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崔家灭亡时。
崔家家主,可是用尽了办法将自己这小女儿给送到滕州城躲起来的。
他为的就是给自己这崔氏,留上最后一条血脉。 可显然,有些事情并不能如他事先谋划的那般发展。
毕竟当初他怎么着也不会想到,李承乾竟然会来到滕州城这么个小地方。
而且在入城时,偏偏被出城散心的崔迎荷给看见了。
那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对于这个害死了自己全家的人,崔迎荷那也是恨之入骨。 她当下便让人重金请了城中的帮派,去干掉李承乾。
只可惜,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了些。
她本以为,以这大帮派的实力,干掉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李承乾搓搓有余。
但谁承想,那帮派反被李承乾给干掉了。
只是,到现在李承乾都在纠结一个问题。 既然这些人只是一些地痞的话。
那那些弩机是从哪里来的?
李承乾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那地龙帮的头目。
此刻,这地龙帮的头目已然从城防军的追捕中逃出去了。 而他身边那四十几号兄弟,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络腮胡汉子。
两人躲在民宅之中,鬼鬼祟祟的向外观望。
当看见自己的那些兄弟被一个个押走时,那头目亦是满心苦涩。
“娘的,真没想到,在这滕州城里竟还遇上了这么硬的点子。”
“大哥,我早就劝过您了,那俩人都是有本事的。” 那络腮胡汉子有些欲哭无泪道:“恐怕指着那小娘们给咱的钱,根本就不够将这群兄弟赎出来的。”
“咱们这次,可是真的损失惨重了呀。”
“而且回去咱该怎么跟老大交代?”
“毕竟这买卖可是瞒着老大做的,要是老大知道,我们岂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呢,脖子就被那头目给卡主了。
“你小子,若再敢在我面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直接掐死你。”
说这话时,那头目的眼神十分凶狠,宛如野兽一般,直将那络腮胡汉子吓得浑身发抖。
络腮胡汉子赶忙扯着嗓子奋力道:“王大哥,王大哥饶命啊大哥,我再也不废话了,再也不废话了……”
听见这话,那姓王的头目才松开了手。
“不就是钱么?”
“咱们帮那小娘们做事儿,她还能不管咱?”
“再者说,就算她不管,我们还不能逼着她管了?”
姓王的头目滴溜溜冷笑一声道:“反正你就等着看好了,这小娘们竟然坑人坑到老子头上来了,老子定让他好看。”
说着话,姓王的头目看了眼络腮胡脸上的伤,眼神也变得凶戾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咱得先把这俩家伙给解决了。”
“打伤了老子那么多兄弟,他们想这么跑了可不行。”
“等着吧,老子早晚让他们死在老子手里!”
一听这话,那络腮胡当时就惊了。
“大哥,大哥你可千万别冲动了呀。”
“您难道到现在都没看出来,那俩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泛泛之辈吗?”
“且不说两人的功夫足以一人打十几个,光说在咱们冲出去之前,那就有人率先动手了,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而且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些家伙用的可都是弩机啊。”
络腮胡看了眼外面,随后满脸紧张的对那头目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弩机那都是军用违禁品,私自制作以及使用都是要被杀头的。”
一听这话,姓王的头目愣住了。
他直看着络腮胡道:“你的意思是,那伙人是从……”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意思是‘上面’。
“搞不好还真是。”
络腮胡道:“那年龄大的且不说了,气质与寻常武夫没什么区别,但那年轻的公子哥,那一身贵气,着实让人眼前发亮啊。”
“我合计,这人十有八九是长安城来的公子哥,若咱们动了他,回头也定然没咱们好果子吃呀。”
闻言,姓王的头目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呀……”
“所以啊大哥,咱现在可别去找他们麻烦了。”
“咱现在就抓紧时间盘算着,如何将被抓走的兄弟们救出来。”
“若是在此之上,还能从那小娘们的手里抠出来些钱,就再好不过了。”
络腮胡现在是真的不想跟李承乾再发生任何冲突了。
毕竟在他看来,这俩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个人,轻而易举的干翻四十多个人,这还是人吗?
而那姓王的头目再三思量后,也点头道:“如今看来,似是也只能如此了。”
话落,他之站起身来道:“走,咱俩去找那小娘们要钱去。”
闻言,络腮胡也是长松了口气。
自己大哥,终于是放弃了。
可也就在两人准备起身走出民宅时。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两个身着黑衣的家伙直从外面闯了进来。
也不等姓王的头目以及络腮胡反应过来,那俩人就已经抽出腰间佩刀,朝着两人扑杀上来了。
之后,民宅内也只是传出了两声闷哼,随后就再无声响了……
只在数日后,民宅被个乞丐闯入,才发现里面躺着两具尸体。
一个是地龙帮的小头目,另一个则是这小头目的跟班,外人都叫他一句络腮胡。
可怜这俩家伙,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
话分两头。
且说李承乾他们这边。
城内的骚乱,的确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但随着衙役与城防军的出现,动荡很快就被平息下去了。
而属于工匠的盛会也依旧如常,继续召开。
一些刚刚才入城的工匠,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在见到城内乱象后,也只是产生了些许的诧异而已,甚至都没影响到他们逛街的心情。
而李承乾与侯君集两人,这次也没那个心情去观看周遭的街景了。
两人一路直行,直走到了城中心的比拼会场。
此刻,会场中央已经被搭建起了一座巨大的高台。
十数位工匠已然站在高台上,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开始比拼了。
这十数位工匠,一边穿着灰衣,一边穿着黑衣,分成两边而站。
李承乾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一名看热闹的工匠道:“敢问兄台,这两方哪一方是鲁班家?哪一方是墨家?”
闻言,那人抬头看了李承乾一眼。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那模样,就像是在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跑过来干嘛?
那人瞥了眼台上,态度冷漠。
“灰衣的是鲁班家,黑衣的是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