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被干尸吓晕,小凤用亲吻救醒他,没有人知道。
小东中邪昏迷不醒,小凤又用亲吻救醒他,却闹得人尽皆知。
那天小凤为求心安,去医院看了正在昏迷不醒的小东,当时只有他嫂子山杏在,听说是来看小东的,眼神中立即溢满了欢喜的光芒。 多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呀!
俊俏的脸颊上一双美眸宛如晨曦下两颗晶莹的露珠,白晰洁净的皮肤似凝脂般玉润,朱唇轻轻上挑,一笑一颦间,流出不尽的妩媚和风情。
那天小凤身穿一件粉色的风衣,内套乳白色紧身毛衣,下身棕色的牛仔裤,脚蹬黑色的小牛皮靴,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红色丝巾轻轻束在背后,从医院的楼道走过,就像飘过一朵绯红的轻云。
不知为何,山杏一见到小凤,就觉得非常投缘,就立刻喜欢上了她,就自然而然的相信她。
她们聊了很久,从上午聊到了中午,又聊到了晚上。 她们也聊了很多,从西安聊到河南,从自己聊到别人。
但她们聊得的最多还是小东,从小时候受继父虐待到上学后成绩优秀,再到考大学,上研究生以及工作单位。
小东童年的悲惨经历深深感染了小凤,女人天生的同情心开始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之后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说到小东胆怯的性格时,一抹红晕飞上了小凤的脸颊。她想起了小东逃跑时的模样,以及屁股后的那块潮湿。
下午五点左右,马三还没有来,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想到家里的孩子还小,山杏就让小凤在医院多呆一会儿,她好回去看看。 小凤没有拒绝,也不会拒绝。
山杏走后,小凤这才仔细打量了病床上的小东。
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皮肤白皙,五官分明,棱角分明,光洁白皙的皮肤,泛着迷人的色泽。他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唇形绝美,仿佛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高贵与优雅。
小凤还没有如此仔细看过一个男生,而如今一看,就深深的眷恋上这个男生。有了一种“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眷恋。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大脑中冒出,上一次晕倒自己用人工呼吸救醒了他,这次会不会也可以呢? 她环顾了一下病房,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一个摆着两张床的病房,另一张没有人住。查房的时间已经过了,透门上的玻璃,偶尔看见有护士匆匆走过。
小凤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头,凝视着那张英俊的脸。
随着心跳的加快,她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终于她决定试试。
她慢慢地探下身子,将自己的芳唇轻轻地送了上去。 就在两唇将要相触的那一刻,小东睁开了眼,山杏推开了门。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山杏在惊喜中奔向床前,对着小东仔细端详。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不敢闭眼。她担心闭上眼睛再睁后,面前的一切就会消失,又将面对植物人的小东。
小凤渐渐从小东苏醒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她想起自己那个大胆的“吻”已被人看见,脸不禁羞得通红。
为了不让山杏看见自己的窘态,就借口去找医生躲了出去。
医生来了,详细询问事经过。
小凤绝对不敢有所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医生与老师不同,他们的判断往往决定病人的生死。
“女友深情一吻唤醒植物人男友”的消息在医院病房里不胫而走,不知有多少人晚上尝试了这种全新的治疗手段。
作为这一消息中的男主角,马小东的心里既兴奋又郁闷,还有几分羞惭。
兴奋的是,三天之内两度被一位绝世美女主动亲吻,郁闷的是他都没有感觉到,第一次人家“亲吻”完了他才醒来,晚了!第二次人家刚刚将“香唇”送了过来,都睡了两天他却突然睁开了眼,又早了!
一晚一早,错过了人间最美好的一瞬。
至于那几分羞惭,真是难于启齿。
本来这是多么美妙的邂逅啊!却因为自己尿裤子而被毁得一塌糊涂。
如果还有将来,他们的孩子知道,父亲见母亲的第一面,就被吓得尿裤子了,教自己情何以堪,人何以堪呀!
尿裤子已经是久远的记忆了。自从二哥马三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尿裤子、被虐待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想起那件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那是在他九岁的时候,一天中午放学回家,继父突然说不允许他上学了,从此之后在理发馆做学徒。
自从跟母亲来这个家,管这个剃头匠叫“爹”以后,为了能有一口吃,为了不让母亲难过,也为了不挨打受骂,他小心翼翼地做一个懂事的孩子,特别是在继父和两个假哥哥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他们让他扮敌人,他就扮敌人,他们让他扮小狗,他就扮小狗。
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逃脱天天挨骂,三天两头被打的命运。或许那个年月人人都过得不易,胸中常有愤闷,需要一个出气桶。或许自己本就是多余之人,理所应当做这个出气桶。
还好可以上学校,到了学校,老师是那样的亲切,同学是那样的可爱,他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上课听讲写作业。
尽管他的作业本是那两个哥哥写剩下的,但他的成绩可以优秀,可以一直优秀,可以令老师和同学羡慕的优秀。
于是上学成了他生活中最快乐的事,也是唯一快乐的事。
当继父要剥夺这份快乐时,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哭着喊着说:“我要上学!我要上学……”
不听话,就要挨打,这是儿时的最深刻的回忆!
当继父拎着笤帚追打他正起劲的时候,二哥出现了。
他惊恐的发现,刚刚还威风凛凛继父突然就被一个年青小伙子摁在地主狂揍,而且揍得哀嚎声和求饶声不绝。
原来,继父也会挨打!也怕挨打!
那时他已经不认识二哥,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有些亲切。
从那以后,他的所有开销都由二哥提供,继父和那两个假哥哥再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尿裤子的毛病不治而愈。
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成人之际,这毛病又复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女孩面前,被人家看了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