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大哥?”见到永琰出现在桃花山,方孝玉着实有些意外:“您不在卧虎崖呆着善后,跑过来桃花山这边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跑过来,还不是父亲大人怕你任何胡来,让我过来盯着你点,”永琰没好气地说:“没想到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大,八个人就敢去打青龙山,青龙山在十七路烟尘当中那可是排名前五的存在,飞天夜叉邓元觉那可是蹋陷天的拜弟,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就连侍卫营派出的高手,也有不少人伤在他的十二把飞刀之下,你竟然在后援没有到来之前去招惹他?”
“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么,我们攻打桃花山的时候,很多土匪都逃了,天那么黑,我们根本不可能把他们全给抓回来,而青龙山距桃花山不过百里,若不把它给连夜拿下,他们很快就能得到桃花山、卧虎崖失陷的消息,我们的行踪也就会曝露于十七路烟尘的眼前,一旦他们有了准备,以后我们要想象拿下卧虎崖、桃花山那样拿下他们那可就难上加难了,所以拿下青龙山是确保消息不会走露的重要一环。” 永琰没好气地说:“强词夺理,你以为拿下青龙山,消息就不会走露么?”
方世玉摇头:“想完全封锁消息,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偷袭卧虎崖、桃花山的消息走露,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在消息走露之前,将自己的战果给最大化,只有这样才能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减少一些压力。”
永琰自然是听得心动:“你的意思是我们跟着继续攻打十七路烟尘?”
方孝玉听得白眼仁直往上翻:“继续攻打十七路烟尘,我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虽然白眉前辈,韩阿姨他们都是顶尖的江湖高手,能轻而易举地击杀十七路烟尘当中任何一路中的匪首,可剿匪不是光把那些匪首杀掉就行的,你还得善后,要知道那些匪首手下可是有着大批的喽罗,更重要的是那些喽罗不少人可都有着自己的家小,这人数少则过千、多则成万,据情报来说光蹋陷天手下就有成万的土匪,匪首你可以杀掉,他们手下那些喽罗跟土匪的家眷怎么办,你说咱们总不能一古脑全部杀掉吧?一刀杀了固然是省事,可问题是一旦我们这么做了,以后再要剿匪,那些土匪绝对都是要跟我们玩命的,既然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人家干嘛要降,还不如拚一把,没准还真能杀出一条活路来,更重要的是这个锅你还得有人来背,这么大的一个锅硕王爷那个老滑头肯定是不会背的,朝中那些御史大夫那可不吃素的,一旦让那些人盯上,你就算是不死,那可得脱层皮,那些人虽然没多大的本事,可咬人可都是一把好手,最终这口锅还得推到我们这来,这么大的锅咱们可背不起。”
问这话的自然是永琰的侍卫李勇;“那咱们该怎么办?” “剿匪你不能光靠杀靠打,得给人家一点活路,靠打靠杀还不把人家给逼进了绝路,你想想既然已经没有了活路,人家还不得玩命的跟你干,死里求生,所以说这剿匪你还得三靠军事三分靠政治,剿抚并用嘛,这剿是手段,抚才是目的,这也就是人常说的一手棒子,一手糖果,听话的给你糖果,不听话的就给你糖果,这样才不会逼人上绝路。”
李勇自是听得十分佩服:“还是方少爷厉害,照方少爷这种做法,没准还真能把各地的匪患给平了。”
“其实咱们的老百姓是最普实的老百姓,他们不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所要求的事实上也很简单,就是有一口安乐饭,能让一家人活下去,你看看历史上那些王朝,有哪一次农民起义不都是让当权者逼得活不下去了,再经野心家一煽动才起来闹事的,而他们每一次的闹事,最终成全的也只是那些野心家,所以说真正英明的君主,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把老百姓逼得活不下去。”
永琰也是听得连连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休整一下了,”方孝玉解释说:我们这些人自出京城之后就连日来就没黑没白的赶路,跟着又是高强度连续地作战,就算咱们是铁人那也撑不住,再不好好地休整一下,恐怕这十七路烟尘还没打下来,就自己先把自己累得爬下了,不过你们来了也好,马上让你的手下把桃花山里的缴获物资全部收集起来,押上那些罪大恶极的匪首返回卧虎崖,至少那些自愿回乡的小喽罗和掳来的乡民就每人发上二十两纹银全都遣散了,至于带不走的就一把火全给烧了。” 永琰不由各一愣:“返回卧虎崖,桃花山咱们不打算守了?”
“守?我倒是想守?”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可你告诉我咱们就这点人该怎么守?十七路烟尘一旦反扑攻过来,那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千上万,你认为咱们就这点人能守得住桃花么?就算是咱们能守住了,那也是伤亡不小,更何况我们是来剿匪的,不是给土匪来送人头的,既然明知守不住,还硬要守在这和人家打消耗仗,那不是傻就是蠢了。”
永琰迟疑着说“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方孝玉理直气壮地说:“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了,我不是让你们遣散那些罪行不大的喽罗和掳来的乡民,然后一把火烧掉山寨里那些带不走的东西,带上所有的金银细软粮食山货和在押的匪首回卧虎崖么?这么一来就算是十七路烟尘就是重新占领了这里,却什么也得不到,相反倒要分兵驻守这里,可一旦他们这么做了,攻打我们的力量岂不是就分散了些,咱们承受的压力岂不是少了很多,若是我们能一举击跨十七路烟尘的主力,就算是他们占领了这里,咱们将来也能一鼓而下,所以说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集中所有能集中的力量,和十七路烟尘打一场灿烂之战,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么?”
永琰迟疑着说:“话虽是这个理,可是就这么丢掉这个战略要地还是蛮可惜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的得,很多时候为最终能取得胜利,有些东西就算你再怎么不舍,可为了大局,你还是得忍疼割掉,总之你记住一点,暂时的退让那是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
“行,我听你的!”
最终永琰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硕亲王和乾隆见到方孝玉、永琰等人带回来的金银细软、商货药材着实是吓了一条,虽然他们无法估算出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怎么算都超过了一百多万白银:“这土匪还真和孝玉说得一样富得流油,光那些金银细软恐怕早就超过了一百万两,若是咱们把真的十七路烟尘给统统地拿下,这收入恐怕是不比国库几年和收入低,要不咱们干脆组织一只专业的剿匪队伍专门剿匪得了。”
乾隆却显得较为冷静:“帐可不是这么算的,虽然土匪是富得流油,可是象十七路烟尘这么成气候的土匪却不多见。” 硕亲王回答说:“关里是没有,可是关外有,很多土匪在山外都已经盘踞了好几辈,他们积累的财富一定不比十七路烟尘少。”
乾隆自是听得心动,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答应下来:“这是回头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十七路烟尘。”
“皇上教训的是!”
“怎么你又忘了,叫我东方老爷,方家那些臭小子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想在他们面前曝露身份,若是在他们面前露了马脚,朕拿你是问,走,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带着的金银珠宝,山货药材。”
可是看过方孝玉等人带回来的缴获品之后,乾隆和硕亲王竟然没有发现一颗粮食:“我说孝玉,土匪的山寨里不会就只有这些金银细软,山货药材,古玩字画吧,这些东西虽然值钱,却不能当饭吃。”
方孝玉回答说:“那些粮食我让东方大哥都埋了起来。”
“埋了起来?”
方孝玉点头:“这次在桃花山跟青龙山缴获的粮食还真不少,若是带上那些粮食,我们非上十七路烟尘的人追上不可,所以就挖了个大坑,把所有的粮食全给埋了起来,等消灭了十七路烟尘,我们再把它给启出来。”
“山寨呢?”
“当然是一把火给烧了。”
“一把火给烧了,”当硕亲王听到方孝玉一把火烧掉山寨的事后,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情形就象烧得是他的东西:“你还真不愧是个败家子。”
“我怎么就败家了,”方孝玉自是不服:“满山寨的金银细软山货药材,我们不是全部搬回来了么?”
硕亲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不够败家么,那些山寨咱就算将来拆掉卖木头,也能卖几万两,可你倒好,一把火把它给烧了个干干净净,你那边倒是痛快了,可是咱们却少赚了可有几万银子。”。
“好歹,你也是个王爷,家里有的是金山银山,就这小钱还纠结,再说我们就那么点人,就算想守也守不住,与其让别人占去,还不如一把火烧掉的好,若不一把火把那里烧成废墟,一旦那地方让十七路烟尘重新占了去了,将来咱们将来要想再拿下来咱就得拿人命去添。”
“理是这个理,可几万银子就这么烧掉,还真是让人够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