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南枝。羡慕的慕,东南西北的南,枝叶的枝。”慕南枝很配合江夜阑心中的想法,甚至还把自己名字的写法都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江夜阑默默记在心里,他现在极度疲累,暂时也懒得管这个女疯子,便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被褥转身又出了卧室,“你先睡大床,我去睡沙发,等睡醒了咱再继续叨叨。”
说完也不管慕南枝的反应便关了卧室门。 慕南枝鼓了鼓腮帮子,对这个说要给她当牛做马的男人极度不满。
这态度也太恶劣了。
要知道在玄冥大陆,谁见了她不都是笑脸相迎,好声好气的哄着供着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哼!
慕南枝气鼓鼓的,气着气着就去找周公吃灵果去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江夜阑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天色已经擦黑了,周遭一切都静悄悄的,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刚想起身,就见自己身边跪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夜耗子,我饿了。”慕南枝的嗓音依旧犹如磨砂纸一般低沉沙哑。
江夜阑被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自己莫名其妙被一个疯女人缠上了。
只是与这疯女人面对面,看着她那双清澈水灵的乌黑大眼睛,江夜阑竟说不出想要拒绝的话来。 他摸了摸自己裤兜里仅剩的六百块钱,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这疯女人总归是救过他,一顿饭难不成还请不起吗?
习惯性想要掏出手机点外卖,手伸到一半又记起来自己的手机已经光荣退伍,他现在是断了网的男人。
认命的起身,江夜阑开了灯穿了鞋,踢踢踏踏的进了浴室洗了把脸,这才精神了些。
出来的时候看见慕南枝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衫倒是有几分道袍的样子,但是一头长发劈头盖脸的,真能吓人一跳。 “你等着,我出去一趟。”江夜阑叮嘱了一句就出了门。
京华小区出去不远就有一条小吃街,江夜阑随便点了两份炒面就拎着往回走。
路过街道,几道轰鸣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又轰隆隆往远处去了,这一来一去几乎擦着江夜阑的左侧肩膀呼啸而过,荡起的冷风直往他脖子里灌。
“有钱就了不起?开着跑车就能随便飙车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呸……”江夜阑愤愤吐了口口水,活脱脱一个愤青。
也不怪江夜阑有些愤愤不平,眼下才晚上九点多,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是很多的,这极速飙车实则有些太过胆大妄为了。 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小区,昏暗的楼道里声控灯时好时坏,江夜阑摸着黑爬楼,刚爬到二楼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江夜阑凑上去瞅了瞅,果不其然202室的男主人又瘫在了家门口,估计他们家女主人又把这货踹出了家。
江夜阑兀自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这种情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掏出钥匙开了门,慕南枝站在门口眼巴巴等着。
江夜阑提着一份炒米面递了过去,“吃吧。”
慕南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端着炒米面急吼吼的就往餐桌跑。
江夜阑换了鞋也坐到了餐桌上,看慕南枝吃的狼吞虎咽的,他突然脑抽问了一句,“好吃吗?”
慕南枝嘴里塞满了米面,闻言抬起头来,眨了眨眼,很认真的思考了下,这才嘟囔道:“好吃,所以我能把你这份也吃了吗?”
江夜阑:……
默默打开餐盒,江夜阑在慕南枝眼巴巴的目光里也开始了狼吞虎咽。
慕南枝有些小失望,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把自己那一大碗的炒米面吃下肚。
风卷残云之后,慕南枝有些意犹未尽,她转了转眼珠,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粒五彩缤纷的似琉璃又似玻璃球的东西来。
“夜耗子,我不白吃你东西。这个晶石就当做是我的生活费。”慕南枝很大方的将一颗晶石往江夜阑的面前推了推。
江夜阑看着那玩意儿哭笑不得,这小疯子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玻璃渣渣。
“慕南枝是吧,你不是说你师父给了你任务,让你阻止五行珠聚在一起吗?想来,你在我这儿也呆不了几天,就当我请你了。”江夜阑豪气万丈的把那颗晶石推了回去。
明天他就去公安局报案,把这姑奶奶送回精神病院去。
慕南枝却不肯,她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师父说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要保证不能与人结下太深的因果关系。况且师父说让我呆在你身边就好,只要保证你的土灵珠不被人夺走就成了。”
五灵珠不能聚齐,只要保证土灵珠不被夺走就能保证五灵珠不会被聚齐。
这逻辑怎么就那么让人无从辩驳呢?
江夜阑有些无语,这小疯子摆明了就是想跟在他身边骗吃骗喝。
问题是,他压根没这个实力让人骗吃骗喝。
谈话进行不下去了,江夜阑果断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丢给慕南枝一个电视遥控器,“你看会电视吧。”
他得去思考下人生,不让自己饿死的人生。
慕南枝接了江夜阑抛过来的所谓电视遥控器,看着上面一个个冒出头的小点点,她默默又举了举小爪爪,问道:“电视是这个东西吗?你让我看上面的小点点?这是有什么功法让我去参悟吗?”
江夜阑:……
强压着性子教了下慕南枝怎么使用遥控器,江夜阑果断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情就是搜索招聘信息。
屋外不时传来慕南枝哈哈笑的声音,时不时又传来她窸窸窣窣的哭泣声,偏偏她那破罐子一样的嗓子实在渗人,要不是江夜阑知道外面有个长得像女鬼的疯子,他说不定早被吓得一蹦三尺高了。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时间过得异常的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凌晨时分。
他正不断翻看着皖城人才市场上发布的就业信息,突然窗外传来几道响亮的引擎轰鸣声。
江夜阑的思路生生被打断了。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江夜阑的愤青形态立时触发,探头朝着窗外看去。
黑夜里,街道两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惨白光芒,几道颜色鲜艳的跑车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江夜阑的视线里。
“有几个臭钱就想显摆得瑟,这么飙车也不怕出了车祸。”
江夜阑愤愤不平,一边拉紧了窗户一边嘀咕。
话音刚落,卧室的灯忽然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