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也幸灾乐祸看着一脸惊恐的周建国,目光直往他双腿之间瞄,不由得赞叹道:“我还纳闷儿你个王八蛋咋那么受女人欢迎呢,原来是因为本钱不小。”
听了两人的调侃,周建国羞愤难当勃然大怒,一手护住要害部位,一手指着高天的鼻子,面目狰狞道:“我一猜就是你俩使的坏!高天,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整我?你特么太过分了!”
高天也是怒火攻心,抬手打掉周建国快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黑着脸说道:“你个孙贼还好意思说没得罪我,深更半夜的,你俩倒特么开心快乐了,考虑过哥们儿的感受没有?考虑过全院男女老少的感受没有?一天到晚鬼哭狼嚎的,换成谁特么能受得了这刺激?!”
周建国脸一红,更是怒火攻心,当下也顾不上走光了,抬脚就踹向高天,怒吼道:“我特么恁死你!”
高天往后退了一步,一探手抓住他的脚脖子,使劲往后一拽。
砰!
周建国立刻一个大劈叉,嗷地一嗓子喊出了声,脸色惨白嘴角抽搐,额头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不用问,一准儿是扯着蛋了。
“绑起来!”见他完蛋,高天立马冲吴桐喊道。
吴桐狞笑着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将周建国绑了个结实,拽着他就往老榆树那边走去。
周建国胡乱挣扎着惊恐道:“吴桐,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麻溜放开!”
吴桐调笑道:“干什么?当然是给大家展览展览啊,别着急,不大会儿大家就都出来了,让院里的男女老少都看看,咱们百货大楼的销售经理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周建国四脖子汗流,身子不住挣扎着,企图挣脱开绳索的控制,发现没用,只好哆嗦着嘴唇乞求道:“别,别,吴桐,你就放过哥们儿这次吧,哥们儿今后再也不敢了。”
他这会儿也知道丢人现眼了,目光中带着惶恐、震惊、惧怕等复杂的神色,声音颤抖哀求着吴桐,心说,这要是被全院男女老少给参观了,将来在这院里住不住的下去不说,搞不好工作都得丢。
吴桐根本不带搭理他的,拽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就走到老榆树前,解开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将他怼在老榆树前,手脚麻利的又把这货和老榆树捆成了一个整体,还狠狠打了个死结。
“吴桐,我草你妈!”见吴桐根本不为所动,周建国急了,张嘴就口吐芬芳。
啪!
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抡圆了狠狠扇在他脸上,吴桐怒道:“骂!有种你继续骂!你骂一句老子就扇你一巴掌!老子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你的嘴厉害,还是老子的巴掌无敌!”
周建国眼看着就要被吴桐掐的翻白眼了,不远处蹲在地上双手护胸瑟瑟发抖的女人这时候发出一声尖叫,高亢嘹亮、划破夜空。
高天瞪了她一眼,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不由得让他悄悄瞪大了眼睛。
真大!真白!真圆!
北屋的灯亮了,紧接着,陈丽芸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小天儿,你在搞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高天大惊失色,忙大声喊道:“妈,您千万别出来啊。”
话音刚落,披着棉服的陈丽芸就推门走了出来。
目光一扫,见周建国被五花大绑在老榆树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着身子蹲在地上捂着脸嘤嘤哭泣,陈丽芸大吃一惊,当即板着脸问道:“干嘛呢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还把人绑树上了?”
吴桐赶忙靠近周建国,将这货挡在了身后,不让他的丑态污了芸妈的眼睛,然后冲陈丽芸嘿嘿嘿笑着,神情十分尴尬。
高天皱着眉头说道:“周建国这王八蛋大晚上的不消停,跟一女人胡搞,弄得我三点多了都睡不着,我俩教训教训他,不然今后这日子甭想安分过下去了。”
陈丽芸闻言叹了口气,她对周建国乱七八糟的生活作风也是看不惯的,不过她也不赞成兄弟俩如此胡闹,便沉声说道:“不管咋说,先把人放了,绑在树上算怎么回事?万一弄出个好歹来,不得你俩吃官司啊?”
吴桐闻言正想动手解开绳索,这时候,院子里各家各户都被惊动了,纷纷出门一探究竟,老少爷们儿踪到后院,一见这番景象,无不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披着大衣的李振宇皱着眉头走过来,问高天道:“小天儿,怎么个情况?”
高天笑道:“情况不是很明显了么,周建国这孙贼大晚上的又带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胡搞,那动静惊天动地的,弄得我根本睡不踏实,所以,我喊了桐子一起给他涨涨记性。”
听完高天的解释,李振宇顿时哭笑不得。
那女人听了高天的话后,也顾不上羞耻了,扯着脖子大声喊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啊?再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肆意侮辱她人人格?!”
高天哼哼了两声,眯着眼睛不屑道:“告我?你尽管去告就是了,只要你不怕丢人。孙丽娜,你真当哥们儿不认识你?非让哥们儿把你在棉纺厂干的那点破事儿全抖搂干净你才服气?”
这女人可了不得,号称棉纺厂的厂花,人送外号“睡遍全厂无敌手”,在棉纺厂里是个人尽皆知的大破鞋。
高天之所以认识她,还是因为上辈子跟她打过交道的缘故,他对孙丽娜贪婪无度、卑鄙无耻的嘴脸至今记忆犹新。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高天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孙丽娜目光惊恐起来,蹲在地上双腿夹紧双手护胸,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她太清楚自己在厂里的名声如何了,现如今被高天识破了身份,吓得顿时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院子里的住户们基本上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原本还对兄弟俩深更半夜胡作非为深感不满的街坊们,顿时调转枪头,对周建国孙丽娜指指点点起来。
一些传统观念很强的老头老太太更是毫不顾忌的破口大骂,什么有伤风化、伤风败俗、臭不要脸、人尽可夫、潘金莲西门庆狗男女之类的恶毒言语一股脑全喷二人头上了,让周建国、孙丽娜二人恨不得当场挖条地缝钻进去避灾躲难。
叹了口气,李振宇沉声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儿们,我说句实在话,这热闹可看可不看,都不够丢人现眼的,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上班工作不是?”
大半夜的被后院这阵响动扰了清梦,李振宇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后,他更是火冒三丈,周建国这个屡教不改的玩意儿真特么不让人省心,你说你搞就搞吧,你倒是动静小点啊,这下好嘛,不光让俩孩子抓了个现行,还把一整个院子的男女老少都给惊动了,这特么不是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么。
麻痹的,净给人民公安添麻烦!
李振宇也清楚,再这么围观纠缠下去不是个办法,周建国、孙丽娜是脸都丢尽了,没法在院里立足了,但也给老少爷们儿们也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别的不说,任谁一提起来,哪天晚上哪个院子的谁谁谁被老谁家小谁现场捉了奸,那场面,简直没治了。
哦,你不知道哪个院子啊,我告诉你,那院子里有谁,还有谁,还有谁家谁。
整个院子的老少爷们儿都跟着周建国丢人。
李振宇很果断,他心说,当务之急,是要快刀斩乱麻,赶紧把这事儿给平息了,不然真闹出点是非来,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没见大家都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得活剐了这对狗男女么。
好在大家伙儿都是明事理的人,看了场不要票的西洋景儿活春宫,心里虽然还想继续看下去,但也都给李振宇面子,调侃了两句后,也就嘻嘻哈哈的各自散去。
只有几个老娘们儿愤愤不平走到周建国身前,一人一口唾沫淬在他脸上,破口大骂几句后,也转身走了人。
高天却敏锐地观察到,前院老鲍家的二闺女鲍菊花临走前深深凝望了眼周建国硕大的物件儿,眼睛蓦地亮了。
这女人……我靠!
简直刷新了高天的三观。
人都走了,老妈也进屋休息去了,后院又空旷起来。
看着满脸唾沫星子,被鞭炮崩得额头发青、屁股淌血的周建国,李振宇叹了口气,扭头问高天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严格说起来,这也算是高天的家务事,周卫国毕竟是租住了高家的房子,李振宇就觉得有点难办了。
说到底,周建国再过分,不过就是个作风问题,终究还得看高天是个什么态度。
咧嘴一笑,高天说道:“先让他冻一晚上再说呗,振宇哥你也知道,这货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不长记性。操!真拿这里当旅馆了,你特么想干嘛干嘛?办事儿之前,你得先问问你高爷同意不同意!”
周建国一听脸都绿了,心里虽然恨死了高天,但也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激怒他,便哭丧着脸说道:“高天,你今儿也把我整的不轻了,也让我丢大了脸,我知道错了,你就抬抬手,放哥们儿一马吧。”
高天冷哼一声,说道:“现在你知道丢脸了,晚了!我特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胡搞,你特么哪次都答应的好好的,撂爪就忘,你自己胡作就算了,弄得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大家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还特么有脸求放过?”
吴桐也出言骂道:“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你信不信,这事儿明天一早就会在胡同里传开,到时候我看你还咋在这一片混。”
周建国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了,他知道,兄弟俩说得对,这事儿只要一传开,自己这名声就算是彻底臭了街了。
原本打算的挺好,深更半夜的,把好不容易勾搭到手的孙丽娜带回来嗨皮一番,顺便提升些业绩,谁特么能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孙丽娜这狗比兴奋头儿一上来,真特么就不管不顾的嗷嗷叫唤啊,堵上嘴都管不了多少用。
这下好了,不仅被高天吴桐这俩小子逮了个正着,还让全院里的老老少少免费参观了自己白花花的身子,脸丢光了不说,弄不好饭碗都不保了。
更可怕的是,这要是被胡同里的居民都知道了,自己可真就在京城无法立足了,起码在东城区是甭想露面了。
想到这里,周建国悔不当初,又在心里斟酌了一下,他觉得不能因小失大,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咽下这口气,先保住工作,其他的以后再说。
抬头注视着高天,周建国说道:“天儿,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地道,我没你听劝,你就算再打我一顿,也是我活该。但哥们儿就求你一件事,别跟我单位领导说,行不?”
见他摆出一副恳求的神色来,高天也心软了,他知道,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况且他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给人活路走的事情,高天真做不出来,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答应我两个要求,今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高天想明白后,轻声说道。
“你说。”
“第一,你的房租交到这月底,我估计你也没脸在这儿住下去了,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行。”
“第二,让我不告诉你单位领导也可以,但你总得有些表示吧?”高天贱兮兮笑了起来。
周建国急不可耐的问道:“你直说吧,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大出血是不行了,周建国有这个思想准备。
高天笑眯眯说道:“我听说,你跟你们经理有点亲戚关系?要不,你去跟你们经理说说,让他接收点待业知青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