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急死个人!
韩昭心内默默的想:你要是不当大理寺卿,那就去说书去吧!
这跌宕起伏的,搞得人的心一颤一颤的。
到了这个份上,越皇反而不着急了。他扫了一眼大殿之上表情各异的众位臣子,说道:“大家猜一猜吧,若是思路好,以后就跟着柳大人去做大理寺卿!”
这种时候,一向威严的越皇居然有空开玩笑。
不知为何,大家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卫璟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总感觉越皇刚才那话就是对着他说的。
满满都是深意。
他喉结滚动了下,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没有开口。
这种时候,殿内气氛肃穆,谁也不敢去触霉头,万一说错了什么,被越皇或者哪位皇子惦记上可怎么好。
还好,有一个不怕死的卫焱。
他自幼跟卫殊关系好,现在已经看清楚局势,他摸了摸下巴,推波助澜道:“难道是那天半夜里,有人看见了这些侍卫的行踪?”
柳公允摇摇头。
卫焱自信的说:“那就是动手的那天,有目击者!他从二楼射箭,窗户一定是开着的,下面有人经过,看到了也不足为奇!”
柳公允再度摇头。
卫焱一脸颓然:“本王猜不到了,看来本王是去不了大理寺当值了,四弟,你来猜一猜!”
他把绣球抛给了卫殊。
卫殊抬眸看了柳公允,缓声道:“是不是门锁?本王刚才听柳大人说,门锁上的灰尘有动过的痕迹!”
“如果是侵入这个宅子,那应该破坏门锁之后,挂上一个新的。可他们却是动过这门锁,这说明,那些侍卫本来是有钥匙的!”
“他们用钥匙开了门,进去把屋子打扫了一番,之后又用钥匙将门锁上,所以门锁从外面看都没有被破坏,只是上面的灰尘被抹干净不少!”
“这个宅子,跟幕后的真凶,应该有某种联系,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好好查一查!”
卫璟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高高的吊了起来。
在空中荡啊荡的,落不到实处。
柳公允的眸中却满满都是欣赏的光芒,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卫殊去接他的班。
可惜,他堂堂一个皇子,是不可能去大理寺任职的。
大理寺调查的,都是皇亲国戚的那点子事,要是他过去了,那就等于是自己调查自己,或者调查亲近又或者有仇之人。
那不就乱套了吗。
他收回略带遗憾的目光,肯定了卫殊的话:“桓王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些侍卫手上,肯定有门锁的钥匙,所以我们仔细去查了下这座宅子,发现它的屋主是个女人!还是个赎身的娼妓!”
殿内1窃窃私语声四起。
这都还跟娼妓联系上了?
越皇的眸子也有些不快。
男人流连花丛可以理解,但是这样的事情将女人,尤其还是这样身份的女人牵扯进来,还是让人心内不齿!
卫焱急得不行:“柳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这个幕后真凶到底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你倒是快说啊!”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柳公允扔一锭银子,这样好让他能痛痛快快的把话说完。
说书先生,要的不就是钱吗。
柳公允笑了笑:“福王殿下不要着急,微臣现在就告诉您,这个娼妓在七年前已经从青楼赎身,当时是她自己拿了大批的银子办的,之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青楼里的那些同行,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柳公允说道这,突然问卫璟:“但睿王殿下应该知道吧?”
卫璟的额上渗着汗珠,衣袖下的手捏得紧紧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声线绷紧的回答:“本王怎么会知道,本王从来不去这种勾栏瓦肆之地!”
“殿下您是不去,可是殿下您身边的人去啊!那个娼妓赎身之后就做起了外室,还生了一个孩子。而那孩子的父亲,就是殿下身边的萧统!”
“听说殿下私底下都叫他老师,难道这件事您一点都不知道?”
卫璟的后牙槽不断摩擦着。
他日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哪可能事无巨细,全部都一一打点。
这个宅子是谋士为外室赎身之后,外室有孕生子,谋士欢天喜地之下为她置办的。
外室的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宜出面,这个宅子一直空置,也没有租赁出去。
当时卫璟要射杀苏洛,恰恰好那个位置极佳,谋士就让人安排上了。他当时也没想到自己外室的身份会暴露。
没有预先判断到这个风险。
其实本也是查不到谋士身上的,这还不是卫殊得了小新的内幕消息后,给大理寺那边提供了几条线索,这才将两人绑到一起。
要不然,外室就会采用之前的说辞,她被富商包养,结果生下孩子后富商不知所踪,她跟孩子相依为命度日。
这样的说辞对于勾栏瓦肆的女子来说再正常不过,想要继续查就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还不见得就能查出个所以然!
卫璟心内都要恨死了。
这些下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的破绽。
还有这个柳公允,怎么会像只疯狗一样,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此刻,在所有人灼灼的视线中,卫璟坚定的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说:“这件事,本王的确是不知道!萧统的夫人是本王母妃的娘家人,他在外面养外室,本王肯定第一个不允许!”
柳公允挑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是吗,殿下原来是这么想的,所以要在外室的宅子外布置四个侍卫?是准备将这名娼妓抓住,好给贤妃娘家人一个交代?”
卫璟否认:“本王没有,本王不知道,那些侍卫多半是萧统安排的,他想要保护那名外室女子吧,毕竟那女人给他生了孩子,所以才私自调动了本王府内的侍卫。本王一直尊他为老师,他有这个权限!”
他这番话一说完,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卫殊似笑非笑的看着卫璟,说道:“睿王,刚才柳大人可从来没提到孩子的事,睿王是能掐会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