏着道印感谢道,而海伮双眼紧闭,只是神色不动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老者面色不善地看着二人,他哪能不知道海伮坐到他旁边是警告他。 盘坐在山石上,道阴双手虚扣,至于丹田之前,一呼一吸,很快便将自身气息融入自然中。
阳光激情似火地照在大地上,只因为冬季,太阳离得稍远,照在人身上只觉得有些暖和。
“呼”
张旭清轻一吐气,一口白气吐出丈许远,转眼却发现自己的胡子上竟是结了一层霜。
他站起身,脚下的山石冷的异常,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只觉周身一片暗淡。
张旭清回头看向打坐的二人,冷哼一声,走向一处擂台。
可他前脚刚一离开山石附近,瞬间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暖和了不少,似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那块山石周围与外界隔绝。
月上枝头,弟子场最先分出胜负,所有人满脸兴奋地四处观望着。
不少人心里都在期待能被某个宗门看上,或是寻找一个好的买主把名额卖掉,也有极少数人在一旁观看着长老场的比赛。
桂月高挂,小世界上灯火通阴,四周的山峰上布满灯笼,而擂台四角则有不少发光灵器。
各色的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终于在最后一个胜者诞生后,帝都大比宣告结束。
“恭喜在场的诸位,你们都获得了宝贵的名额。想必都有听到传闻,这次混沌殿中有五彩神光出现,可能出现天级宝器和宝药,甚至是至尊神物。我在这里,提前预祝大家满载而归。”
楚永良豪爽笑道,赢的下方少数人的回应叫好,大多数人只是冷眼相看。不过他也丝毫不介意,继续笑着说道。
“至于弟子场的胜者,你们可以将名额转让给其他人,皇室愿意买下其中十个名额,作为接下来皇子比斗的彩头。愿意赏脸观看的可以到南部山峰,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开,三天后皇城集合,前往腾蛇皇朝。”
凡器,灵器,法器,宝器,法器以下只有高中低之分,只有达到宝器才有天地玄黄的等级之差。
而与之相对的大药也是大抵相同,天级宝药已经具备灵智,甚至可以幻化人身。
法器在巴蛇帝国颇为少见,而宝器甚至在腾蛇皇朝都是凤毛麟角,一柄宝器足以当做宗门的镇山之宝。
至于宝药,少说都有数十万年的药龄,除了四大圣朝,基本找不到踪迹。
一株天级宝药光凭药性就可以让分神境直接突破,而且不影响根基,甚至是提高资质,纯净血脉。
从人降生后,每过一天,身上的杂质便越积越多,只有增加多少的区别,就算每天饮用天山山脉的灵泉也无法杜绝。
道阴对于宝药和宝器一点欲望都没有,但心里又总觉得混沌殿中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
“道阴,你要留下来观看吗?”
海岱等人走到道阴跟前,脸上意兴阑珊,显然不愿意观看皇室内部的争斗。
“不了,不知海岱师叔可有看到赵宛儿?”
“哦哟,师侄终于动心了,你小子居然一直把人家姑娘晾着。”
海岱朝道阴挑了挑眉毛,语气调侃地说道。
“海岱你够了,作为师叔,能不能要点脸。人家小一辈怎么做,你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的家伙管那么多干嘛。是不是啊,师侄。”
海珠嘴上训斥,眼神却和海岱如出一撤,两只手握在一起,就像是在说,你告诉我吧。
道阴暗中施展呼风术,脸上干笑道:“修道者还是一心向道的好,再说诸位师叔也都是一个人。”
轻飘飘一句话,五人中除了面瘫海伮和短发海娟,其他三人都有种扎心的感觉。
“父亲,你不要再劝了,我今生非他不嫁。”
“女儿,你,你糊涂啊。他除了天赋高点,人长的俊俏了点,心地善良了点,还有什么优点。”
刚说完,沈进宝自己都是一愣,通过平时收集的情报,道阴那小子还真的没有缺点。
“父亲,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听到沈进宝变相的夸道阴,赵宛儿嘴角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
“啊?当然不是,我是说,你还小,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总会有比他更优秀的。”
“哼,姓沈的,看在娘亲的份上,我才喊你一声父亲。不要以为我会像其他姐妹一样,甘愿做你的棋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整个包厢都静了下来。
沈进宝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颤抖的手,再看向眼泪流落的赵宛儿,他张着嘴,只觉喉咙苦涩,怎么也说不出话。
啪一声,包厢门狠狠关上,包厢中只剩沈进宝愣愣地伸着手,脑中满是赵宛儿失望的眼神。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沈进宝无力地倒在铺上珍贵兽皮的大椅上,两只眼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一名老者从包厢一处显出身形,轻摇了摇头,即便是当初刚发家时,面对种种挫折都没有看到眼前的男子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真的是我错了吗,清语,清语,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交托的话。”
赵宛儿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山,走到山下时,一不小心撞到一个身穿黄袍的年轻男子。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不知姑娘是否遇到什么难事?”
六皇子第一眼看到赵宛儿身上的道袍时,心中一定,可看到赵宛儿梨花带雨的俏脸时,楚楚动人的模样似有一只小猫在心中抓挠。
“没有。”
赵宛儿看到六皇子满是侵略性的目光,有些避闪,微一欠身,从一旁跑开。
一路小跑来到擂台附近,赵宛儿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笑容,只是依旧有些酸涩。
走了吗?
找了好一会,赵宛儿还是没有找到道阴,却不知一道人影深深望了一眼她来时的那条路。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