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笺?那是什么玩意儿。”
后边星流云和宇文丰都面面相觑,看来是从未听说过进拍卖场还需要什么宾笺的?
星流云破口大骂, “狗眼看人低!以为我们没钱吗?”
蛮荒十族之一的星家大少爷,因为一个不知什么玩意的宾笺被慕容家的看门狗拒之门外,说出去也够可悲的。
把守在门口的人也不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如方才一般冷冰冰的说道:
“无宾笺者不得入内。”
他虽不气,但星流云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本少爷……”
星流云气势汹汹,话还没说完,但见欧阳寻分开四人的身体挤到前边来,用手搂住星流雨的肩膀,笑嘻嘻道:
“别生气,别生气,人家也是例行公事嘛,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是吧。”
说着,又拍拍星流云道肩膀,
“喏,是这个吗?” 欧阳寻小人得志,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玉珏来,伸手送到了把守者的眼前,还不忘晃了晃。
星流云怔了半晌,对着欧阳寻的脑袋伸手就是一记响亮的五指山,
“丫的,故意的是吧!”
欧阳寻缩着脑袋连连陪笑,
“星老大,我不就慢了那么一小会儿嘛,别介意,别介意啊。” 把守者冷冷一瞥后,撤回之前挡在几人身前的手,道:
“请进!”
欧阳寻带着一干众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厅,当然其中就属星流云最为得瑟,这家伙是扭着屁股吹着口哨进去的,一副没见过世面又狗仗人势的摸样,着实将星家的面子丢了个精光。
“既然进入拍卖会需要宾笺,那么刚才那几个应该不会再跟来了吧。”
萧聪在心里想着, “但那宾笺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
“阿寻,那宾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星流云也来了兴趣,
“是啊,什么破玩意儿,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这个嘛,你们第一次来圣城,不知道很正常的。”
欧阳寻得意一笑,看似装傻充愣,实则是在卖弄,萧聪不禁在心里了一番鄙视,其他几人看着欧阳寻也是一脸不耐之色,其中就数冷筱凤对其最为不齿,
“不就是慕容家限量对外发放的八十一块宾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不知道欧阳叔叔怎么会将它交给你这个二货,你丫的该不会是自己偷出来的吧!”
冷筱凤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对欧阳寻毫不留情的吐着毒液,欧阳寻满脸通红,刚才一脸的傻里傻气此时也尽数荡然无存,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你脸红干什么。”
小凤儿那股子血战到底誓不言败不把人怼死不罢休的劲头又上来了,她抻着脖子继续毫无保留地向欧阳寻吐着毒液,眼看战事又要爆发性,星流云饶有趣味,宇文丰都微微皱眉,萧聪在心里暗叫头疼,于是赶忙移花接木,
“凤姐姐,你知道那宾笺是什么?”
“那是当然!”
冷筱凤扁着嘴唇点头如小鸡啄米,一种专属于小女孩特有的可爱韵味油然而生,
“那不妨说来听听。”
星流云的脸猛然凑到冷筱凤近前,挑着眉毛,媚眼狂抛,一脸狗像。
冷筱凤极不待见地白了他一眼,随手一推将星流云的脸推向了一边,但死皮赖脸的星流云还是一个劲地往上凑,冷筱凤无奈,抬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便扇了上去。
然后,冷筱凤转回脸来,
“其实那宾笺也没什么用处,除了慕容家在玄真界设定的几个重要拍卖场外,在别处也就是废玉一块。“
她说的漫不经心,似乎这宾笺在她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不知她是厌恶慕容家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做法,还是真的不看重这些拍卖场的活动,
“圣城这里的拍卖场便是其中之一。”她顿了顿,补充道。
“那我家岂不是应该也有一块!好你个老头子,藏的够深的。”
星流云磨砂着下巴,眼睛滴溜溜乱转,连萧聪这种老实人都看得出,这家伙肯定是又动了什么歪脑筋,冷筱风侧目而视,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之色,诅咒道:
“败家子,六月里打雷怎么没劈死你!这老天也太不开眼了。”
几人走进大厅后随便找了位于中间的几个空位坐下,这是星流云的建议,他说太靠前过于显眼,太靠后怕看不真切,萧聪倒是无妨,他有尚未完全开启的武道灵瞳,就算坐在最后排,也能将陈列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但其他几个可能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会场很大,举目四望,能动的东西却寥寥无几,似乎这里除了桌椅还是桌椅,东北角有一个青年人和几个中年人,几个中年人正襟危坐,面色无喜无悲,青年人倒是落落大方,一副看似玩味又觉十分自然的爽划之像。萧聪悄悄发出灵识进行探查,发现几人的修为并不高,但却隐隐觉得那个青年人的气息里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像是一种由内而外自然而发的高贵,又像是一种身经百战浴血厮杀后的平静,在肉体凡胎的包裹下,似是有一头猛兽静静蛰伏,
“王者!”
心头猛然一惊,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修为平平,但气质高贵,心如止水,除了王者还会是谁?他们虽不修行,但在多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磨练出来的信念的力量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不是那个谁有一句话说的好嘛——这世间最不容人直视的是太阳,其次是人心。如果招惹上这些人,可能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聪悄悄收回灵识,不再注意东北角的那几人,因为像这种人一般都有高手暗中保护,怕被别人发现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故意东张西望,像个不安分的孩子般道:
“怎么人那么少啊。”
宇文丰都淡然开口,
“时间尚早,人还未到齐,再等等。”
他像东北角那些中年人一样抱胸端坐,胸口放的依旧是那几乎从未离手的啸月,有时萧聪甚至怀疑,是不是木头连睡觉时都抱着它!
萧聪看了一眼宇文丰都,扁着嘴带着微微的失望道:
“哦,那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