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勺浅语及笄过后,战王爷在除夕宫宴请旨赐婚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正值新岁,天大的喜事,越都传得十分火热,无人不惊讶于战王爷宫宴上当着百官里圣上面前的承诺...
“战王爷此生只娶尾勺浅语一妃,不立侧妃,不纳妾。”之说,一时之间人口脍炙...
尾勺浅语在茗客居楼上愣愣听着人们的议论...
风瑾夜竟一句都未与她说起过。
忽而,尾勺浅语想起几月前她与风瑾夜说的,她奉信“诺不轻许则我不负人,言不轻信则人不负我”...
“你怎不同我说?”尾勺浅语侧头问风瑾夜。
“嗯?”风瑾夜注意力并未在人们的热议话题中。
尾勺浅语见风瑾夜低头喝茶,偶尔抬眸看她,也明了风瑾夜不知道她问什么。
“你除夕宫宴上说的那些?”
风瑾夜将茶盏放下:“嗯,本王是想让本王的王妃,莫要想着女暗卫长得如何,也莫要想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尾勺浅语低声笑了笑,风瑾夜顿了顿,轻笑又道:“多想着本王。”
尾勺浅语顿觉风瑾夜没羞没臊起来了,忍俊不禁地撇过头,心里不禁泛起丝丝蜜意...
新岁月初静谧的夜,家家户户挂着红色的灯笼喜迎新春,越都的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偶尔能听见屋子里家人欢聚,孩童嬉闹的笑声...
夜晚街上行人极少,风瑾夜牵着尾勺浅语的手一起走着,两人皆未言语,心里是满足的...
风瑾夜将尾勺浅语送到将军府外,依依不舍道别...
尾勺浅语回到尾勺将军府,尾勺家里甚是热闹,尾勺战天喜笑颜开说着:“宫宴上,圣上的身体见好,将殿试定在了正月初八,元宵过后,爹爹看你初...表兄是能进三甲的...”
尾勺浅语注意到她父亲将她对林奕初的称呼由“初哥哥”转成了“表兄”,后知后觉想起几个月前她按着父亲的介绍叫林奕初“初哥哥”有些暧昧,当时只以为是亲近的表兄妹,未想过父亲有意择婿...
篱越因为皇帝生病,去年的科举殿试是拖了又拖,中了进士的林奕初,还住在尾勺府等着殿试...
尾勺浅语:“这是好事呢。”
尾勺浅语自打听父亲说了原要将她许给林奕初的打算,虽说林奕初是她表兄,但一个外男住在尾勺将军府也挺尴尬,想着殿试结束,林奕初能搬出去...
初八殿试日,林奕初未让尾勺战天失望,入了三甲,中了榜眼...
殿试完毕后,发生了一件让尾勺浅语很是疑惑的事情,柳丞相榜下捉婿,挑中了林奕初,柳二小姐在八月初二,便会成为新科榜眼夫人...
尾勺浅语听闻这个消息,总想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句来...
想起中秋之日她中的那支镖,也不知风瑾夜查得如何了?
当日晚宴上,尾勺浅语疑惑着问尾勺战天:“爹爹,为何柳丞相会选表兄为胥?”
尾勺战天只摇头叹了一气。
当时的尾勺浅语不解,便打算去问一问风瑾夜。
战王府主院书房,风瑾夜,允铭,皇甫晨三人聚在一起,允铭先开的口:“柳城求这婚事,到底意欲何为?”
风瑾夜与皇甫晨皆未语。
允铭忧心着,风瑾夜查出柳丞相柳城是西琰奸细,还未动手铲除,柳丞相竟攀上了与尾勺将军外甥的婚事,怕是到时候会有牵连...
风瑾夜若有所思...
皇甫晨开口,极为温柔问了一句:“不去见见浅语?”
风瑾夜掀眸看了皇甫晨一眼,不满皇甫晨唤尾勺浅语的名字...
“你这...”
皇甫晨话未说完,被初九进来打断:“王爷,尾勺姑娘来了。”
风瑾夜扬眉,却迟迟未看到尾勺浅语进来:“怎不带过来?”
“尾勺姑娘听闻王爷在书房,在凉亭边候着呢。”初九禀道。
风瑾夜随即起身,往院外走去...
身后允铭的声音悠悠响起:“风瑾夜何时没有尾勺浅语,都不会说话了?”
这是定亲后,尾勺浅语第一次上战王府找风瑾夜,风瑾夜不禁加快了脚步...
尾勺浅语见着风瑾夜向她走来,将手中的小石子扔掉:“你,这就忙完了?”
“未在忙。”风瑾夜道。
“那个,我今日来是...”尾勺浅语话未说完被风瑾夜打断:“本王说要教你剑法,就今日如何?”
尾勺浅语一愣,瞬间明白风瑾夜是不想让她将事情说完就走...
“好吧...”尾勺浅语点头道:“我今日来寻你是因为柳二小姐与林奕初的婚事,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答应我查那支毒镖么,可有查到什么?”
风瑾夜顿了顿,原以为她是为林寻初而来的,听她说因为柳二而来,心里明亮了几分...
尾勺浅语不知道风瑾夜在查什么,想到或许风瑾夜也不方便告诉她,转而说道:“我想知道是不是柳二小姐,是,我亲自报仇!”
尾勺浅语想到她父亲很是疼爱林奕初,若是柳二小姐想杀她而又成了她表嫂,很是膈应...
风瑾夜闻言错愕,道:“是她。过段日子再将她交到你手上。”
“嗯,那好!我们练剑吧!”
尾勺浅语扬眉一笑,十足的无害,风瑾夜想到她方才说要亲自报仇的模样想笑...
“对了,暗卫有没有用飞镖的,我也想学!”尾勺浅语道。
“嗯,明日来学。”风瑾夜问。
尾勺浅语愣愣点了点头,在想明日来了风瑾夜会不会让她后日也来...
接下里的日子里,尾勺浅语近乎每日都到战王府练剑...
转眼半年过去,很快到了八月初二,正是林奕初与柳二小姐大婚的日子。
尾勺浅语一直想不明白,柳二小姐到底与她有何仇怨,三番两次要害她?甚至在大婚的日子,竟让侍女代替她成了新娘,而她亲自来刺杀她?
尾勺浅语未去婚宴,正百无聊赖在尾勺将军府院子里溜达,突然一支飞镖就冲她身后而来...
飞镖险险被冬暖挡开。
尾勺浅语错愕,但大抵是原主的身体记忆,袖口里的匕首瞬间就到了手心,转身反手向黑衣人扔去...
黑衣人始料未及,险险躲过,却被匕首划破了衣物露出右肩...
尾勺浅语另一把匕首已经向黑衣人扔过去,却愣是慌了神...
“噗呲”一声,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尾勺浅语大愕:“救人!”
冬暖和半秋皆是错愕,是报仇还是救人?
黑衣人晕了过去,雪春听尾勺浅语说要救人,已经上前:“她肩膀...有跟小姐一样的胎记!”
尾勺浅语的胎记像极了一片青色的叶子,这绝不会是巧合。
尾勺浅语手有些抖,她该不会把自己亲姐姐或是亲妹妹给杀了吧?
这一日,林府婚宴,尾勺战天并不在府中,尾勺浅语有些慌乱,冬暖见状转身回战王府将风瑾夜寻了过来...
风瑾夜听冬暖禀过详情,一到尾勺将军府见尾勺浅语一脸急切,慌乱不已,抓着尾勺浅语的手心安慰道:“别怕,本王保证她能活着!”
尾勺浅语抬眸看着风瑾夜,靠近他将头靠在了他肩上,呢喃道:“我就怕我把我爹的亲女儿给杀了!”
“不是你爹的女儿,该是国公府世子的女儿。”风瑾夜道。
尾勺浅语从风瑾夜肩膀抬起了头,静静等着风瑾夜解释...
风瑾夜解释道:“柳城一家是西琰的奸细,你嫡亲的表妹该是被柳城替换了。”
“所以,她是我表妹!”尾勺浅语目光转向床上的昏迷的黑衣人。
风瑾夜颔首。
尾勺浅语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唤来了冬暖:“冬暖,你去一趟陆国公府,将我外公和舅父舅母请过来。”
八月初的天,仍旧炎热。
临近子时,陆国公府一家子人除了陆荟言都往尾勺将军府而去...
夜阑更深,尾勺将军府灯火通明,陆夫人轻声抽泣的声音,在其他人都不说话的夜里格外明显...
这一夜过去,柳二小姐成了陆嫣然,顾及闺阁名声,再三商议下先接回陆国公府养伤,养伤好再送回林府。
借着今夜之事,风瑾夜查清了隐藏在陆国公府的奸细,越都一夜之间腥风血雨,所有西琰国的奸细被连根拔起...
只有陆荟言逃了...
陆荟言是同陆嫣然调换身份的女子,陆嫣然之所以会对尾勺浅语下手,据闻全为陆荟言所迫...
尾勺浅语听她父亲说过她名字的由来,是她母亲对她最好的祝愿,“往后余生,浅语嫣然”,尾勺浅语从前不懂她的表妹为何不用她母亲起的“嫣然”这个名字?
而今有点明白了,尾勺浅语却很是不解为何陆荟言代替陆嫣然没有直接就用“陆嫣然”这个名字?
尾勺浅语不解地将疑惑问了出来,得到的解释是:陆荟言六岁时遇到一位看面像的僧人给改的名字...
尾勺浅语与陆嫣然的恩怨也不了了之...
风瑾夜也疑惑,以西琰国的手段,为何尾勺浅语中的毒能解开,皇甫晨昏迷了多年,也竟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
西琰国毒宫的毒,非毒宫的解药不能解,皇甫晨成了唯一例外,尾勺浅语则成了被西琰奸细放过的唯一例外,她中的毒镖之毒并不出自西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