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上次比试这幅画都没有鉴定出来,那你就来鉴定一下呗?
我也得看看我对手的水平啊,假如你是个冒牌货,我可不屑于和你比试!”朴太马阴险的指着许可来的那副画说道,想要以此来打击窦康辉的信心。
众人纷纷嘲讽这个朴太马卑鄙无耻,但朴太马一脸的得意,只要能赢,谁又会去在乎耍阴招? 窦康辉走进几步,细细的看一番,点点头示意,许可来说:“大师,请讲。”
窦康辉这才开口道:“这幅画是南宋马远的山水画,马远作画有个特点,那就是以小见大,所以很多他的画作都是先选取有代表性的人物或者景色进行细细的描绘,然后再扩展全图。
他还有个习惯,就是作画会在某个角落落脚他的题词和名讳。”
找了几分钟,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水画角落里找到马远的题词和名讳标注。
许可来也公布答案,和窦康辉的解析一摸一样! 众人这才舒口气,总算找回一个场子,但接下来将会更加凶险,这个朴太马明显是气势汹汹啊。
朴太马看着窦康辉几分钟就分析出这副古画,在心里也不由得高看几眼,脸色谨慎很多。
“真不愧是首席长老,有两下子!好,现在开始比试,还是这家的摊位!敢不敢?”朴太马指着许可来的摊位,咄咄逼人的问道。
许可来瞬间脸色一变,还来?你么的,你这个南番人是不是看着大爷不顺眼,故意来找茬的?
李逸眉头一皱,按说这比试应该是随即抽取摊位,为何这朴太马还要在许可来的摊位上? “他这是要制造内讧!如果他赢了,这许可来就会成为郑家的眼中钉,这里是郑家的主场,许可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要是输了,便会说是许可来耍心机,故意让他输!
总是,无论他输赢,这许可来都要被众人发难。
这个南番人是报复许可来拿出真品,让他丢失一局的仇呢!”唐风节眼神阴沉的看着朴太马,给李逸分析道。
“真是太不要脸了!这不是输不起吗?”董晓楠气恼的说道。 不过,窦康辉竟然点头同意了!
“咦?奇怪这窦康辉不知道南番人的狠毒心机吗?他为什么答应啊?”董晓楠看着窦康辉的行为,有些疑惑的回头问。
李逸脸色阴沉的说:“这应该是郑家的指使。朴太马把许可来当成了挡箭牌,这郑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怎么回事?你怎么说郑家了?”董晓楠更是蒙圈,刚才李逸不是觉得郑家在大义面前不退缩,有些风范吗?
“哈哈,这是因为郑家也拿不准自己输赢,毕竟这朴太马的鉴定功力不是等闲之辈,所以郑家也在将计就计。 如果赢了,就把许可来推出去,挡住朴太马对郑家的怒火。
如果输了,可以找个借口说这个许可来就是朴太马的手下,这是故意陷害郑家的!
所以,无论是郑家还是朴太马都想利用许可来做挡箭牌呢!”唐风节直接解开谜底。
他非常不悦的看着郑家人,虽说是在大义面前站出来了,但郑家这一手太极玩的是不是太阴险了?
李逸眼神一缩,这郑家真是霸道惯了啊,光天化日之下玩手段坑人?还是坑自己同胞?
正义感爆棚的他看不过去,本想看在大义的面上和郑家和解,但现在,哼哼,和解个鸟?!今天他要掀了这郑家的伪装场!
许可来本是无辜之人,也是鉴宝大会的客商,就是想趁着鉴宝大会发点利市,没想却遭到这无妄之灾。
现在的场面是,无论谁输,许可来都会被针对,甚至被驱逐出古玩领域,后果不堪设想。
比赛还没有开始,会场的风向就有些不对劲了。
许可来是冲着鉴宝大会名头来的,现在利市没有,反而被郑家做替死鬼?你郑家做事也缺德的了吧?要是这样,谁还敢再来鉴宝大会?
都说卑鄙小人可恨,但拿着大义做挡箭牌谋一己之私的人最可恨!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朴太马也没想到郑家的想法竟然和他不谋而合,也想让许可来做替死鬼,便阴笑着开口道。
“嗯,老夫觉得……”窦康辉抚着雪白的胡子,神色得意的笑道,表示应许。
“慢着!我说二位,你们是不是还忘记我才是这个摊位的老板?你们这么玩,真以为别人是傻子吗?”许可来忍不住了,真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两个混账要拿他做挡箭牌啊?
“哦,许老板,你这是何意?大义面前牺牲一些个人得失,不正是吾辈的骄傲吗?
难道你是想要看着我们郑家的鉴宝师被击败吗?往小了说,这是一场郑家和朴太马的较量。
往大了说,这可是中土和南番的鉴宝术高低之争。你如此不配合,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中土人了?”郑海安站出来,阴阳怪气的张口道。
这话里好像许可来不做挡箭牌就是不仁不义之徒,就是他郑家鉴宝失败的罪魁祸首。
“哼,郑老板?你这一口一个仁义道德的,我可受不起!骄傲?骄傲你麻痹!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你郑家想拿我许可来做挡箭牌,恐怕大伙都看的很清楚。
我就不明白了,今天为什么这个朴太马一上来就是针对我的摊位,莫不是你们郑家吃里扒外和这个南番人合谋我的摊位?
哼,卖国狗我是见多了,但如此隐蔽的汉我真是头一次见到!”许可来也是硬气,一口一个汉奸卖国狗怼回去。
众人一回味,确实有点像啊,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哎,这许老板说的还真有点意思啊。这朴太马为啥不挑离着近点的摊位,非要挑选偏角里的许老板摊位?”
“想想也是啊,这里面说不定真有什么猫腻呢!”
“对啊,我可是听说这郑家此次邀请很多南番人呢。要是双方没有了解,岂能是邀请他们?”
“说不定这郑家还真是做局呢,刚才许老板拿出的那副山水画就是南宋马远的,市场估计都要好几百万呢!”
“我听说啊,这郑家在竹山县有个灰色组织叫丘峰会,平时就是无恶不作呢!说不定,郑家就是假借朴太马之手,要夺东西呢!”
瞬间,风向逆转,本想两头讨好的郑家成了众人怒视的对象,郑海安脸色憋屈的要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来,在几个有分量的大佬出面斡旋下才平息众怒。
公平起见,他们从其他的摊位随机抽取三份古画,他们几个做公证评委,让窦康辉和朴太马一决高下。
朴太马自然是毫不在意,他本来就是踢馆的,但窦康辉则是一脸阴沉的瞥了许可来一眼,仿佛要找许可来的麻烦。
许可来则是满不在乎的往前一步,指着窦康辉:“窦长老!我可是江家人!你们想找人做挡箭牌我不管,但是想动我?你们自己想掂量掂量!”
一听“江家人”,现场很多明白人瞬间明白为什么许可来敢硬碰硬的怼郑家,江家可是在安州前五的大家族啊!
“额?我……哈哈哈,误会,误会,许兄。刚才是误会,我们闹着玩呢!会后,我亲自做东,给你赔不是!”郑海安一听是江家人,立马赔笑道歉,甚至要设宴赔罪。
“哼,郑海安,收起你那一套假惺惺吧!眼下这比赛,你们好自为之吧?!
还有你!窦康辉,如果你输了,就等着被鉴宝界封杀吧!”许可来也是怒了,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