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今王后,也是她的姑母,她们楚家历代都会出一个王后,原本这个重任是由她的长姐楚襄来完成。
奈何她的长姐生来便与寻常女子不同,太过耀眼夺目是大忌,王室中人决不会允许一个锋芒太盛的女子当上王后。
而她的长姐也生性孤傲,不愿被困宫中屈居人下受约束的过一生,便早早离家游历求学去了。
于是,这个关乎家族盛荣的重任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自从她记事起,便不停的有人跟她说,她以后会是未来的王后,她生来的唯一目的就是嫁给这个王朝唯一的王。
“许姑娘,你不是五哥府上的嘛?一道走吗?”朝旭兴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许烟雨正想开口拒绝,好不容易解放了,她再跳进去,那不是傻嘛。
梁清楣揽过许烟雨的肩,“不用了,烟雨跟我一起走,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许烟雨附和的点了点头,顺道对那位主子行了个礼,“王爷,奴婢就先告辞了。”
朝旭风笑了笑:“嗯。”
朝旭兴看着已走远的两人,玩味的朝朝旭风挑了挑他修长的眉。
“五哥,我觉着你府上的这丫头还不错啊,长得也可人,性子也娴静,你就没点其他的想法?”
朝旭风看了一眼许烟雨离去的方向,勾起一丝笑容。
“她是一个很努力很上进的姑娘,虽出身低微却从不自视轻贱,即便受尽种种疾苦磨难、种种不公待遇,仍能持有一颗良善之心。”
“她不应该被身份束缚,她会走的更高更远。她是我府上的人,如有机会我也自当拉上她一把,给她一个机会。”
“所以呢?这就没了?”朝旭兴无语的抽了抽嘴,他是疯了吧才问这个蠢问题。
他这个五哥本来从始至终心里就从来没有过风花雪月、男女之事,在他心里就只有那些枯燥乏味的古书秘籍,否则这么多年,他身边也不会一个女人都没有。
无语的抓了抓头,他看了一眼旁边俊雅的男子,心中竟有了些莫名的期待,他倒是想看看那个女子回来之后,他五哥这棵铁树还会不会不开花。
“没吃饱吧?要不要我再给你买点吃的?”梁清楣瞅了瞅身旁的女子。
“呦呵,我以为你只顾着看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妹妹,早就忘记旁边还有一个自称是红颜知已的了,没想到我们的梁大将军还记得有个我啊。”许烟雨朝梁清楣翻了个白眼。
“怎么会,我知道这种局面你应当是不适应的,走,想吃什么说,我给你买!”
“那我要吃城中老李铺子的烧鹅,还有许良铺子的糖炒栗子,还有赵大娘家秘制的烤羊腿。”
“行,想吃什么就买,爷有的是钱养你。”梁清楣一脸我是土豪的大气模样。
许烟雨挑了挑眉,这丫的又恢复原样了,敢情就对她是这个得瑟老爷们样,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用了错误的方式跟她相处。
近几日,天气愈发酷暑,窗外香樟树上的蝉成天“知了知了”的鸣叫,震耳欲聋的,吵得人头昏脑胀,不胜其烦。
许烟雨将笔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终于忍无可忍了,原本就因酷热难耐心中火气郁结,偏偏那该死的蝉还成日成日的扯着大嗓子嚎叫。
她一个下午被烦的什么事都没干成,就连近日煮的茶都不尽人意,淡然无味。
虽然她担着一个女官的名号,可的的确确清闲的很,平时就煮煮茶,弄弄花类,或那位主子有想喝的茶,她便按吩咐做做,不过那都是极少数的时候。
如今她却是连茶都煮不好了,心中极度火旺,她拿起长长的捕虫笼套来到院中青翠茂盛的香樟树下,盯了许久那只大蝉的位置。
好不容易看到了,她挥笼猛的一扑,树上的响声倒是没了,可笼中却并没有那只大蝉的身影,许烟雨想可能那大蝉被她不小心给扑归西了。
于是拍了拍手,拿起捕虫笼打道回府。
许烟雨刚坐下,正想拿笔,窗外那阵该死的嚎叫又响了起来。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不送这蝉大嗓归西,她誓不罢休。
许烟雨把扶梯摁在树干上,把鞋袜一脱,外裳一丢,噌噌的上了树。
顾音正捧着一盘杏李从院子前经过,嘴里原本还咯吱咯吱的啃着咬了大半的李子,抬头看见树上骑仰八叉的许烟雨,顿时一口气没上来,被嘴里的李子咽了个半死。
好歹顺过了气,她骂骂咧咧的朝树上的许烟雨大吼了一声,“许烟雨!你还不快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