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宋皇后看出了她的异样,澹澹说道。
陆知微咬着下唇,似是将要说的话让她觉得十分羞耻,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看着宋皇后已是开始不耐烦了,她才心一横道:“娘娘,殿下他……他……他还未与妾身圆房!”
陆知微说完此话,就再不敢看宋皇后的眼睛,一张脸直红到了脖子根。这种事情,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着实屈辱。 宋皇后似是没想到陆知微会同她说这种事,她先是怔愣了片刻,而后便十分嫌恶地瞪着陆知微骂道:“这等事情,你也有脸到本宫面前开来说。怎么?你还想让本宫压着太子跟你圆房吗?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这般废物,当初本宫就不该让太子娶你,孙娉婷那样的蠢货都能得了太子的喜欢,你不是一直自诩比那丫头聪明百倍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要求到本宫头上来!”
宋皇后越说越是气极,随手抓起一旁的茶盏,就朝着陆知微的脑袋扔去。
陆知微根本就不敢躲,瑟缩着脖子,整个人因为羞愧畏惧还瑟瑟发抖。
还好宋皇后并没用太大力气,茶杯在陆知微身前掉落,里头的茶水溅湿了她大半衣襟。
扔出了茶杯,宋皇后的气似是顺了一些,只是脸色依旧阴沉沉的,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陆知微,满是嫌恶地说道:“我只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你不能怀上身孕,我会再给太子择妃。” “妾身明白了,谢娘娘愿意再给妾身机会。”陆知微极度卑微地俯下身,闷声说道。
“下去吧。”宋皇后烦躁挥手,似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陆知微低着头,后退着离开了寝殿。等出了坤和宫,身边再无一人,她才抬起了头来。
此时她脸上早已没有了一丝方才在宋皇后面前的卑微,只有满满的恨意。
她眼神阴翳地看向了身后的坤和宫,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才会是这个宫殿的主人。到时候,再没有人敢像如今这般轻贱她! 陆知微离开之后,宫嬷嬷便重新给宋皇后端上了茶水。
宋皇后闭着眼,眉头紧皱。
“娘娘,是头痛病又犯了吗?老奴帮您按一按吧。”宋皇后没有拒绝,微微点头。
宫嬷嬷动作熟稔地帮宋皇后按摩着穴位,就听宋皇后忽然说道:“嬷嬷,我此次的谋划又失败了,还让那贱种在陛下面前告了一桩,如今祺儿也知晓了那贱种的身份,我是决不能再让那贱种活着了!”宫嬷嬷手上的动作不停,只叹了口气,安慰道:“娘娘,老奴早就说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您若是早些把事情告诉给殿下,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不过殿下向来与您亲近,也不会为了此事和您疏离的,毕竟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说完,她停顿了片刻,方又说道,“娘娘,如今那人已经有了防备,陛下那边也定会庇护他,您再对那人下手,恐怕不容易。” 宋皇后冷笑一声,缓缓道:“这我自然知道……”她的眼神逐渐冰冷,“那小子以为,有了陛下的庇护本宫就动不了他,他未免也太天真了!”
宋皇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用这一招的,毕竟只要用了,那那颗旗子也算是废了,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不行了!”
宫嬷嬷似是猜到宋皇后说的是什么,脸色微微发白,手上按摩的动作一滞,闭紧着嘴没有说话。
“陛下最近去的最多的,还是嫣贵人那里?”宋皇后忽然又问道。
宫嬷嬷立即回道:“是的娘娘,这两个月,陛下翻的最多的牌子就是嫣贵人,其次就是影嫔了。” 宋皇后唇角扬起一抹笑容,“那便好。”
宫嬷嬷斟酌了片刻,又开口道:“娘娘,老奴从太医院那边得来消息,云贵妃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发动了。”
宋皇后眼中闪过一抹阴翳,沉声说道:“医正不是说了吗,她怀的应该是一对双胞女胎。”两个赔钱货,根本就不可能对她和祺儿造成威胁。
“可陈医正那边也并没百分百肯定,毕竟是双胎,把脉的时候并不一定准确,老奴这不是怕万一……”宫嬷嬷又是小心说道。
宋皇后神情越发烦躁,手掌重重拍了下椅背道:“那贱人也是好本事,竟能把露华宫守得铁桶一块,本宫想安插人进去都不成!”
“娘娘,云贵妃那边咱们安插不了人进去,嫣贵人那里还是可以的。”宫嬷嬷适时提醒宋皇后。
宋皇后闻言,神色一动,眸子顿时一亮,“嬷嬷您说得对,让本宫再仔细想想……”宋皇后这边还没想好对策,云贵妃那边就出了意外。
次日一早,蒋山青刚到了御书房没多久,徐公公便神色焦急地从殿外进来,与老皇帝禀告,“陛下,贵妃娘娘宫里的小春子过来禀告,说是贵妃娘娘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
老皇帝一听这话,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问道:“好好的,怎的会动了胎气,朕不是让陈太医最近要多加注意着吗?”
说着他便宣了小春子进来问话。
小春子此时已是急得满头大汗,见着皇上,便立即下跪,颤声禀告道:“陛下,贵妃娘娘今晨起来便觉得腹中不适,刚刚用早膳的时候腹中剧痛。身下更是流了不少血,奴才立即让人去请了陈医正,陈医正说娘娘这是动了胎气,马上就要生产了。”
老皇帝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并没再多问什么,而是走到小春子身侧,沉声道:“朕与你先去看看贵妃。”
小春子诚惶诚恐地应是,起身立即跟上了老皇帝。
蒋山青躬身恭送老皇帝离开,面上浮上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周涵含这时候难产,怎么想都不简单啊,那边应该是要有所动作了,他本还打算想个法子趋狼吞虎,如今看来,狼已经自己出动了,那他便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