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说你的火炼金刚有些本事么。才这么俩下就受不了了?”说话之人腰间环佩玉带,穿着一体的黑色深衣,除了样貌长得有些粗犷外倒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此时捂着心口的憨厚男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火炼金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居然撑不下两个回合!这就说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实力要比自己的师父还厉强上几分。一想到这里,憨厚男子的面色愈发的低沉起来,开口问道:“不知阁下是谁,竟有如此武功?”
“嘿嘿,我不告诉你。你们捭阖宫的人记仇的很,我才不想被一帮苍蝇天天围着呢。”黑衣男子咧嘴一笑,挽着剑花收剑入鞘,提起那早就不省人事的吴岱便打算离开,毕竟他此次的目的就是救人而非是和此人决出胜负。 望着即将转身离开的身影,憨厚男子勉强提气冷笑道:“阁下想从我的眼皮子手底下救人?未免不把捭阖宫放在眼里了吧。”话音刚落地,那憨厚男子便抬手从袖口飙出一道响箭,在黑漆漆的夜空里炸出一道刺眼的火光。
“要不说我最讨厌你们捭阖宫的人呢,这死缠烂打的本领可真有一套!”黑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欲要离开的脚步,他明白这道响箭一旦响起,他就要面对方圆十里甚至是二十里的捭阖宫的杀手了,就算他现在跑也必定会撞上前来支援的人。
风从虎,云从龙。阵阵清风拂过,仅仅是几息之间,黑衣男子四周的民房上就站满了各色各异的人,有穿着朴素的卖菜农民也有身穿官补的朝中人员甚至还有穿着暴露的青楼女子,每个人都有着对应的身份,但可怕的是他们都带着人皮面具,都在冒充着别人的身份。
“阁下现在退去把人留下,我可以当阁下没来过。”说实话不是他不想留下这黑衣男子,只是这人真要是铁了心的走,他不敢保证能有人留得下他,除非是他师傅来了或许还可以一试。
“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敢威胁我?” “没得谈?”憨厚男子目露疯狂之色,显然是忍耐到了极限。
“没得谈。”黑衣男子倒是神色如常,好似根本不把那四周的人放在眼里。
“动手!”憨厚男子突然一声高喝,四周的人便齐刷刷的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角度几位刁钻的冷箭瞬间就逼近了浑身都是破绽的黑衣男子身前,憨厚男子本以为黑衣男子会退后躲避,当下急急直奔过去要封住他的退路。可出人意料的是那黑衣男子根本是一点动作没有,任凭那几道冷箭射入自己身体。
“嗖!”冷箭穿过黑衣男子的身体,没入地面,而憨厚男子此时也刚好赶到黑衣男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黑色深衣的衣缘。 “怎么会这样!”憨厚男子望着深衣内逐渐透明的人面色大变,因为不仅仅是这黑衣男子在变透明,就连他手中不省人事的吴岱也同样变得透明起来。等到黑衣男子与吴岱双双彻底凭空消失后,憨厚男子才察觉得刚才自己抓着衣缘的手里好似有什么东西。
手心上是一张褶皱不堪的符纸。
“符遁神游,看来是天机宫的老家伙。”声音传开,四周之人齐齐跪拜。
“师傅!”听闻声音的憨厚男子一抬头便看见半空中翩翩落下的红色霓裳舞女脚步轻点,缓缓站在了自己的头上。
“徒儿,这次你也算捡了个大便宜,回去复命吧。”舞女满眼哀怨,好像暗中不停地抱怨自己为什么来晚了。 .............
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这个时间王礼展哪爬是也该爬到麟姬城了,可皇甫虎一而再而散出去的斥侯却未能探得一点敌情,这不仅让本就心急如焚的皇甫虎此刻更加的烦躁,更是让对自己想法抱有极大希望的王礼鸿也开始产生了怀疑。
“如果王礼展不走麟姬城那他们一定会走闵非城,现在你派去闵非城的人有什么消息么?”
“没有消息。”正是因为闵非城毫无消息皇甫虎才会坐在这里,不知敌情便无法行军,他也只能祈祷王礼鸿的猜测是对的。
“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王礼鸿刚开口,府外便扑棱棱飞进来一只通体雪白的飞翎云鸽直奔皇甫虎而去,很显然这只鸽子便是皇甫虎派去闵非城的那支便衣斥候。 这个时候来消息,别说是皇甫虎心中突突直跳就连最沉着稳定的王礼鸿心中也有几分不详的感觉。急急打开云鸽带回的便条,皇甫虎倏然站起脸色极为难看,望向王礼鸿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这位千刀万剐。
那便条上的字迹潦草无比,甚至边角处还留有褐色血渍:兵出闵非,公子失踪。
“王礼鸿!这就是你的狗屁计划?”皇甫虎快步走去,一把将便条拍在王礼鸿面前的桌子上,等王礼鸿看到那便条时脸色也是由晴转阴,沉默不语。
城主府上一片寂然,王礼鸿的错误谋划使得原本占尽先机的局面此刻一塌糊涂。
但现在皇甫虎生气却并非是王礼鸿决策失误,而是因为皇甫澈的失踪。
“我建议咱们现在调转军队方向,直接去闵非城抄截王礼展粮草!”皇甫虎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他不知道王礼鸿现在心里还有多少想法,但这次他必须要坚持自己的立场!要说他没包藏私心那肯定是假的,去闵非城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皇甫澈的失踪。
不对,太不正常了!这是王礼鸿的第一反应,没有粮草储备没有步步为营,他王礼展就敢直接攻打京城?兵出闵非也许只是个幌子呢?为的是调虎离山,回过头来打是麟姬城的主意。一想到这里,王礼鸿背后顿时冷汗直流,这阳谋造势阴谋夺城的手段太过厉害,驻守在麟姬城的人万万不能撤走!
“不行!不能放手麟姬城,他王礼展要打京城便让他打,到时候再抄他后路不迟。”
“放你娘的屁!”皇甫虎再也忍不住了,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面前这位封王是不是明面上假意帮助太子,而私底下却是干着阻碍太子登基的勾当。
本来坐在城主交椅位置上的王师玄昏昏欲睡,听得皇甫虎这一句暴喝方才清醒了几分,眯着眼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议事就议事,不要吵架。”
此话一出,皇甫虎胸前的无明业火好似被一泼凉水浇灭,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瞪了一眼王礼鸿便转身离去。
等出了城主府,廖惑便匆匆赶上快步离开的皇甫虎。
“虎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看着京城被那王礼展攻下?”廖惑刚才也在城主府中议事,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等他奶奶个腿!咱们现在就走,让士兵们备好一周的干粮,直接奔袭闵非城。”
“可太子怎么办,您真放心把他放在王礼鸿的身边?”
皇甫虎嗤笑了一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信任王礼鸿是王师玄自己做的选择,他没必要干热脸贴冷屁股的恶心事。更何况现在太后都死了,这支太后亲军除了皇甫家的一些人便再不必听从任何人的指令了,所以王师玄是死是活和自己毫不相干。
“我看他这辈子都当不上太子。”也不知是发泄还是真心话,皇甫虎望着那高耸的城主府恨恨骂了一句。
“哎呦,您可省省您那张惹是生非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