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瑾夜未再把尾勺浅语口口声声的登徒子放在心上,反而一句“爹爹想让我安安心心嫁人”,给风瑾夜敲响了警钟...
如今已过中秋,再有不到半年,她便要行笄礼,择佳胥...
风瑾夜忽而就站定,转过身来,胸口微微起伏,视线停在了尾勺浅语方才拽着他衣袖的手上...
尾勺浅语险险撞在风瑾夜的心口上,抬眸还未看清风瑾夜的表情,风瑾夜便握着她的手心往小凉亭湖边走去...
风瑾夜一路上不安,想来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她记住他的名字,可她再有半年就可以婚配,若是她同他人订亲,她哪还能来见他?
篱越没有明显的秋季,八月的天,仍是闷热的天气。
风瑾夜牵着尾勺浅语走得极快,尾勺浅语却似乎感觉有丝丝微风将闷热吹散...
战王府小凉亭湖边的荷花还开得极好,花叶间的鱼儿叶游得很是欢快...
“嫁给本王!”尾勺浅语还未站定,便听到风瑾夜的声音传来...
空气静止,尾勺浅语不知该如何反应,似乎今日她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三个字,风瑾夜说“嫁给本王”这四字当真让人猝不及防!
风瑾夜未见尾勺浅语有任何反应,眉心紧蹙。
不可以吗?今日她所说的,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静默许久...
风瑾夜方才找回了他的声音:“今日你所说的,本王都会...”
话未说完,便被尾勺浅语打断:“风瑾夜!”
尾勺浅语唤了一声风瑾夜的名字,而后轻道:“我是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反应,我也不喜欢听过多的承诺...”
“承诺大多是用来辜负的!”尾勺浅语淡然:“我奉信‘诺不轻许则我不负人,言不轻信则人不负我’。”
“不想听你说,是怕你说了,我就信了,你若做不到,我就不能原谅你了。”尾勺浅语嫣然一笑:“至于嫁给你,我还没想好,往后再给你答案可好?”
风瑾夜愣愣看着尾勺浅语,她没有拒绝,也并未答应,他能如何?
尾勺浅语视线停在风瑾夜抓住她的手上,示意风瑾夜放开,可风瑾夜始终就像领会不到尾勺浅语的意思...
“风瑾夜,我得回家了,再不回去我爹爹怕是要找上门了!”尾勺浅语道。
“你不必担忧,本王让你的侍女回去应对了。”风瑾夜淡淡说道。
尾勺浅语想起晴夏来,也放心了些许,晴夏该是说她住在了晚来雪。可两日不回去,她父亲也该担忧了。
尾勺浅语见风瑾夜丝毫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有些气恼,这竟还好意思说他不是登徒子!
“你想如何?”尾勺浅语的好脾气消失殆尽,用力甩着风瑾夜的手...
风瑾夜心间一叹,道:“你中的飞镖上有毒,医者开了解毒的药方,还需再服两日,你若要回尾勺府,便将药带上!”
尾勺浅语愣然,风瑾夜牵着尾勺浅语的手一边往主院走去,一边说道:“到换药的时辰了!”
最终尾勺浅语取了药,如愿回到了尾勺将军府...
一回到将军府,尾勺浅语因离家了三日被尾勺战天勒令关在院子里半个月反省,且因半个月后是重阳节,尾勺战天要带尾勺浅语回峦都祭拜亡母...
尾勺浅语曾一度怀疑她父亲是知道她被风瑾夜所救,担忧她会被风瑾夜拐走...
自那一日尾勺浅语走后,风瑾夜便开始坐立不安等着尾勺浅语的答案。
直到时值九月,风瑾夜收到了冬暖的信说:尾勺浅语要离开越都回峦都。
风瑾夜收到信时,尾勺浅语已经出发去往峦都,风瑾夜从前不知多少次这般知道尾勺浅语的行踪紧赶慢赶地去碰见尾勺浅语,偏偏这一次他没有赶上...
直到风瑾夜到了峦都尾勺故居,听见的却是尾勺战天鱼尾勺祝好正商议着林奕初与尾勺浅语的婚事...
风瑾夜急着便要去见尾勺浅语,迫不及待便往院子寻去,却见尾号浅语在院子里一边悠闲泡着花茶,一边与林奕初闲聊...
“初哥哥觉得这茶如何?”尾勺浅语淡笑问道。
“初哥哥”三个字让风瑾夜的脑袋瞬间炸开,醋缸子怕是直接就摔碎了...
林奕初浅尝一口清茶,微微点头称赞道:“甚是不错,浅语是越长大越是贤惠了...”
尾勺浅语皱眉,总觉得与林奕初有些处不来...
来峦都几日,她竟有些想风瑾夜了,大抵是因为她就要及笄父亲总折腾着给她寻一门好亲事的缘故...
“浅语,初哥哥有一心上人,正打算待她及笄,便上门提亲,你说她可会答应?”任谁都能听出来,林奕初有意要娶尾勺浅语。
可尾勺浅语正出神,丝毫未注意到林奕初所问是何意,应付着点着头...
林奕初见着尾勺浅语点头,带着宠溺摸了摸尾勺浅语的脑袋...
风瑾夜僵硬地转过身,他看到她点头了,他让她嫁给他的时,他想要的答案,她给了别的男子...
风瑾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不可能。
除了他,绝不可能有第二人能娶她!
风瑾夜瞬即离开了峦都,马不停蹄往越都赶了回去...
摇椅上的风瑾夜情绪起伏太大,尾勺浅语甚是担忧:“风瑾夜...风瑾夜...你听得到我讲话吗?瑾夜?”
三年前,到底什么事让他这般?
“风瑾夜,我们暂停,你听话,先醒过来!”尾勺浅语柔声哄道。
“醒过来”三个给了风瑾夜一个信号刺激,风瑾夜凛然睁开了双眼。
他在生气。
尾勺浅语不明所以...
风瑾夜克制着所有情绪,不想将眼前的小女人吓坏,可是他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为什么...
夜色朦胧,风瑾夜不经意垂眸便见尾勺浅语抓着他手掌的双手,狠狠就将尾勺浅语箍进怀里...
她是他的!
“你是本王的!”风瑾夜宣誓一般说道。
尾勺浅语轻笑,拍着风瑾夜的背哄道:“好,是你的!是风瑾夜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尾勺浅语心中尽是酸涩,从前只觉得风瑾夜肆意张狂,未想过他会这般没有安全感...
“瑾夜,我不能没有你,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尾勺浅语窝在风瑾夜怀里喃喃说道。
次日清晨,当阳光铺满之语楼何处院落,听风楼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初九一大早,火急火燎往之语楼赶去,顾不得之语楼的规矩,直拍风瑾夜与尾勺浅语的房门:“王爷,王妃,出大事了!”
尾勺浅语睡梦中被惊醒,意识到事态严重,没有往日的起床气,动作利索梳洗完毕,便同风瑾夜一起往听风楼赶去...
两人一踏入听风楼,只见允铭和皇甫晨静坐着等着他们...
“圣旨如何说?”尾勺浅语急切问道。
“封允铭为皇储,并今允铭查清战王妃两重身份之迷!”皇甫晨淡淡说道似乎并未将昨夜之事放在心上。
“皇储?”尾勺浅语讶然,为何要多此一举,难不成太后不肯放权让允铭直接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麽?
“要我去关临城,亲自将你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允铭点头为难道。
什么皇储不皇储不重要,若是允铭去查战王妃,那么朝堂上定会翻起不少波浪,会将所有的矛盾转向允铭...
而到时候允铭身为皇储却德不配位,又能将矛头对准风瑾夜。
看来,这太后确实真是不简单!
尾勺浅语抬眸鱼风瑾夜对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那个事关天下的预言...
“那便查!”尾勺浅语道:“仔细的查!”
允铭点点头,问了一句:“我可以装病麽?”
尾勺浅语听起允铭说起他的病,心头一拧,转而看向皇甫晨:“你不是说今日要回勤远候府么?怎么还在?”
皇甫晨漫不经心瞥了尾勺浅语一眼,丝毫不将尾勺浅语的话当一回事。
未料到尾勺浅语竟直接唤来了夜十一:“打出去!”
皇甫晨终于坐不住:“尾勺浅语,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休要过河拆桥,为了哄风瑾夜开心,你就使劲针对我!”
“夜九!”尾勺浅语可不管皇甫晨嚷嚷:“堵上嘴,同夜十一一起将人扔出去!”
允铭甚是幸灾乐祸看着,风瑾夜忍不住皱着眉头。
“能说说,发生了什么麽?”允铭讪笑问道。
未料到风瑾夜竟恢复了十足的严肃,说道:“明日起,夜十一会带两对暗卫在跟着你!”
一句话让允铭静默了下来。
允铭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尾勺浅语方才是明目张胆就将皇甫晨支开!
“浅语,何至如斯地步?”允铭纳闷。
风瑾夜静默不语,尾勺浅语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允铭,事到如今,我们冒不得半点风险了。”尾勺浅语道。
“明日你便带上雪春,去尾勺将军府住下来,仔细地查一查尾勺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