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愣怔了一会,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他怎么会过来?心中五味杂陈,她可以在别人面前故作委屈,一副可怜模样,却唯独不想让他看见。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她居然会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她不想让他认为她只是个卑微可怜的人,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的模样。
朝旭风手上拿着弓箭,从林中走出,还未待瞧清楚前面的人,朝旭鸣却迅速抢在了他前面出来,还一脸的惊诧。
“许...许烟雨!”朝旭兴觉得真是绝了,他原本还想赶紧去看看他五哥那箭是不是发中了,有没有救下那人。可那人认识便罢了,居然是许烟雨?那女子的造化倒是真挺让人惊奇的!
许烟雨迅速回过神,维持着得体的笑,“侯爷所言极是,奴婢就是奴婢 ,即便今日被侯爷一箭射死,那也是奴婢倒霉,奴婢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侯爷自不必在意,方才是奴婢头脑不清,还望侯爷莫怪。”
男子轻蔑的一笑,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面前秀气的女子,得意的对身后的跟班们打了个手势。
“你知道就好!不过本候爷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这样吧,你给本候爷做个暖床丫头,候爷我定好好疼你。”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面前的女子。
许烟雨一阵恶寒,见过恶心的倒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要不是四下这么多人,她早就趁其不备偷偷打晕他,直接狠揍他一顿,绝对要把他猥琐的脸打成猪头,再给他扒光,插上我是贱人的牌子吊树上。
奈何现下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跟那猥琐男明着干,这些贵公子哥、小姐们都是些端着架子,惯喜欢用圣人眼光来衡量别人的。
若是今日她明怼他,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一个小小陪侍却如此盛气凌人,无论错与对,都只会对她反感,毕竟他们都是一样高高在上的人,多明事理,也看不得一个下人如此嚣张。
可若是她是势弱者,是被跋扈候爷欺辱的不敢支声的小小丫鬟,就会激发他们自以为的正义感。
拿出他们圣人般的同情心为她抱不平,那她今天就铁定没事,还能让这猥琐男增一笔“光辉”,只怕稍微正经一点的人家也会再不愿与他往来了吧。
就算是给自己解气了。
她正想微侧身子,躲开面前猥琐男子的贱手,想着那位王爷肯定看到了她这般被调戏还不能反抗的模样,他会看轻她的吧.....
真是丢脸啊........没想到她还是败在了身份上。
男子见许烟雨躲过了他,顿时恼怒起来,正想向前来硬的,“咔嚓一声”他的手被突如其来的大力度生生地扳折了,整个人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直直跪了下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四周。
梁清楣右手提着刚打的野兔,另一只手狠狠地扳着已经跪地痛苦嚎叫的男子,原本她兴致勃勃地寻觅猎物,正瞄着一只野兔,不知哪飞出来的一支箭竟快了她一步,硬生生抢了她的猎物。
她也不恼,正想转身再重新寻觅新的猎物,却迎面撞见了她少时最难忘的那个少年郎,瞳孔猛然皱缩,她顿时却有些恍惚。
朝旭弈看着面前的女子,仿若不曾认识一般,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偶遇的喜悦,眼神深处似乎还藏着丝丝的冷淡疏离。
男子径直走过女子,面上一片冷漠。她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早便知道会有这一日,可为何她还是这般的难过......
他终究还是弃了她.....
男子将地上的野兔捡起来,再起身时,那个女子却已经不在了原地,男子不由得顿了顿,眼神中流转着不明的情绪,原本俊逸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
梁清楣又打了两只野兔,觉着应该够许烟雨那小饿鬼吃了,便将弓箭收好背在身后,打算出林去寻许烟雨。
她这刚到溪池边,没有看见许烟雨的人影,倒是看到一群人围在了一起,想着许烟雨应该不会去这种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的,正想离开,却陡然听到人群中传出了许烟雨的声音。
顿时脑子一热,暗道了声不好,那丫头不会出事了吧,于是急忙赶过去,扒开围着却没有上前的人群,她看到不远处一个虎背熊腰,矮小粗胖的男子竟伸手要非礼她说要护着的那个女子。
顿时火冒三丈,快速冲了过去,一把摁住那男子的贼手,狠狠发力一扳,她非要废了她的手不可!
“楣楣!”许烟雨一脸的惊呀,想着此刻梁清楣打了他倒还彰显了她的嫉恶如仇、保护弱小的英雄气概,而且她家几代忠将烈士,朝中并无人敢挑梁家的事。
于是便敛了神情,面上一片淡然,暗暗拉了拉梁清楣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若是真伤了那位候爷,怕是以后不大好收场,她可不想累的她惹上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