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高温在持续。
段霁荣拿过朱芜手里的遮阳伞,为其撑开,遮在原雨眉的头顶上,挡住阳光与紫外线,护送她步行到几十步外的停车场。
没有了朱芜站的地方,她就与保镖走在后面,盯着两人身高般配的背影发呆。
“原小姐,你接下来有别的行程吗?我想邀请你吃一顿饭。”
“我还有一个采访要做,晚间我爸爸生日,我要去参加生日宴,恐怕无法与段总一起吃饭了,真的是很抱歉,按理应该是我请段总吃饭,谢谢段总给了我一个试镜的机会,虽然……表现的不太好。”
原雨眉自我感觉不太好,试想在他人眼里,又是如何一副滑稽可笑的场景。
“没有啊,我认为原小姐你的上镜表现力很强,我会尽快催促他们拟好合同,然后发给原小姐或是原小姐的经纪人审看。”
原雨眉感谢段霁荣能够这样抬举自己,肯与自己合作。
刚才试镜结束走过来的时候,原雨眉听见段霁荣身旁的工作人员在对段霁荣说话,隔着一定距离,原雨眉就只听见那工作人员嘴里蹦出了‘出租车’这个字眼,猜测那人是在向段霁荣说自己不好的话。
趁着段霁荣送自己的这个空档,不想再重复事实的原雨眉,还是想向段霁荣解释清楚,自己不是一个老赖,没有坐霸王车。
“段总,你知道网上最近那些关于我不好的传言吗?”
段霁荣摇头,表示不知。
原雨眉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网上传我和李深俭坐出租车不给钱,还恶意冒充于图之和韩江月,利用他们炒作,蹭他们的热度,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是我那晚没带钱,我打车回家,我让出租车司机等一等,我上楼拿钱,出租车司机说我们坐了他的车,他很荣幸,不收我们的车费,他就开车离开了,不是我不给钱,是他不要,后来他在网上胡编乱造,至于冒充于图之和韩江月,是我们的错,没有考虑周全,哪儿知道李深俭随口的一句话与签名,能让我们陷入今天这样的困境。”
段霁荣听得认真,并附和式地点头,表示毫无保留地相信原雨眉的话。
“原小姐不要着急,我相信原小姐不是那种人,原小姐一看就心地善良。”
说话间,走到露天停车场,保镖率先开门坐上驾驶座,段霁荣为原雨眉拉开后排车门,说道:“原小姐放心,网上那些传言影响不了我们与原小姐的合作,就是今天很不凑巧了,本想请原小姐吃饭,结果原小姐行程紧张,但能与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也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请代我向伯父说一声生日快乐,祝他身体健康。”
“谢谢段总。”
原雨眉感激段霁荣能听自己长篇累牍的解释,她还是无法接受被人冤枉,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心安。
朱芜想从段霁荣手里收走遮阳伞,看段霁荣一脸痴汉地看着坐进了车内的原雨眉,忍不住提醒:“段总,伞。”
“噢噢。”段霁荣回过神收好伞,双手递给了朱芜,“给您。”
“客气了,段总。”朱芜拿好伞,坐进车内,转头看见段霁荣与降下车窗的原雨眉约起了下次吃饭的事。
“这次没与原小姐吃成饭,那我下次有时间打电话请原小姐吃饭,原小姐会不会嫌我讨厌?”
“怎么会,我很乐意与段总吃一顿饭。”
段霁荣放下心,脸上带着一种老实淳朴的笑容,比地主家的傻儿子还要让人觉得笨拙憨厚。
车开走,朱芜回头去看站在原地挥手,变得越来越远的段霁荣,她问道:“眉姐,他真的是盛兴集团段友良的儿子?”
朱芜见识过几个富二代的生活作风,但没一个富二代能像段霁荣这样普通的。
不是说他外表普通,而是他整体给人感觉就很普通,他说他是助理,是快递员,甚至是工地上搬砖的,他都不会被人质疑。
他平易近人到不像一个富二代。
“恩,他被李深俭质疑时,不得已亲口亮明了身份。”原雨眉有些困,揉揉眉心道,“他还蛮有礼貌的,没有富二代的架子,为人和睦。”
段霁荣这种身份的,不止是富二代这样简单,他应该是超级富二代了。
朱芜点头同意:“确实没什么架子,对眉姐你也挺好,看眉姐的目光很不同,他要是追眉姐,眉姐你会同意和他在一起吗?俭哥那边与你还没正式分手,你如果被拍到与段总来往密切,那些媒体一定又有素材造谣眉姐你劈腿啥的,会不会给你和俭哥造成困扰?”
“想什么呢,段总什么样好看的女明星得不到,追我?这白日梦做的也太好笑了。”原雨眉闭着眼枕在车椅上,“不是一与异性来往密切就会往男女朋友发展,什么年代了,还拿二十年前读小学时多和异性说一句话就是喜欢对方的不靠谱方法来揣测男女正常的交往吗?”
原雨眉不解,只要和男性说话或是互动频繁,就会被扣上他们喜欢自己或是自己喜欢他们的帽子吗?就不能是异性朋友吗?
男女正常相处与同性朋友之间相处都是一样的。
自恋,但不病态有自知之明的自恋才是最好的。
载着原雨眉的保姆车消失在段霁荣眼里后,段霁荣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查一查在网上说原雨眉坏话的是哪个坏家伙,听说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把他揪出来,让他交代出是受谁指使的,说出真相,还原雨眉一个清白。”
对方简单地说了一句好。
“还有,再多买些水军夸夸原雨眉,五毛一条的质量太差,机器人编辑的文字吗?我要真情实感,钱不是问题,给我多编一些发自肺腑的称赞,不要再夸外表了,外表很美已经夸上天花板了,多夸夸内在和其他方面,找的营销号拜托走点心,不要几个营销号都用同一个文字模版,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出很假了,ok?”
“ok。”对方额头滑下一粒汗珠。
这些要求都很正常,就是委托人段霁荣过于心急了,想很快把原雨眉身上的负面消息扭转为正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把要求阐述完毕后,段霁荣挂掉电话,开始翻着日历与行程表,琢磨起究竟要选择哪一天约原雨眉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