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很是倔强的抹着这不争气的眼泪,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可怜,不需要当任何人的替身来过日子。
她或许不够坚强,但不至于软弱。
墨雨尽量的让语气中不带着愤怒,可是却明显的带着疏离。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还请两位殿下移步到前面的前程似锦。”
刚好林无痕也在哪里,所有让她觉得厌恶的人都凑在一起。还真的是讽刺!
“殿下”,司徒悦觉的心被这样的疏离伤的在颤抖,他居然跟司徒鑫一样的被冷落了。
司徒鑫看了墨雨一眼,转身开门走了出来。司徒悦满是心疼的看着墨雨,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述说。
看着墨雨眼里的恨意,他低声细语“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消消气我再给你赔罪。” “草民何德何能让殿下赔罪,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自量力!”
墨雨冷漠的自嘲,让司徒悦的心再一次揪着。
“娘子,你何苦这样……”
“这里只有花少没有殿下要找的娘子。请殿下出去。”
“你若现在不想见我,随你,你休息一下,我等会来。”司徒悦不太放心的走了出去。 墨雨现在的情绪太不好,如果继续纠缠可能会更加伤到她。
墨雨重重的把门关上,她觉的身体被啃噬的遍体鳞伤。她坐在长椅子上,脑袋一片混乱。
曾经跟司徒悦在一起的一幕幕像放电影般的在她脑海里闪过。
“娘子,起来吃早餐了。”
“ 娘子,想我没有?” “娘子,喜欢这里吗?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娘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金库钥匙交给你。”
“……”
曾经甜蜜的一幕幕如今就像一把把生了绣的钝刀,每一刀都把皮肉切的那么疼。
墨雨抱着双腿一会哭,一会笑,眼神中满是伤感。 司徒悦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低声的哭泣和凄凉的笑声,心也被伤的跟着疼痛起来。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满是愤怒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司徒鑫。如果换做别人,他一定上前狠狠的教训一番,可是那是他的亲弟弟司徒鑫,他下不去狠手。
今天是客栈开业的日子,如果动了手整个京城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对墨雨并不好。
司徒鑫也是有功夫的人,自然听力也强,里面的声音他听了,觉得心更加的闷,看着司徒悦的眼神更加的不满。
“你还想怎样?”司徒悦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让自己不动手。
司徒鑫冷冷的回道,“应该我问你想怎么样?田羽馨已经死了,你就想让她当个替身陪伴左右,现在被揭穿了就恼羞成怒?”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添乱?”司徒悦狠狠的看着司徒鑫,恨不得让他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看不惯想说就说,怎么,要不要到母妃哪里去让她评评理?”
司徒鑫知道司徒悦不会把事情闹到母妃哪里,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让他们兄弟不和,不用想一定没有好下场。
光是迷惑司徒悦这一条就够她受的。后宫的女子都习惯演戏,心里一套表面又另一套,把人弄死弄伤不留痕迹多的是法子。
他的母妃既然能够做到贵妃的位置,手段自然是不一般的。
之前对于田羽馨虽然不喜欢她那温柔似水的性子,可是人家是丞相的嫡女,就这个身份她也不会去为难。
而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司徒悦对她有多好,简直就是可笑。
不就一间装修特别点的客栈,在他母妃眼里连御花园里面的一朵小花都比不上,还在沾沾自喜。
司徒鑫越想心里越是郁闷,他的脸上更加的黑,眼神更加的冰冷。
司徒悦一听只好强忍着怒火,虽然司徒鑫不喜言语也不爱多管闲事,可是在墨雨的事情上面他已经变得不一样。这样的他,司徒悦不得不防。
墨雨现在情绪不好,如果被召见入宫以她的个性难免会顶撞或许招惹母妃不满。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那得看心情,她可是我的仇人,怎可不管?”司徒鑫给了司徒悦一个冷冷的笑,看了一眼禁闭着的房门,转身离开。
司徒悦有些头疼的看着司徒鑫,他那身浅紫色的衣裳看上去特别扎眼,和墨雨穿的一个颜色。
哪个得罪司徒鑫的人没有被他折磨过,他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死活。怎么偏偏对墨雨有兴趣?
半个时辰后,房门打开。墨雨换了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袍,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的纤细。
眼睛有些红肿,经过扑粉后不太明显,可是细细看上去还是能够看出痕迹。她的一双美目里面有些空洞,看起来有些失落。
司徒悦看见了,心扎着疼。墨雨不在理会司徒悦,从他的身旁走过。司徒悦上去挡住了墨雨的去路,有些乞求的语气“我们谈谈,好吗?“
墨雨看着在门口等她的司徒悦,嘴角微微的上扬,苦笑道:“殿下真的是好兴致,守株待兔这一招可惜不管用了。而且我跟殿下无话可说,好狗不挡道,殿下可知道?“
墨雨的眼神中带着恨意,她真的很恨这个欺骗她的男子。如果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她现在都恨不得直接拿扫把把他赶出去。
因为不够强大,所以她只能忍着。现在的她还没有实力跟皇权对抗,可是有了江雨的书籍,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就能当最厉害的药师。
到时候,求她的人多了去,皇权贵族也不在话下。谁没有个病痛,天下之大,患有小疾大疾的人多不胜数,药师既有救人的本领也有用毒的本事,这才是在狮鹰国最为吃香的行业。
到时候,司徒悦区区一个皇子身份,恐怕还没有她吃香。
这个时候,墨雨想起江雨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觉得或许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江雨吧。
司徒悦并没有生气,他看着面前倔强的墨雨,“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你应该知道我待你如何?“
司徒悦很是痛心,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没有把墨雨当成田羽馨的影子,他一直都在好好的关爱着她。难道他对她的这些付出,就那么的不值得信任?
“没有兴趣知道,必要浪费时间。“墨雨再次绕过司徒悦,走下了楼梯。
司徒悦紧随其后,一脸的紧张。他不知道墨雨要做什么,他怕墨雨会逃跑,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墨雨走到楼下,找到了松子,这个时候松子正在柜台上面记录着账单金额。
看到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墨雨和神情不怎么好的司徒悦,他的心里有些疑惑,却不敢开口说。
“二殿下,花少。”松子很是礼貌的打招呼。
司徒悦眼睛一直盯着墨雨,没有理会松子。
墨雨从衣袖里面拿出两把钥匙,放在柜台上面,“松掌柜,这是我房门钥匙和里面小柜子的钥匙,现在交给你保管。以后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去拿。”
“这还是花少自己保管比较好,我一个粗人恐怕……”松子觉得这东西太贵重,里面的小柜子是他按照墨雨的要求找人定制,专门用来装银子银票的。
再说墨雨一个女子房门的钥匙,他一个男子拿着也不好。尤其之前墨雨还是带着丈夫来过的,如果因为这样生什么意见也不好。
墨雨看着松子有些拒绝又不好明说的样子,也不为难他,“我在房间里面养了一只宠物,样子有些奇怪,不过它很温顺。我这些日子有事不能来客栈,希望你和松松每天都可以抽空给它喂吃食洗洗澡。等我有空了,会把它接走的。”
“这个没有问题,松松她这丫头最喜欢小动物的,花少您放心,等您回来的时候,那宠物一定会养的白白胖胖的。”
松子一听也不好意思再推迟了,而且看墨雨的样子,好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双眼完全失去的早上的欢乐,看上去像是生了大病一般。
“那就先谢谢松掌柜跟松松了,今天客栈刚开业,客人比较多。大家都辛苦了,到了晚上麻烦您给大伙多备些好菜好酒,替我给大伙赔罪。”
墨雨心里越发的不好过,本来昨天还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大伙,开业的晚上打烊后,请大伙尽情吃尽情喝,一起好好的欢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前一个多小时,她不是还开心的想高歌一曲,可是现在就沦落到这种悲伤的地步。
多好笑,真的是人生无常,幸福的时光太过于短暂。
“花少这样说严重了,没有您,大伙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应该我们大伙感谢您。“
“是我应该感谢你们的,我有事先走了,客栈就麻烦您了。“
“花少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墨雨走出了缘来客栈,司徒悦紧随其后。墨雨看了一眼客栈的牌匾“缘来客栈“四个大字看起来都变得特别的刺眼。
“缘来缘来,可是不是她想要的缘,只是一段不好的回忆罢了。“
墨雨带着沉痛的心情,在街上行走着,她要找一个适合的地方,作为她的炼丹房,没事的时候晒晒草药、看看医书,她需要一个人少又安静的地方,最好越偏僻越好。
司徒悦则是紧张的跟在身后,生怕墨雨做出什么傻事来。这间缘来客栈可是她花了很多时间的心血,她居然就这样不管了。
想想之前墨雨说她是受伤穿越来的,司徒悦害怕墨雨会不会想不开想办法穿越回去。
他绝对不会让墨雨离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