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一副残念的样子,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哎,为什么总是有人觉得,修为比我高一点,就一定能够赢我呢?”
“一点?”道人的笑容中透着一丝鄙夷和轻蔑。
“我现在已经是法域九层,你不过是五层,法域境足足四层的法力差距,至少四种真意领悟的差距,你觉得这些真的只是一点么?”
“夏虫不可语冰。”紫衣冷笑。
她懒得去与那人解释自己远超修为的真意领悟,还有其他一系列的手段,等到待会儿那人失败的时候,他自然会什么都明白过来。
“还有一点,你猜错了,”紫衣冷笑道。
“你说我猜错了,我猜错了什么?”道人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紫衣道:“七王他们找我来,不是要我抓你回去的。”
道人抱臂,“不抓我回去,那他们是想干什么?”
紫衣冷笑。
“他们叫我帮忙清理门户。”
“这句话要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说,我不意外,”青花郎道:“但是你,你凭什么?”
冰窖并不小,但是这个地方对于一个攻击动辄就一招打出十里八里之外距离的法域境来说,终归还是太小了。
道人欺而上,双拳化影,压向了紫衣。
紫衣则是从容不迫,同样以双手应对。
二人在这寒冷的冰窖之中见招拆招一直斗了几十个回合,竟是势均力敌,没有一个人能够占到哪怕是一丝上风。
此时此际,方才还颇为看不起紫衣的道人,却是不得不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少女。
法域境的层次,足足高出了对方四个小境界,但是在之前的打斗之中,他竟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优势所在。
对方的真元分明是木相,却似水相真元一般浑厚绵长,源源不绝。
而在力量方面,紫衣那瘦弱的躯之内,竟似是藏着龙象之力,每次与她碰撞,竟然令他微微觉得有些吃不消。
在速度方面,由于冰窖地形的限制,两人此时倒是基本都发挥不出来,难以分出个长短。
但是,紫衣的骨龄,分明就只有不到五十,而他这个所谓的青花郎,寿元耗尽早已不知多少年,若没有魂丝来续,早就天人五衰,一命呜呼了。
道人内心就有些不甘。
凭什么那些天资好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修炼到法域,只需要几十年的光,就可以做到他们几千年几万年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够得到的成就,在他们的面前,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这点修为未免也太廉价!
可世界从来就只是这般存在着,命运也一样,不会与任何人讲道理。
每一个人所要做的,不过是把自己手中的牌打好,仅此而已。
法域九
层的他又何尝想过,那些星极,元丹,甚至连生虚境界的修炼,都需要花费毕生时间却不得门而入的人,对他当下的成就,究竟又是何等的羡慕。
盏茶的时间之内,两人又是交换了三十多招,依旧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道人渐渐开始没有了耐心。
不同于紫衣这种寿元还有九成九的年轻人,青花郎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能量的施放,都需要他用远远不断的魂丝来弥补,战斗的时间若是太过持久,那么他的生命就将加速流逝,若是太久无法解决掉眼前这个紫衣少女,他就必须选择逃窜,否则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魂丝一旦被耗尽,那么他就必将会死在这里。
这种单纯的体术战斗消耗的只是一部分体的力量,对于道人来说,生命能的流失还不算快,但那些消耗也是实实在在的,尤其致命的是,体内部难以抗拒的衰老,使得他的基能每况愈下,即便有魂丝吊着不会死,但是这种贴搏的战斗力也已经大打折扣。
若是他能再进一步,领悟规则成为地器境的高手,那么他就会有新的寿元降临,这具干枯的体就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重新焕发生机。
介时,即便是眼前的少女,要想单纯用就与他匹敌,也没有当下这么容易。
只是,如果终究只是如果,虽然只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他现在终究还没有彻底进入地器,他的谋划也依旧没能够彻底的实现。
“既然你非要缠着我不放,”青花郎的眼眸之中,同时飞出了七道彩色的丝线,原本他还可以放出更多,但是当下让他有些郁闷的是,左眼此时正在顾子安的眼眶里,而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在自己掌控之下的顾子安,在战斗开始不久之后,自己居然失去了对他的感应。
顾子安当下的那只左眼,分明就是自己的,若是在寻常时候,只要顾子安不是突然飞出了如意湖的地界,他基本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动用隐藏在那只左眼之中的空间秘法将之在短时间内重新召回来,但是现在,不论他如何催发空间秘术,都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感应。
眼看那青花郎刚刚打起来,脸色就变得这般难看,紫衣冷冷一笑,“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找不回来你那只左眼了?”
道人抿了抿嘴唇,有些仇恨地看着面前那个古灵精怪,却让他十分忌惮的少女,咬着牙道:“小型断空阵!你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出一门小型断空阵!”
“不就是黑心石吗?”紫衣笑道:“那东西我有的是!”
道人双眼微微眯起,冷哼一声道:“你不是杜鹃山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紫衣轻轻一招手,三十六枚令签就出现在了他的后,
三角形的签头朝外,在她的背后整齐地排列成了一个圆环,如同异界的神祇降临,光辉四,叫人不能直视。
道人当即脸色大变,轻声道:“咒神宫!”
“算你还有点见识!”紫衣冷笑。
道人皱眉:“你们咒神宫乃是星神一脉的传人,杜鹃山则是子规妖仙一脉,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我可没有在帮他们做事,”紫衣笑道:“我只是和他们做了一笔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