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猛于虎,这一点黎素一直都清楚。
所以她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宋姨娘一直都是让安安在府中活动,都不曾抱着他出来过。原因,也正是害怕有人议论他的身世。
可陈瑶她今日,竟敢说她的安安是野种! 黎素看着还有说话的陈瑶,一手抱着安安站起身,另一手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完,她又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别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她是一只脚站在地上。
“你,你竟敢打我?”陈瑶已经顾不上去想黎素腿断了如何站起来的事情,而是被这一巴掌给打出了杀意。
这个贱人,她看到她不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竟还敢打她?黎素这个贱人果然该死!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上次那一巴掌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以至于陈小姐已然忘了是什么滋味?”黎素一手环抱儿子,一手接过翠玉递来的鞭子。 不得不说,翠玉果真体贴,知道她如今腿伤在身不方便下地,特意给她备了如此趁手的武器。
就是不知道,她与陈瑶的鞭子,谁的准头更厉害一些。
“你这个贱人!”陈瑶怒不可遏,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朝着黎素母子狠狠抽去。
与此同时,黎素手中的鞭子像是长了眼一眼,直直的朝着陈瑶握着鞭子的手抽去。
随着一声尖叫,陈瑶吃痛的松开手,手中握着鞭子啪嗒一声落在底下。 而那长鞭的尾巴,距离黎素搂着安安的手不过半掌距离,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免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黎小姐身手好啊,要是慢一点儿,这姑娘手里的鞭子不就抽到孩子身上了?大人的恩怨,和娃娃有啥关系啊?”有人看不过去开了口。
身旁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有啥关系?下这么重的手,孩子咋能受得了?”
黎素身后站着的翠玉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快速上前将她护住,一脸防备的看着疼的想要杀人的陈瑶。
陈瑶小时候就跟在太妃身边,在王府完全是主人姿态,别说是挨打,就是半句难听的都没人敢说。 如今黎素这一鞭子打得不仅是她的手,还有她的脸。巴掌落下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让陈瑶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放肆!我家小姐可是辰王府的表小姐,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她动手!”陈瑶的丫鬟两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打拦在最前的翠玉。
可方才已经被陈瑶打了一鞭子,翠玉这会儿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她学着黎素曾经教给她的手法,一下擒住了丫鬟的手腕,然后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拖拽,一脚狠狠踹在丫鬟的膝盖上。
“啊!”一声惨叫,那丫鬟摔在地上姿态好不狼狈。 别说是帮陈瑶出气了,她丢人现眼的这一幕,更是让陈瑶后悔带她出来。
区区一个黎素的婢女都打不过,简直是浪费王府粮食!
黎素隔着几人看着陈瑶,冷声劝道:“在我还没杀意之前,赶紧滚。否则,就别怪我不给辰王府几分薄面了。”
别说是辰王府,今天就是皇上站出来护着陈瑶,她要是继续作死,她也绝对不可能放过她。
她们两人之间如何争执,都无所谓。
可她错在不该企图伤害安安。她当初那边拼命生下了他,可不是交给别人欺负的。
“黎素,你好大的胆子!辰王府你都不看在眼中,难道还想嫁给我表哥为妃?你也配?”陈瑶咬着牙看着黎素,被她打伤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贱人,她今日说什么也要让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一个名声尽毁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如何能配得上那般好的表哥?
就算是给他们提鞋,黎素她都不配!
“配不配你说了算?”黎素被她的天真给逗笑了。
“辰王的婚约,上有皇上做主,下有太妃操心,怎么,你难道真以为你一个区区陈家旁系的表妹,能左右辰王的婚事?”
“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黎素的话字字珠玑,犹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陈瑶的脸上。
是啊,她不过是陈家一个旁系的女儿,因为太妃顾念娘家,所以这会子才将她在身边。
哪怕整个王府都是将她当做主子一般对待,可不是就是不是,哪怕她再怎么高高在上。
说到底,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罢了。
“黎素,你怎么敢!”陈瑶满眼猩红的看着黎素,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直白的拿她的身份说事情。
整个京城中,多得是人知道。
可唯独,黎素,不怕死的敢将这话说出来。
若是让姑母听到,必然要剥了她的皮!
“怎么,我说错了?一个将军之女,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动手,谁给你的狗胆?”黎素冷冷一笑,拉出才得了没两日的身份来。
平常她不喜欢身份压人,可有时候,身份这东西确确实实好用。
哪怕黎素不屑,可这会儿,她这话说出来之后陈瑶绝对不敢再放肆。
除非,她不怕死。
“郡主?你放屁!你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如何担得起这个身份?”陈瑶愤怒之余,直接被黎素这话给气笑了。
郡主?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自己是郡主?
当初姑母趁着父亲有功劳在身的时候,同先皇提起过她没有封号在身的事情。可先皇不过是说了一句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便再没提起别的。
而今日,黎素这个贱人说她被封了郡主?这岂不是笑话?
“黎姑娘这次立功不小,被封为郡主也是情理之中。”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陈瑶顿时炸了。
她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怒骂道:“是个屁!她黎素算个什么东西?如此名声败坏的人,怎能配得上郡主封号?”
“怎么,你有意见?”黎素好笑反问,伸手轻拍着依旧有些紧张的安安,怒意更甚。
她本来没打算让陈瑶当场丢脸,可如今看起来,她此前的那先仁慈,还真是应了那句妇人之仁。
这种人,也配得上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