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木倾歌端坐在凳子上欣赏着镜子里的绝美容颜。
即便脸上有几个被蜜蜂咬的红痘包,也丝毫不减她的倾国风华,反而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弱。
木倾歌啧啧称赞道,“我可真美!”
正在往外倒洗澡水的孙梓被木倾歌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得踉跄了一步,水桶里的水差点儿撒到地上。
我的亲娘嘞!
这姑娘可真够自恋的!
哪里有人这么夸赞自己的?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着水桶继续往外走去。
手拿药膏走进门的容瑾修也被木倾歌的话惊的错愕了一瞬。
看着木倾歌端坐在梳妆台前、两手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动作温柔小意,绰约多姿。
如果她在不开口的情况下,那就是秀外慧中、温婉敦厚的木大小姐。
可一开口,就变成了粗俗不堪、毫无礼数。
容瑾修暗叹口气,拿着药膏踱步朝着梳妆台走去。
就在这时,木倾歌自恋到极致的声音再次传来,“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伸出柔夷小手摸了摸晶莹透白的脸蛋,称赞道,“瞧这柔光细腻、吹弹可破的肌肤,太水嫩了!”
“这尖尖的下巴,太迷人了!”
“这挺拔秀气的鼻子,太精致了!”
“还有这樱桃小嘴,怎一个美字了得!”
“啧啧啧,原来我竟然这么美啊……”
木倾歌对着镜子眨巴了眨巴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眼波流转之间沁着万千光华。
木倾歌简直爱死了这张脸。
在现代,她虽然不丑,但也绝对称不上美。
可现在这幅皮囊,简直就是狐狸精本人了!
怪不得那狗男人总是对她动手动脚。
看到这幅绝世容颜,任是谁都会心动吧……
木倾歌对着铜镜展颜一笑,镜子里的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妩媚多情,撩人于无形。
木倾歌龇牙咧嘴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镜子里的女人竟然丝毫不显丑,反而带着几分诱人的风情。
只是……
“如果脸上的红痘包没有了,那就更美了。”
看着木倾歌自恋至狂的样子,容瑾修嗤笑一声,手中的药放在梳妆台前,冷声道,“别在那孤芳自赏了,抹药!”
木倾歌扭头看向桌子上药,伸手拿起。
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薄荷味瞬间涌入鼻息内,赞叹道,“好清凉的味道。”
轻笑一声,忙对着铜镜把药膏涂抹到脸上的红痘包上,随后把双手上的红痘包也抹了一层药膏。
涂抹完毕,药膏往桌子上一放,继续看着镜子里的盛世美颜啧啧称奇,“你说,我怎么长的这么美呢?”
容瑾修头上划下来三根黑线,“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脸上被蜇了那么多包,竟然还不断地自夸自个儿美?
木倾歌脸色一沉,扭头怨瞪了眼容瑾修,气急败坏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现在这样还不是他害的!
如果当时他不跑,那些蜜蜂怎么会来围攻她。
“……”
容瑾修脸色一沉。
这个女人,又欠收拾了!
不想看容瑾修那张脸,木倾歌气闷地起身朝外走去。
“干嘛去?”抓住木倾歌的胳膊,容瑾修指了指她的一头散发,“把头发挽上,整天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木倾歌低头看了眼垂在两侧的头发,理直气壮道,“我不会梳。”
洗完澡她就拿着簪子挽了好大一会儿头发,可愣是没成功。
没办法,她从小到大都是短发,根本就不会梳长发。
更何况这里一根皮筋都没有,只有一根根难以固定的玉簪,难用死了!
“????”容瑾修无言以对。
不会穿衣服、不会梳头发,她到底是个什么傻子?
无奈叹了口长气,拉着木倾歌走到梳妆台前将她摁到凳子上,拿起梳子和一根玉簪,语重心长道,“看好了,我只教你一次,以后你自己梳!”
说着便用梳子撩起上半部分秀发,熟稔地为她挽发。
此情此景,一句诗蓦然冒出了脑海中,‘结发夫妻信,一绾青丝深!’
想到此,容瑾修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几分,一贯冷冽的脸也隐隐浮上了温润。
看着容瑾修的动作和温柔的神情,木倾歌心底的怒意消散了几分。
这个男人虽然可恶,但也算不上坏人。
一开始和他痴缠的那一夜,究其根本是她主动先招惹他的;再加上她骂他不是男人,他生气反扑也情有可原。
后来不仅把她带过来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让大夫每日给她调理身体,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况且,今天的事儿是自己想要报复他,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全都报复在自个儿身上了。
木倾歌皱了皱眉,轻咳一声,颇为不愿地张口,“谢谢!”
容瑾修眸光错愕了一瞬,嘴角忍不住上扬微微弧度。
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悠扬绵长,“没想到你还会道谢!”
木倾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傲娇地反驳,“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容瑾修灿然一笑,把玉簪插在了挽好的发髻上。
简洁的白玉簪插在乌黑如瀑的秀发上显得风姿妍丽,再加上她这一身雪白素服,整个人淡雅如斯。
容瑾修堪堪叹了口气,只可惜她是木启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