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时非晚简直要吐血了。这个兵痞!谁他娘的跟他滚过?
不过更让她吐血的,却是此时她竟觉得无从反驳。时代背景放在大楚,好像他说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时非晚便是有大楚的记忆,平时行事也总是自然而然的被一些现代观念给驱动着的。就跟她现在没觉得他穿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这般噎了片刻,时非晚忽又感觉唇侧贴上了温温软软的触感,浓烈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像是将她整个的吞没在了其中。时非晚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头给偏了开,躲开了岑隐的碰触,只气呼呼的刚要说话,却就听岑隐贴在她耳侧,先开了口的轻轻道:“爷不会太过份的,阿晚。”
“世子这话真好笑,我真的不算是你的女人,你现在还不过份么?”
抱着她的岑隐此时能清晰的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与冷意,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不然呢?你是爷什么人?阿晚还想继续撇么?你还撇的清么?”
“世子说得对,我脑子里的东西就是跟你们大楚常人不一样。世子必是对我有误会,若我行事不妥,那也不过是我认为正常。世子方才说得纯然是你想多了。现在,世子可是明白了?便不说这些误会,当是我跟世子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我也全然没当回事。便是被你亲了摸了抱了又如何?是谁定的理以后就非得跟你?”时非晚也懒得想岑隐如何看待自己,只是觉得她必须说明白了。
若依她的性子,屡次被人这么强吃豆腐,那是绝对要揍人甚至杀人的。更别提有心解释了。但现在的问题是她被说得好像是她理亏似的,还有一个重点便是……她压根儿拿他没办法。
因她没办法摆脱大楚这个大环境。她也不是别人家作者笔下逆天到皇帝太子都敢直接踹的穿越女主。真实考虑现实情况,莫说杀他她今天便走不出这个门,便是揍他有没有风险都还得凭他是不是介意,他要不要怪她之类的。
考虑现实,那就是……人家世子想要,一句话真的就能将她弄到手。便譬如那三皇子,她那么恶心他,可若他问建安伯府或是圣上开声口,她也依然只能忍着恶心被人把控。
所以时非晚只觉得自己应该从思想根源上断了岑隐方才说的念头。
却不想他却笑了声,回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傻?”
“……”时非晚猛地偏过头来看他。他敢骂她!
只她这下意识的反应太过突兀了些,一偏头,竟未想唇瓣便轻轻贴在了岑隐的唇上。他的脑袋本就贴在她脸颊一侧,离得她极近,而且是侧着头看着她的。此番时非晚一扭头,男子一呼一吸间喷洒出的气息便全部迎上了面,眼瞳中放大着的已是他没有焦虑看不大清楚了的脸。只她却是能够感觉到他忽然的一怔,那扣着她身子与手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一双眼睛没有闭上,散着光彩般的看着她。
时非晚心底这次直接骂起了天。他爷爷的狗屎运!随即立马将头瞥了开,只是却见岑隐看似淡定实则早已通红满面的脸上添了些笑意。
只他却只作不觉得说道:“你可不就是傻么?你莫不是一辈子不准备嫁人了?姑娘家都是要为自己谋个好亲事的。你如今已经及笄,寻一门亲事是迟早的事。而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依你在建安伯府的处境,只怕你的那些父母长辈们为你寻不来什么好亲,没准儿反将你往那种烂泥坑里推。
便是你不在意那些清不清白的事觉得还能挑别的人家,那他们能有爷可靠么?
既是迟早要嫁的,何不自己做主。擎王府开一句口,建安伯府只有应的理。与其被你那些无良长辈们随便选一门亲,你不觉得跟了爷是上策?
爷府中无侧妃也无小妾通房,你去问问这整一个京都,有谁家是这样的?而且爷……必也会疼你。你做了擎王府世子妃,日后能横着在大半个京都走。何人再敢欺你辱你污你?
你不讨好爷便也罢了,现在还恨不得让爷滚远点,你这可算得上是明智之举?说你傻,你不认?”
“……”时非晚冰凉的小脸霎怔。
世子妃?他是准备要娶她?竟不是纳侧妃,抬小妾之类?
时非晚简直觉得这人比自己这个穿越主还怪。他岑隐什么身份?那在外人看来是比皇子还有份量的一位主。娶公主之辈都是门当户对的。她什么身份?虽身在建安伯府,可阿爹不过是伯府中的一个庶子,她还是那最不受宠又臭名远扬的一位。只说身份进王府做他的侧妃别人都会说一句她远高攀了。
时非晚眸子轻眨,心底思绪浮涌。不得不说,岑隐说她此时很傻,很不明智,她……是认同的。大楚的女儿那都是得嫁人的。便是她有独身主义思想,可一个闺阁姑娘如何拗过伯府长辈们?这世道对女子不公,父母让你嫁谁那就是得嫁谁的。这也是许多庶女不敢与拿捏着自己亲事的嫡母抗衡的原因。
她再聪明也还是得掂量下自己到底越不越得去这社会现实。
现在,她拒了岑隐。
日后,也还会有别人的,有她的亲人为她选的绝对没什么可靠可能的别人。
若是迟早都要嫁,一棵大树放在面前,既也没那么厌恶,拒之,逻辑跟理论上讲好像的确是……脑子生锈了!
时非晚这般一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只她却也不是在想她跟岑隐的事,而是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在这大楚的未来。难道真的得跟其他姑娘一样被宅门封锁一辈子?
“阿晚在考虑爷说的?”岑隐却是误会了。
时非晚出了神,没听到,没答。
“阿晚想好了没有?”岑隐等了会儿,又问。
时非晚这次被他这突然的问询拉回了神来,眸子一转习惯性的想正面跟他说话。只可惜她今儿果然是遭了狗屎运了。不然就是……老天爷非要捉弄她。要么就是没准儿她可能是谁笔下的穿越女主,有无良作者非要让她出嗅。又一次的,一侧脑袋她的唇瓣便贴上了岑隐的唇……嗯,仍旧是唇,恰好的覆在了他的正面。
因着心底被自己这“狗屎运”给彻底吓呆了的缘故,时非晚脑子霎时便空白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如此便也不像是之前一样立马移了开。只这般却是又让岑隐误会了。他先她一步的偏了偏唇,眉眼间瞬间染上了一抹笑意来,道:
“行了,爷知晓你的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
时非晚心里一懵。眼前男子的俊颜却是再度放大。那身上本便沾了他味道的唇瓣再一次被覆住。只这一次,却是他主动了。
而且再无之前的小心翼翼。便好像这一次是她已经完全应允了般。岑隐直接将她翻了个身从正面抱住了她,更是直接将她身子托了起来然后带着她移动了些距离来到了一面墙边。将她一抵,便肆无忌惮的彻底放飞,唇瓣侵入她的齿间卷起了她的粉舌,一双本只敢落于她腰间不敢随便乱动的手此刻直接探入了她的里衣当中,抚上了她此时有些微微发颤的身子。
岑隐深深吸了口气,呼吸渐渐急重,眸中几丝火星隐蹿,只觉心口处此刻似有一片柳絮正轻轻掠过,引人心痒得不大受得了。
难耐,却偏又像是药剂似的引人沉沦沉醉。这种体验是他以往遇到时非晚前从未有过的。这会儿他终于理解,为何营中他的那些兵崽们一个个整天嚷嚷着想媳妇。
只很快,他也终于理解了人们常说的“色字头上有刀”是指的什么了。唇齿间一股腥甜之感瞬间将隐爷拉回到了现实。胸前他忽觉一坚实的拳头袭了上来,喉间更是迎上了一股冰凉触骨之感。
“世子误会了,方才只是无意。世子说的,我心领了。你说得对,我许是有些傻。可我还是只想靠自己走出一条光明大道来。”时非晚此时执着抵于岑隐脖间的匕首,面容通红,模样有些狼狈,可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清寒:“还有,世子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擎王府功高盖主,上也上不得,下也不好下,迟早得被人盯上,便是嫁给乞丐做妾都比进擎王府做妃安全。”
岑隐全然当喉间的那股子冰寒感不存在,便像是没看见似的。此时微微一讶后只觉恨不得掐死这女人。“阿晚?”他漫不经心的抬手一指自己的唇。
“先前只是巧合。”时非晚立马说。
“两次都是巧合?”
“嗯。”
“阿晚,你逗爷是不是?第二次阿晚主动的时间可不短。”岑隐简直要被时非晚气笑。
“我当时脑子发懵。”时非晚尴尬,她还不是被自己的“狗屎运”给惊的,“总之,世子若是再敢冒犯……”
时非晚眸光一凉,手中的匕首又抵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