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黄昏时刻,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围还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亮。
暮色中的远山凝重而巍峨,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苍茫里,一颗颗屹立在山巅之上的黑松,随着微风摇曳着它们的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苍劲有力。 婆娑的枝叶中透着斜阳的余晖挂在树梢上,一点点地往下坠落着。
茂密的竹林里,木倾歌随便找了一条路往下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对不对。
但反正是要下山的,想必朝着山下走应该是不会错的!
走着走着,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力不从心,喘气声越来越粗重,直至走不动路,连忙伸手扶着一旁的树木停下!
“卧槽,这到底是个什么破身体......” 竟然这么虚弱!
才走了这些路就走不动了,简直是比林黛玉的身子还要弱!
感觉双腿有些发软,木倾歌抬眸看了眼下面一眼望不到边的小路,弯弯曲曲的陡峭无比。
又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竹林院门,眉头紧锁,一脸难堪,“我不能回去,不能让那个狗男人看低了自己……”
深吸口气,木倾歌紧咬着牙关,再次鼓足全力朝着山下走去。 暗处的冷九看着木倾歌的背影坚挺,呼吸粗重,身上散发着坚毅的气息朝着山下走着,不由得拧眉。
这个女人,身体如此孱弱却这般有毅力,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可是......
她都是公子的女人了,竟然还要执意离开,简直是不识好歹。
而且还衣不蔽体,真是……不知羞耻。 心中的想法刚一落下,便看到木倾歌再次靠在了一棵大树上气喘吁吁地呼吸着,不由得嗤笑一声。
就她这么弱的身体还想走下山,简直是白日做梦。
木倾歌倚靠在大树上,紧拧着眉心,捂着心口喘着粗气呼吸着,感觉有些气息不稳,就像是得了哮喘一样,喘不过来气来。
此时她已经完全感觉到了,她是走不到山下的。
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对着大树用力锤了一下。 愤恨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虚弱,可她又不想回去和那个狗男人呆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十分懊恼!
她不应该赌一时的意气下山的。
把头磕在树上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继续强行下山,还是屁颠屁颠地回到竹林内面对那个狗男人。
就在木倾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时,一条深棕色蛇正从树上缓缓地爬了下来,直至爬到木倾歌的屁股上,猛地咬了一口。
“啊!”
感觉屁股忽然一痛,木倾歌连忙跳了起来。
转眼看向身后,见她的屁股上正吊着的一条深棕色的蛇,吓得脸色一白,立即大叫了起来,“啊— —”
听到木倾歌叫声,冷九抬眼看去,看到她屁股上吊着一条蛇,心下一惊,迅速运气轻功飞到木倾歌的面前,拔起手中的剑把那条蛇给斩断。
可蛇即便是被斩成了两半,蛇尾还在地上不断蠕动着,蛇头依旧活跃地在木倾歌的屁股上咬着。
“啊— —”
平生最怕蛇的木倾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闭着眼睛两脚不断地跳着,就像是脚下有无数条蛇一样,脚跺跳着停不下来,蛇的上半身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舞动着。
见此,冷九立即上前想把木倾歌屁股上的蛇给拔下来,却总会被木倾歌给躲了去。
木倾歌的叫声响极大,在幽静的竹林中响彻山际,把山中的群鸟都给惊飞了,一声声鸟叫声此起彼伏。
房内,容谨修端坐在桌子旁,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院门,想看着木倾歌何时能自己走回来。
就在这时,蓦然听到木倾歌惨烈的叫声和林中群鸟的嘶鸣声,眸色一深,迅速起身运起轻功飞出了房内。
门外站着的孙梓也听到了木倾歌的叫声,紧跟着容瑾修运起轻功朝着山下飞去。
当到达木倾歌面前之时,孙梓被眼前的场景给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她在欢快地蹦跳着,屁股后面吊着半截深棕色的蛇。
冷九则脸色难堪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不断地想要抓到那半截蛇,却总能被木倾歌把蛇身给甩开,一时之间也无法把蛇从她的屁股上取下来。
孙梓忍不住想要爆笑出声。
这姑娘,可真逗。
是在逗蛇玩呢?
“!?!?”
见到容瑾修,木倾歌不经思考迅速跑到他的面前,一下蹦到了他的身上,双腿直接盘在了他的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啊……快给我弄走,啊……”
容瑾修条件反射地拖住了木倾歌的屁股,同一时刻,孙梓立即伸手一把抓住了蛇的身子,从木倾歌的屁股上猛地给拔了下来。
“啊— —”
蛇头本用力咬着木倾歌的屁股,被这么一拔木倾歌屁股一疼,声音倏然增大,叫的容瑾修头往一旁躲了一下。
身子这么弱,肺活量可真大!
感觉蛇从屁股上拿掉了,木倾歌停止了叫声,转眼看向地上那两截蛇身,吓得脸色一白,扭头趴在容瑾修的脖子上哭了起来。
“呜呜呜……”
本想把木倾歌给放下来的容瑾修,感觉到她双腿夹的更紧了,眉毛一挑,唇边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笑意,就这么托着她的屁股朝着竹林院内走去。
经过这么一吓,她应该是老实了吧!
看她还敢不敢私自下山了。
孙梓怔怔地看着容瑾修的背影,有些不确信地问道,“冷九,你刚才见到公子笑了吗?”
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他好像看到公子笑了。
冷冷睨了一眼孙梓,冷九快步跟了上去,心里也有些惊讶。
公子刚才竟然笑了!
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