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沈家后,沈家开饭。
对于沈绥舟浑身淤青,沈老太太倒是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快去处理一下,然后过来吃饭。”
饭桌上。 贺媛给沈穗岁夹了一筷子白菜,“穗岁你多吃点哈!暑假有没有什么安排呀?柔柔要去参加b市的一个钢琴比赛,那么远我得照顾着,怕是顾不到你。要不给你报个跆拳道?”顿了顿,“阿姨就是担心你别像上次那样跟混混打架受伤了。”
“给她报什么跆拳道!惯得她!小姑娘家家的,你看她都成什么样了!”沈文博瞪向沈穗岁。
沈穗岁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吃白菜。
这贺媛装关心她能不能先了解一下?
对于贺媛说什么,她倒是不在意也懒得搭理。 沈绥舟知道自家小叔那点屁事,贺媛那么拙劣的“演技”,也就小叔会认为贺媛关心沈穗岁,但是作为晚辈,他也不好说什么。
沈老太太充耳不闻,忙着给沈穗岁夹菜。
沈曼柔在这时出声,“钢琴比赛其实也不是很重要,而且我经常去b市比赛,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沈文博听到沈曼柔这句话,面露欣慰,“柔柔这次过初赛可是被评委夸了,要是这次冲进决赛了,爸爸就抽空去看!”
沈穗岁猛地觉得很委屈,又突然十分气愤。 脑海里想起了房间里那张被撕成碎片的曲谱,以及沈文博曾经对她说:“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没出息的没用玩意儿。”
沈穗岁心里冷笑一声,“妹妹要是冲进决赛了,姐姐也去看!不过感觉不太可能了。”
“沈穗岁!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盼不得你妹妹好?”
沈文博腾地站起,怒指沈穗岁。
而一旁的沈曼柔眼眶开始蓄泪,感觉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我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啊!毕竟妹妹是靠我的曲谱过了比赛,我也没灵感写新曲谱了,进决赛不就有点悬吗?”
“姐姐在胡说什么?”沈曼柔猛地看向她。
“妹妹可是烫了一只手才换来的,这么快就忘了?”沈穗岁笑眯眯地跟沈曼柔对视,“我倒是记得清楚,帮你回忆一下,一开始你觉得我写的谱子那是顶顶好,然后未经我允许就拿了我写的曲谱在初赛视频里弹奏,被我知道后就去跟你理论,我一时气急不小心就烫伤了你。”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一愣,这是有“故事”在里头。
“我我……我没有,只是碰巧跟姐姐想到一点类似的曲调,姐姐为什么非要说我用了你的曲谱?若是介意,我……”沈曼柔咬了咬唇,“我可以申请换改初赛视频以证清白!” “对,我介意,十分介意!你快换!”
“沈穗岁,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妹妹那不是故意的,你又为什么揪着不放!这么看不过你亲妹!”沈文博气得想跳起来打死面前的女儿。
原以为这几天没惹事是想通了,今天又是这幅计较针对的模样!
“我还就是看不过她了!偷人曲谱还有理了?我大度,不跟她计较,还非得拿着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在我面前炫耀!我不计较她计较谁?”
“她是你妹妹!你的东西是她的,她的是你的,非要分那么清楚?那么计较?”
“既然这样的话,我算她姐,也不是想计较,就是想教教她做人!”
“你你你……气死你老子好了!就当没你这个女儿!”沈文博连拍几下饭桌。
“够了!”沈老太太看戏到这就喊了停。
沈穗岁不知道为什么,心一抽一抽地疼,很窒息。
她一开始为什么要争辩呢?不是想以不搭理的姿态面对的吗?她在失望什么?她争辩的意义何在?
沈穗岁不理众人,径直走回房间,转身瞬间深怕大家看见了她眼眶里的泪。
那是她的曲谱!
她所谓的妹妹偷了她的曲谱通过比赛,自己的亲爸爸知道却纵容着,说凡事要让给妹妹!
她应得的赞誉都在沈曼柔身上,自己却顶着没出息的拖油瓶的帽子被大家所厌烦!
她争辩过!可是因着偏心,她却只能独自委屈!
她想着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就再也不是没出息的拖油瓶!可是她所在意的人从来就不在意她的努力,从来就看不见她!
她无非是利益的结晶!是义务抚养的物品!
她到底在干嘛?她想干嘛?她活着干嘛?
房间里,沈穗岁蹲着角落泣不成声,猛地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不想在经受这一切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在怜悯她,地上放着一把拆快递的小刀。
一下下就好,不会痛的!
沈穗岁看向那把刀,使劲摇晃脑袋。
她在干嘛!她怎么会有轻生的想法!
沈穗岁感觉到一阵后怕,估计是原主脑海残存的轻生意念左右了她刚刚的意识。
“笃笃笃——”沈绥舟敲了敲房门,他想来安慰这个堂妹。
他们说起来接触不多,但是他觉得她应该是委屈的,她刚刚虽然在“咄咄逼人”,可是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还不能计较这属实憋闷,刚刚还没人帮她说话,明明占着理。
沈穗岁听见敲门声后去洗了把脸,然后开门就看见了今天才认识的沈绥舟目怀关切地看着她。
他好像不知从何说起,挠挠头,“你可以再哭会的!”
沈穗岁:……
谁要为这些不值当的人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