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鹊道:“不换?”。
姜宁道:“当然要换,剑池里铁定有灵剑存在,要是找到了灵剑,傻子才不换,这把也就是先将就用着。”。
姜宁挨了久违的勺子。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些剑的品质比起青鸾已经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就给人折断了。即便只拿了这把剑出去,法域境界之前,也基本可以不用考虑换剑的事情了。”
穿过剑丛,一路前行,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更别提宝剑和药材,只有路,似乎漫长到走不完的路。
“哎!”苏鹊手肘顶了下姜宁,有些狐疑道:“我们是不是碰到鬼打墙了,就与你那天布置的七斗烟云阵一般?”。
非是苏鹊多心,实在是这条通道太长,又没什么可以当做参照的地标。周围就只是石壁,光秃秃黑漆漆,连盏灯都没有,若非姜宁的分光剑漂浮在身前开路,二人就只能摸黑前行。
姜宁摇了摇头,他灵影一直开着,先前走过去的路是切切实实走过去了的,前面的路也切切实实是存在的。
“摩云剑池当年只以铸剑和剑法闻名于世,真没想到,机关术数也如此厉害,只是不知道能否与如今的咒神宫一较长短。”
“机关?”
“我们大概是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盒子之中,”姜宁道:“以我二十里方圆的灵影也仅能窥探到这盒子的一鳞半爪,之所以如此推测,也只是窥斑知豹的猜想而已,不见得就准确。”。
“怎么说?”
“就我当下能够看到的地方,约莫是一个方形的小格子,恰好有十八里方圆的空间。”姜宁道:“我们一路走来,也仅仅是走过了两个格子的范围而已,距离真正进入空间内部应该尚还有一大段路程要走。”。
就在苏鹊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姜宁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人?”
姜宁摇了摇头。
“前面的那个格子正在移动。”姜宁的面色有些古怪,道:“先前我分出了十六道剑光,除了一道在身前照明,其余十五道皆在头前探路,就在刚才,最前方的那道剑光的位置陡然间就来到了东南角,可通道明明只有一条,而且是一条直线。”。
姜宁的脚步又顿了顿,第二道飞出他们所在‘格子’的剑光也偏离了直线,而且是出现在了二人的正下方!
随着二人的前进,越来越多的剑光位置反身偏移,而且出现的地方上下最后前后皆有,姜宁心下这才有些明了。
这古怪的‘盒子’空间,大概就像一个不知由多少块小立方组成的魔方,每一个小立方的内部都是中空的,有一条条通道和其他的立方相互连接。而这些立方块儿又会不断的改变自己的位置,通道与通道之间依旧可以相互对接。由于通道之内没有光源,而且每个立方都极为相似,这就导致没人发现自己正在不断的变换着方向。
“如此一来,我们看似在笔直的朝前走,其实已经不知道暗中换了多少次方向,”姜宁笑道:“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七斗烟云阵!只不过是通过机械的空间置换达到同样的目的而已,由于每一个单独的立方之内空间都相当的巨大,置身其中的人反而难以察觉,比起幻阵来说更加具有隐蔽性!”。
鹊儿噘着嘴道:“难怪我们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从外边看,通道的入口的固定的,但是谁能想到,与那通道入口对接的空间,一直在不断的变化呢?”。
姜宁笑道:“被秒杀的那些人,大概是因为恰巧一进门就来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空间吧!”。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姜宁笑道:“我们不走了,就待在原地休息。既然那通道会自己变幻位子,就由它带我们走好了,只需要来到两块空间交错的通道边缘,等这块空间对接到了出口或者是有其他宝贝的地方,我们再动身也不迟!”。
苏鹊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觉得姜宁说的有道理,即便两人接着往前走,也不过就是浪费体力而已,如果所在的格子空间一直在往回倒退,他们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当下以逸待劳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结界通道打开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该进去的都已经进去了,不愿意或者不能进去的,自然依旧在外面。
进去的那千来号人,光是入门的那一下,就死了将近三成,之后在盒子空间中来回乱跑,来到危险的地方死掉或者碰到其他的人被杀掉的又有将近半成,偌大的空间之内,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七百多人,大多都在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摸索。
约莫又过了半日的光景。
姜宁收回了光剑,周遭顿时陷入黑暗,他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长条形的黄纸,以指为笔,元液为墨,笔下龙蛇起,不一会儿就有两张符纸成型,被他随手一扔,摇摇晃晃的漂浮在了空中。
“你还会画符?”苏鹊讶然,眼前这家伙认得数百种药草,会布阵,剑法极好,如今居然连灵符都会制作,他哪来那么多精力?
姜宁笑道:“能赚钱的,能保命的,我多多少少都会一点。青玄乃是道宗,又不是剑宗,我会些画符做法的本事也算不得稀奇,在外门的时候为了积攒药材加速锻体和凝血的修行,跑山下执行任务的空档,没少顺带做些画符消灾,驱邪治病的勾当,就连施云布雨我都会,还曾学过一门《小云雨术》,可在二三十亩地的范围内降雨,毕竟在山上的灵田里做事儿宗门给的待遇要更丰厚一些。”。
外门弟子比不得内门,宗门除了传授修行法门之外,并不会给与额外的资源,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取,想要比别人修行的快,懂得的赚钱赚灵液的手段自然是越多越好。生存一事,对于底层的人物来说,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艰难。
苏鹊哦了一声,心道怪不得救了姜宁之后的那半年,自家田里庄稼的长势总是比别人的好一些。
“那你画符又是要做什么?”
姜宁道:“尽管跟我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