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硕亲王的剿匪队伍虽然是慢吞吞的,每天只走四、五十里,可方孝玉他们那边却就不一样了,为了确保行踪的隐蔽,瞒过十七路烟尘的耳目,他们基本上都是晓宿夜行,再加上他们配备的都是朝廷的大宛良驹,而且是一乘双骑,一宿之间就是赶上五、六百里那都是家常便饭,只有在天快亮时,才在效外找个隐蔽的场所歇息,就连食物和清水那也都是自家随身携带的牛肉干粮,很少进那些路旁的野店。
象对于方孝玉这样的赶路法,别说是永琰和李勇这样的高手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是一向养尊处优的永琪格格,她呢,自小就是被爹娘捧在掌心里的娇娇女了,何曾吃过这么大的苦,这次她只所以偷偷地带着西泽秀美跑出来,跟着方孝玉一起跑出来去剿匪,最大的原因还是觉得刺激跟好玩,方孝玉这么一做,也就彻底地苦了她,这一晚上下来,她呢,哪可是又饥又渴,又困又乏,本以为歇下来时,能找个热乎乎的地方好好地吃上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方孝玉这小子就好象跟她专门作对一样,每次歇足都是找那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然后就在地上打个地铺,直接躺倒,就连那些食物和干粮那也都是自备,即使是在路上投店,店家送上的热食,那也基本上不动,这一天两天,永琪还撑得住,这时间一长永琪格格自然是满腹的牢骚,不过就在她快要爆发之际,他们总算是赶到了麒麟县的卧虎崖。
卧虎崖虽说也是一十七路烟尘中的一股,可他们在十七股尘烟当中势力并不怎么强,崖上也四百来号土匪,三位寨主,这三位寨主的武功也不是特强,往日里他们也就是打劫打劫过往的客商行人,骚扰一下乡民,至于官府和那些有点背景的地方豪强根本就不敢去惹,高门大户,早在出京时,方孝玉早就通过硕亲王的关系,从顺天府那得到了十七路烟尘全部的资料,对于十七路烟尘的底细也算是有点了解,他只所以将卧虎崖上的山匪做为首个打击的目标,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势力并不是很强,正好给自家的兄弟们练练胆。 虽然他早就决定了拿卧虎崖上的山匪开刀,可是该怎么打,至少也得让他戡察一下卧虎崖的地形才能做出决定,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们刚接近卧虎崖,就听得哨箭破空而起,随后他们就见到三个匪首率着一百十来号的山匪自崖上冲了下来,将他们团团地围住。为首的匪首,身上裹着多半张的老虎皮,头裹红头皮,眼如铜铃,手执两把大环刀,只见他手里的钢刀一碰,然后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匪话,一幅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从山下过,留下买路财,牙嘣半个不,老子我管杀不管埋。”
对于这些山匪,方孝玉当然是毫不畏惧,虽然他们这边人数远远不及对方,可他们这边却是高手如云,除了有白眉道人、韩五娘这样的顶尖高手押阵之外,更有硕王府的六大高手助阵,若是这么强大的阵容,他们连这群小小的山匪都搞不定,还不如拿块豆腐一头碰死得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原本就是要攻崖的,对方肯从崖上下来,自然是省了他们不少手脚:“这么说你们就是这山上的土匪强盗了?”
那匪首恶声恶气地说:“知道就好,这些年来死大爷手下的行人客商就是没有三百,也有五十了,不想死的话,留下身上的钱财、马匹和女人,否则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听到他这话,方孝玉立刻笑了,对着身后的兄弟和硕王府的高手说:“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你们还跟人家客气什么,动手吧!”
硕王府的高手与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闻听之后,立刻各操器械,向着那些山匪冲了过来,那些山匪虽然身手不错、人数占优,可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很快地就被他们打得东倒西歪,在这些人当中最生猛的就是永琪格格了,在西泽秀美的护持下,她一个用金丝软鞭抽翻了四、五个山匪。 见到手下不敌,为首的山匪就要过去助阵,但是就在这时方孝玉已如白鹤过空般的冲了过来,连环出腿,一连三腿将为首的山匪踹得倒飞而出,摔得七晕八昏,当他定了定神,刚要从地上爬起来时,一把雪亮的东瀛武士刀已抵着他的咽喉,执刀的正是横山樱子,横山樱子冷冷地说:“敢动我就宰了你。”
那山匪立刻吓了一条,心惊不已,这都是些什么人,连个女人都有这么强的身手:“姑奶奶,你的刀收好,我不动就是。”
“让你的人都丢刀,都蹲在一旁等候发落。”
“是是是,”那山匪忙对着还在与硕王府的高手以及方世玉等兄弟动手的山匪喝斥:“都听到没有,都丢下兵器,蹲到一旁去。”
这小命在人家手里,他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其实就是没有他这话,能站着土匪都已经不多了。 下完令后,他立刻胆颤心惊地问:“姑奶奶,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我们兄弟没有招惹你们吧。”
“你们是没有得罪我们,可是咱们兄弟手里有点紧,而你这卧虎崖的风光还不错,爷想借你这地方发点财,你没意见吧?”说话间方孝玉已走了过来,半是责备,半是劝诫地说:“我说樱子,虽然你是个用刀高手,可你终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是温柔点矜持点,哪能学着男人拿把刀就往前冲,你看你凶巴巴的样子把人家山匪兄弟都给吓着了,放他起来,我有话跟他说。”
“嗨!”横山樱子如小猫般的应了声,然后收起了刀:“给我老实点,否则就宰了。”
然后她就退下,退于方孝玉身后,虽然她退于方孝玉身后,却仍感到有道冷嗖嗖的目光盯着他的后颈,令他通体生寒,在这一瞬间,他已知道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东瀛女人实则是个江湖中难得一见高手,于是他也打消了反抗的意思,在很多年后,他都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庆幸不已,尤其是当他得知白眉道人已混迹在这个队伍之后,白眉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江湖的第一高手,一个人就可以胜过一支军队,跟这样的人为敌,那还不是找死么?
“这位少爷,您来我们山寨有什么吩咐?” 若是在这个时候他还看不出这群人是以这年青人马首是瞻,那这双眼睛就已经瞎到家了。
“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少爷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方孝玉笑眯眯地说:“少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缺点钱,听说你们十七路烟尘这些年来,打家劫舍,抢掠商客,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就连朝廷的官饷也打劫过多少次,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所以特地来跟你们借点银子花花。”
那匪首听得脑瓜仁直做疼,跑到土匪窝来借银子这事,他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到,不过想想若是能花点银子就把这些凶神恶煞给打发了,他也就咬着牙认了,全当是破财消灾:“您想借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也就几千万两?”
“几千万两?” 匪首不由得叫了起来。
听到他这话,方孝玉立刻眼珠子一瞪:“欺负少爷我没见过世面,我还不知道你们十七路烟尘的底子,这些年来,你们十七路烟尘那可是风光得很,周边各县和过往商客那可被你们祸害了个遍,据说就连朝廷的官饷和灾银子也抢过很多次,就连朝廷的大军多次清剿,那也是无功而返,那点银子对你们来说还不是毛毛雨,你犯得着跟本少爷我哭穷么,本少爷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这些小喽罗磨牙。”
匪首哭丧着一张老脸:“我们山寨真的没那么多银子。”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没银子还在这罗里巴索,简直是浪费少爷我的时间。”
横山樱子在一旁插嘴说:“以我看反正他们也拿不出银子,倒不如把他们的脑袋全给砍了,再说这些年来这十里八乡的百姓可没让他们少祸害。”
听到横山樱子这话,匪首自然是吓了一条,这都是些什么人,简直是比他们土匪还土匪,动不动就挥刀砍人,好在他一颗悬着的心立刻就放回了肚子,因为方孝玉立刻将横山樱子的提议给否:“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女人家懂什么,这世上最宝贵的是什么,它不是黄金白银,是劳力,劳力你懂不懂,他们这些人在官府的眼里那可是战功、白银,咱们就是把他们当奴才卖给官府,那也能得一批很大的赏金是不是?”
横山樱子瞟了匪首一眼说:“可是这些人的武值都很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出事。”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永琪格格已从旁边冒了出来:“我有个好建议你听不听?”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方孝玉立刻变得有些不耐烦:“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一边玩泥巴去。”
“我真的有个好主意你不听么?”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永琪格格有些得意地说:“白眉道长他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么,点穴功夫一定会,你可以请他把这些人的穴道全给点了,等我阿玛来了再解开不就行了。”
方孝玉自是听得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樱子你去请白眉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