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归来。
大妈一家已经在院内等候,熊大正在改造为社区便利店的车库里四处打量,熊二则对自己未来的房子非常好奇。
“秦,你要和妈妈住在一起了?”
老秦大囧,今天是周末,邻居们正三三两两的往这边凑,小萝莉这一问,几道目光顿时落在了他身上,意味深长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事儿必须解释清楚了,咱对百公斤以上的熟女不感兴趣啊!
“我过段时间会搬走的,那时候你和妈妈才能住进来,我们并不住在一起,ok?”他有意的提高了声量,四周的目光这才散去。
鹰酱人民也吃瓜,但社区里开超市并不是让他们在周末早起的理由。
老秦给薇薇安出主意,开业当天大酬宾、所有商品打五折,更有满额砸金蛋、限时特惠、一元秒杀等活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五块钱,你买不了吃亏……
就差拿个大喇叭,重现江南皮革厂黄老板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了。
这破地方家家有枪,鞭炮是不敢放的,否则如此密集的“火力”很可能把国民警卫队招来。唐人街里燃放烟花爆竹都要事前向警局申请、并且缴纳一笔环境卫生处理费呢。
舞龙舞狮也不行,社区公共活动必须提前向社区委员会申请,敲锣打鼓这种可能影响到居民休息的更是连分贝数都有限制,否则他就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除了降价打折搞有奖销售,还有什么吸引顾客的法子?
一切交给薇薇安和小斯密斯吧,种族歧视在鹰酱很普遍,黑人服务员恐怕已经让一些白人至上者不爽了,再冒出个黄种人老板,这便利店还不如不开。
很残酷,也很现实,居民们有选择的自由,想做生意就得承受顾客的挑剔,所以老秦建议过由小史密斯去做送货上门的工作,他的肤色能给超市招揽到部分生意。
和大妈打过招呼后,他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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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很沮丧。
今天是她的生日,就在去年的今天,妈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从此杳无音信。
她没告诉男友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是不想他陪自己,只是她更期盼晚上回到家后能看到那个相伴十八年的身影。
可没想到秦说今天有事要办,中午和下午都不来了。
这让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甚至担心秦会不会也像妈妈那样抛下她一去不回?
无精打采的收拾好随身物品,她怀着万一的期望准备回家。
“天啊!阿曼达!你快出来!”前台的塑料姐妹又在大嚷大叫。
「那家伙又给她买了什么」她想着。
老秦五天前挖了个大坑,把小保安和前台小妹的脸摁在土里踩的死死的。
为了不再和五姑娘为伴,小保安每天都变着花样的送前台小妹礼物,这时她就会大声的喊阿曼达向她炫耀。
姑娘慢吞吞的走到前台,塑料姐妹脸色涨红、激动到语无伦次,不停的伸手向门口比划着,小保安也在那探头探脑。
阿曼达突然有点紧张,她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忙疾步向前。
一辆米色的volkswagenbeetlediesel(柴油版大众甲壳虫)静静的停在门外,后备厢敞开,里面是各种颜色的玫瑰花。红色围成了心形、粉色则摆放成箭矢的形状,箭尖位置有一部橙色手机,屏幕上正反复播放着一句话:
生日快乐,我的女孩儿。
阿曼达捂住嘴巴,泪珠滚滚而下。
她觉得自己丢脸极了,遇到秦之前她从未在外面软弱过,如今却在游泳馆门口哭的稀里哗啦,要知道,被这辆车吸引而来的可不止是前台小妹,四周围了一圈的人在看着、很多人都在用手机录像呢!
“乖,不哭了。送你的惊喜,生日快乐!”双臂一紧,有人在身后抱住了她,熟悉的味道传来,男友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润清朗。
女孩儿顾不上说话,反身用力的勾住他脖子,主动送上香吻,等了这一幕好久的吃瓜群众稀稀拉拉的开始鼓掌。
其实老秦是有些羞赧的,搂着姑娘打个啵儿他还能接受,一下就完事儿了,可现在一堆人在围观、还有拍照录像的,这当街舌吻也太刺激了吧!
算了,总不能这时候把姑娘给推开,你们奔放你们有理,咱年满十八的单身汉,姑娘都不怕咱怕啥?
他厚着脸皮硬挺着回应女孩儿的热情,还别说,吃瓜群众的鼓掌声一下子热烈不少,还有吹口哨的。
“亲爱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唔……”阿曼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刚想回绝,又被他堵住了嘴。
“不许拒绝,不然我就一直亲下去,直到你接受。”
色胚占了便宜又卖乖,逼着女孩儿点头应下之后,又从花丛中抽出手机、以及隐藏在手机下方的一支浅蓝色玫瑰,左手背在腰部,右手前伸做邀请状,微微弯腰邀请道:
“阿曼达·赛弗里曼小姐,我历尽千辛万苦从辛迪口中逃出,只为了请您共进晚餐,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渣男说着只有彼此才能听明白的梗。
她笑的让人目眩神迷,开心的递上葇胰,吃瓜群众送上最后一波掌声,一边倒嚼一边散去。
“你开吧,驾照带了吗?”老秦无视了前台小妹把自己摆成s形、又是挤眼又是舔嘴唇的诱惑,推着她去试车。
他为了这份惊喜没少花钱,这辆高配甲壳虫三万多美刀,考虑到秋末和冬季多雨没买敞篷版,只是米色需要特别定制,所以才迟迟未到。
“秦,你应该做律师,或者检察官。”女孩儿从手包里翻出驾照晃了晃,把玩着手机直奔驾驶位。
她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和男友的聊天内容,才发现他零零散散的问了好多,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
比如借着比谁的年龄更大,得到了自己的生日;比如先说他喜欢桔色和黑色,然后问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再比如他曾指着停车场里的一辆mini品头论足,自己就傻乎乎的说出了更喜欢甲壳虫的话。
「这家伙,为了我的生日礼物费了好多心思呢」阿曼达眯着眼,里面装满了柔情蜜意。乐书吧 .leshuoba.
老秦权当她在夸自己心细,他坐上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道:
“有家餐厅离这不远,我提前定了位子,你下班的时间车太堵了,不然我们可以去更好一点的地方。”
“亲爱的,你信不过我的开车水平?”女孩儿刚要点火,看他系上安全带又笨手笨脚的翻手机地图,不由笑问。
秦战耸肩,女司机这种生物不分国度,她考下驾照之后就没开过车,不系安全带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至于他的路痴属性,这个真没办法。
“嘿,秦,我可是很厉害的。”
“没关系,我给这车投了高额保险。”
“你果然信不过我”
“我没有,啊!你看路!”
……
磕磕绊绊的总算赶到餐厅,路上熄火三次、差点剐蹭两次,如果不是路口的绿灯亮的快她还会闯红灯,阿曼达信誓旦旦的表示车有问题,狗腿男猛点头,说明天就找厂家投诉。
音乐,烛光,晚餐,一切都很完美。
“我买了新的被褥。”
“我家里还有一些酒。”
总有些运动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刚回到车上,两人同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相视一笑后,免不了又啃在一起,气氛变的火热而躁动。
“亲爱的,去我家吧,妈妈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离开的,也许、也许她今天就会回来。”提起妈妈,阿曼达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老秦点头,心里竟有几分紧张,丈母娘这种生物可是自带抬高房价和拆散婚姻属性的,哪个毛脚女婿见了都怕。
姑娘把车停在了附近的收费停车场。以她妈妈出走前的收入,公寓附近治安很一般,敢把车停在楼下,一夜过后只丢失几个轮子都是奇迹,更大的可能是被拆成零碎或者整辆车都不翼而飞。
秦战再一次感叹鹰酱人的消费习惯,按阿曼达的说法,老丈人入狱前便宜丈母娘的日常消费不低,即使这样还能留下足够女儿上大学的学费,可见她当初没少从那个男人身上讹钱。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在治安良好的社区里买幢房子,有钱时就租豪宅、带名表、整日花天酒地;没钱了就住在这个破落社区,卖掉当初的车辆首饰再卖自己,好在还没穷疯了卖女儿。
也许她这辈子做过最聪明的事就是借机怀上了阿曼达;而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攒下了阿曼达的学费吧。
女孩儿感激她,并将她作为自己的心理依赖,可老秦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贪财、心机、卖肉、挥霍无度,只能说她还没跌破做人的底限。
“阿曼达,这小子是谁?”刚进公寓,一只大黑胖子伸手拦路,如果不是穿着保安制服老秦都以为是碰着李逵了。
她住的是公寓楼,入口处有保安,但公寓的物业权属只到门口,保安服务也只在公寓范围内提供,出了门就是公共街道,除了警察谁也没权利管。
“我男朋友,亲爱的,你需要登记一下。”姑娘自豪的拉着老秦向逵哥介绍,并让他出示驾照供对方登记。
“哈!亚洲小子,你走运了,阿曼达可从没带人回来过。”大黑胖子一边登记一边打量,顺嘴调侃着。
这厮胖的弯腰都费力,不过他看阿曼达的眼神周正,不像大猩猩和超市的黑保安那样龌龊,这让老秦放心不少,冲这家伙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走这边,楼道里的灯坏了。”姑娘对自己的新车恋恋不舍,对新手机更是爱不释手,小心的举着它给男友照路。
楼道破旧狭窄,还好没有异味,只是格局忒紧凑,如快捷酒店般左一间右一间。
走到门口仍不见有人等候,女孩儿咬咬牙掏出钥匙,抱着最后的期待打开房门。
屋内,漆黑一片;开灯,空无一人。
这是个一居室的房间,开放式厨房、独立卫生间,一米五宽的床上罩着床布,没有任何生活气息,应该很久没有人用过了,靠近窗台的一侧有张破旧的折叠沙发,一张薄被摊在上面,显然她也是睡沙发的,老秦甚至在沙发靠枕下看到了一把剪子。
阿曼达的眼神在房子里一寸一寸的翻找,试图发现有人进入的痕迹,嘴里无意识的招呼着:“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一把拉住女友,在背后轻拥着她,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陪伴就够了。
女孩儿一动不动,像只木偶般任他抱着,逐渐的身体发颤,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如同失去了全身的骨头和力气,他不得不加大拥抱的力量,防止她摊倒在地。
眼泪由一滴一滴、到大颗大颗、再到一串一串的涌出,除了妈妈刚离开的那几天,阿曼达再也没有如此放肆的哭泣过。她不敢,她害怕自己的软弱被人发现,即使屋子里只有一人。
今天她安心了,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有了依靠,她知道秦有多喜欢她、欣赏她,所以她想要将这一年来所有的委屈、孤单和恐惧全都用哭声和眼泪,狠狠的、痛快的、尽情的释放出来。
这姑娘简直是喷泉做的,老秦兜里那一小包纸巾几下就用尽了,他擦的速度还没眼泪涌出的速度快,怎么擦也擦不净,最后只得任她抹完袖子抹前襟,新换的纯白耐克不一会儿就洇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亲爱的,我只是、只是想她了。”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转个身,把背后那片儿也贡献出来的时候,阿曼达总算收拾好情绪,抽噎着道歉。
他一琢磨,干脆把衣服脱掉,一边给她展示她的累累战果,一边用干爽的那部分将她脸颊上最后的泪珠擦掉。
不想再惹她伤心,于是他笑道:“看看,都是鼻涕和口水,你应该对它道歉,可怜我明天还要穿着它回家……”
姑娘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抓起手中抹布一样的上衣就冲进卫生间,边洗脸边含糊不清的辩解着:“胡说,都是眼泪,哪有……哪有你说的那么恶心。”
这货一看有效果,立刻变本加厉:“你不知道?刚才你蹭上去的时候,有这————么长。”
他拉着长音,双手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擦干脸的阿曼达忍不住了,俏脸上带着羞愤和雨过天晴的开朗,冲到近前一下又一下的推搡他,哭泣太久的声音带着沙哑:
“嘿!秦,你在欺负我,是吗?!”
“boy,你还在用这么老套的方法泡妞儿吗?”
“你惹到我了,你死定了,听到了吗?”
老秦笑着举手投降、不断后退,直到膝窝一软、腿肚撞到了沙发上。
女孩儿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双臂用力把他推倒,恶狠狠的扑坐在他身上,小手摸索着从他裤袋里掏出半打计生用品,再使劲儿按住男友不让他动,自己一路向下吻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罚你把它们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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