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手才刚刚碰到缰绳,一条绳索突然从天而降,将他的双手迅速捆住。
头顶树叶飒飒作响,只见阑止跃了下来,对着他拱手抱拳,“殿下,属下得罪了。”
“我......本王记得你!你是三哥的暗卫织兰吧!哎呀,你快把些把本王给放了,以下犯上可是死罪!快快快!麻利儿的!” 商暮景向来不愿以本王自称,可他越挣扎这绳子越紧,不得已,只好拿出靖王的身份来用威压震慑。
“殿下,属下是阑止。”
“管你什么止不止的,少废话!快点把绳子给爷解开。”
阑止不言,对着他身后的方向轻轻颔首,双手举着绳子朝那边走去。
商暮景尴尬回头,只见商誉辰和顾昀舒正在他身后,满目笑意的盯着他。 “三哥!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我就是想去找婧尧姐姐而已,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你至于死跟着我不放嘛?!”
“婧儿之事,自有人去查,无须你多事,先随我回宫。”
“我才不呢!每次一回去父皇就逮着我一个劲儿数落,嫌我整日游山玩水不思进取。”
商誉辰见他眼珠子四处乱瞟,便知他又在思索脱身之法,扬起手的瞬间,一袭劲装的织兰从他身后走出,将束缚商暮景的绳子给解开了。
商暮景揉着酸疼的手腕,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商誉辰,“干嘛呀?你不抓我回去了?” “你心太野,皇宫是困不住你的,却能困住别人,比如......雅妃娘娘。再过几日,宫里就要选秀了,雅妃娘娘本就不愿踏出宫门,等到皇上踏进东阳宫的机会再少些......暮景,你若真的忍心,让雅妃娘娘真的与青灯古佛相伴,将自己所在宫里孤独一生,大可离去。”
商暮景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三哥,母妃是母妃,婧尧是婧尧,我先去救人又有什么错?我才不信她会自焚!她水性不错,没准儿是逃了!反正不见到尸体我是不会死心的!”
“想知道关于婧儿的事,就先随我回宫。”
商暮景眼前一亮,屁颠儿屁颠儿凑上前问道,“三哥,她是不是真的没有死啊。她是不是为了和皇宫彻底断开关联,才玩了一出”
“暮景,你话有点多了。”商誉辰低声提醒道。 商暮景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她肯定没死,不然你脸上不会一点难过之色都没有。”
“有时候,悲伤不一定要体现在脸上。”
“不对不对!反正我不信她死了,等去皇宫见过父皇母后和母妃,你可不能再拦我去环禺山了。”
“随你。”
商誉辰的马车就停靠在不远处,他和顾昀舒踏上马车后,商暮景还在原地纠结。 等四周官兵散去,马车渐行渐远他才抬起头,惊觉商裕帧竟真的将他一个人给丢下了。
“哥!你真不要我了啊!”
商暮景将树上的缰绳解开,策马朝着商誉辰马车的方向追去。
......
将军府中的午膳,没有太多山珍海味,饭菜虽简单却很可口。
萧楚泓不断地为陆静姝和苏蓁布菜,他的碗里空空如也,她们两个面前却是已经堆起了小山。
“蓁儿,这些菜都是从南纬山的菜园运来的,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苏蓁舀了一勺菌汤咽下,“夫人您客气了,这满桌的菜,都是我爱吃的。说起菜园,其实我已经见过了,没想到夫人你还有这般耐心和才能,想必您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不过是闲时无事,陶冶情操罢了。”
随后,苏蓁和萧楚泓听陆静姝讲起了她和萧漠翰相知相守的历程,在此期间,她的眼里溢满了像是情意。
午膳过后,陆静姝和苏蓁之间更加热络了,源源不断的涌出新话题,被‘冷落’的萧楚泓自然被搁置到了一旁,无人搭理。
等苏蓁察觉到他那道幽怨的眼神,才亲手剥了几颗葡萄哄的他展露笑颜。
萧楚泓再不见往日清绝高雅的模样,一室清辉落在三人身上,勾勒出浅浅光晕,空气中细小的微尘颗粒浮动。
屋外丫鬟们听着她们诉说着数不尽的趣事,心中不由得对苏蓁生出敬佩。
还以为将军带一少年回府,且声称要将对方娶回来当将军夫人,一定会引得夫人勃然大怒,水能料想,竟会是如今这般局面。
正当屋内三人聊得开怀时,一小厮急匆匆奔入了院内,黎九听过之后,在屋外高喊道,“启禀将军,外面有人自称苏少卿的侍卫,又急事要见苏少卿。”
侍卫?难道是末昇?
不应该啊!他平日里都是借小妖来传话,今日怎么还上门来了?且他居然还等着通报,没有擅自闯入,不像他风格啊!
苏蓁冲萧楚泓点点头,后者说道,“带他进来吧。”
“是,属下这就去。”
“正好,我也乏了,回去歇息一番,行李收拾妥当,也就该出发了。”陆静姝整理好衣襟,优雅起身。
“夫人,一路顺风,保重。”
萧楚泓拍拍她的肩膀,“等朝廷的事情冷却,我带你去天山。而且,我们成亲之日,娘肯定也会回来的。”
“我可没说要嫁你,夫人说了,我也能将你娶回太傅府。”
“不行,我定要娶你进门,把你的名字写在我萧家族谱上!”
听着他们拌嘴,陆静姝帕子掩唇笑了,其他丫鬟们更是忍俊不禁,笑得合不拢嘴。
苏蓁扶额,自从决心和萧楚泓在一起,他们两个好像都变得幼稚了。
将陆静姝送出门口,还未再进门,黎九已经领着末昇步入了院内。
“咦?末昇,真的是你啊?”苏蓁扫了眼下人们好奇的眼神,“我们进去说。”
“好。”
......
几人落座之后,苏蓁问道,“究竟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玉竹......跑了。”末昇答道。
“啊?跑了?怎么跑的?我明明给他的的院子设立了结界,他怎么出去的?”
“那小子跟你一样狡猾不安分,拆了一根桌子腿,从围墙角挖了个洞溜了。”
苏蓁目瞪口呆,还带这样式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