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蠢狗,总是能愁死主人。
朱樘这一日,为了自家的那只脑子秀逗了的笨狗没少被雷劈,花了好些银子买来的新崭道袍也给那烦人的风刃切割成了烂布条。
别人家的月兽都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宿主的丹田之中享清福,这只蠢狗却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出来吠两声。
这不,今儿一个没看好,就追着一块他衣服上被风刃割裂的布条撒丫子跑得没了影儿。
胖子气喘吁吁的在后头追了几十里地,风刃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就被弹开了,偶尔有雷电落下,他总能提前一瞬躲开。灵相初成,体内已经有了一定量的月之力,双月的影响本已经消失,他只需承受的五倍的重力而已。
只是那么点可怜巴巴的月之力在追那蠢狗的路上就已经用光了,以至于重力再次加身,他现在被那蠢狗越落越远,若不是两者之间因为契约的关系还有一些灵犀感应,朱樘都不知道该往那里追才好。
时间倒回一日之前,朱樘,也就是在第一关试炼的时候拿青凤髓同姜宁他们换取雀灵的胖子,本来只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肚子饿了,就在荒原之上抓了只怪物,准备烤着吃.
烤架刚刚搭起来,一回头,肉没了。只有一只蠢狗摇着尾巴咧着大嘴还流着哈喇子,舔了舔鼻子,意犹未尽的朝他吠了几声。
那怪兽的尸体比两只蠢狗都要大,胖子至今也不知道那蠢狗究竟是怎么在他转头的一小会儿时间就吃干抹净的。
蠢狗虽是一只狗,却是东庭域从未有过的新鲜品种。
它的身体上长着黑白相间的绒毛,头顶和耳根是黑色,整张脸除了眼眶和鼻子是黑色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白色,鼻梁之间有一条白色的竖线一直延伸到头盖骨上。那一双充满居高临下蔑视之意‘囧囧有神’的下吊眼更是让胖子十分讨厌。直想把那蠢狗剁碎喽做成狗肉包子,肯定狗不理。
就在他磨刀霍霍的想着如何炮制这只偷吃了自己晚饭的蠢狗的时候,骇然发现一滴心头精血竟不由自主的从身体里头飘了出来,然后拿蠢狗就稀里哗啦的吐出了一滩黏糊糊臭烘烘的口水,把他的心头血给包裹了进去。
然后,那一滩口水竟在天空中铺展了开来,伴随着一阵让人脑壳疼的狂吠,口水之上出现了一堆歪歪扭扭,丑不拉几的古怪文字,再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只月兽,还生出了一个同那蠢货一模一样的灵相出来。
若非月之力可以帮助自己对抗双月的引力,他真的不知道要这蠢狗到底何用。
胖子停在了原地,初入元丹的他虽然比寻常元丹强上不少,但是在二十五倍引力的作用之下还是走的有些辛苦。当下便提了一
口气,盘膝坐在原地修炼起了月之力来。他来到月之国至今还没有遇到一个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九大族结界的存在。
此地元磁错乱,方向难辨,这蠢狗给自己的月之力修炼之法,竟成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约在原地打坐了有大半日的时间,朱樘长长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神采奕奕,自言自语道:“阿弥陀佛,这蠢狗瞧着实力不咋地,这天上星力的修炼法门却着实不错嘛!”
大半日的修炼,体内的月之力便水涨船高,似乎还小小的突破了摸个不知名的境界,当下面对这恶劣的环境,就显得无比轻松。
胖子咧嘴,露出了几分怡然自得的笑容。
许是因为契约的关系,胖子那笑容瞧着与那蠢狗流哈喇子的模样竟有些奇异的相似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半日不见,朱樘今发现自己有些想念那只蠢狗了!
都说求仁得仁,朱樘这边却是念狗狗来。
只不过那归来的蠢狗并不是自己一个,屁股后头还跟着一只一根羽毛比他胳膊还要粗的恶鸟回来。
蠢狗的嘴边还粘着几片细碎的蛋壳,不用想都知道这货干了什么,胖子目眦欲裂,扭头就跑!
他跑的快,那蠢狗跑的更快,见到朱樘的那一瞬间,蠢狗兴奋的‘汪!汪!’直叫,片刻的时间就追了上来,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胖子的丹田之内!
“杀千刀的死狗!”胖子大声骂道:“佛爷我一定要把你搓成狗肉丸儿,捏成狗不理包子!”
…
树风说,若是她的了暖心神树做月兽,一人便可横扫整个霜狼族。
树风又说,若是姜宁得了,却做不到。
乍一听可笑,细想却有理。
星辰之力的修炼,大抵同灵气修炼一般,是有境界的高下之分的。
姜宁能赢树风,凭借的完全是**的霸道力量和神乎其技的剑术,在月之力这一方面却是个雏儿。
若说树风的境界是月之力中的元丹巅峰,那姜宁的月之力修为,也只是在这两日的时间里,勉强进入了凝血而已。
灵相再厉害,若无足够的月之力支撑,依旧难以为继。
桌子上摆了一小盆的米饭,据说是叫夜米,颗粒要比故土的白米小一些,相对的也更加的致密,米香也更加浓郁,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小菜,那是没有的。
应姜宁的要求,这十几日,他们在木族之中的食物,要全部都是怪物的血肉才行,就连这盆夜米,都是树风友情赠送,说是让他们体会一下所谓‘木族的风情’,往后的几日就不会再送。
少女左手托着下巴,也不吃饭,掌心处有一株两片叶子的狭长紫草,根部笔直而且尖锐如针。
这是她心签订了
共生契约的月兽,木族人管它叫做针紫,也有叫针根紫。
针紫体积极小,根茎叶加起来也就只有食指无名指那么长,轻巧灵活,对于月之力的消耗极小,配合平穷姑娘的那一身飞刀手法,正合适不过。
“再不吃,肉要冷了。”
陈清平置若罔闻。
姜宁不再多言,埋头吃肉。
只是有冰花火盏静静躺在盘盘碗碗的中央,青色焰苗之上,热力一分为几,化作了一层层热力隔膜,将桌子上剩余的米肉都裹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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