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关系复杂,与你说清楚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你只别多说一句就足够了,另外......你姑姐的事情之后你不用再多说一句,权当这件事已经翻过去了,尤其不要在跟我说任何与之有关的话!明白吗?”
若让傅无咎那男人察觉到蛛丝马迹,那她焉有好日子过?
她郑重其事,刘婶儿虽不解,却还是点头应下,微微踌躇片刻后将自己准备的一个小包袱递到眼前, “这套一副是这段时间我闲来无事便给你重新做的,虽不及你之前的花样好看,但也还算素净 ,也为之前的事儿赔礼道歉吧!本来还答应你这段时间帮你照看好家里,但却没料到张秀芬她们蛮不讲理,这才被她占了房子,好在你回来她也就走了。只是,你这得罪她尚且还好说,得罪了村长恐怕这事儿就难以善了了。”
刘婶儿满脸担心,
“之前你做出那些事尚且还好,毕竟那也算家事!如今这般当众下了村长的面子,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你。”
“无事。”
她勾唇意有所指道, “现下我最不怕旁人算计,越热闹才越好呢!”
之前她从不漏锋芒却也有个度,起码旁人挑不出她的理,如今......扫了一眼屋内,沈明珠嘴角冷笑。
她倒还怕那些人不折腾呢!
最好折腾的越欢快越好,算算时间,最晚明日下午也该来人了!
刘婶儿一脸懵的看着她,全然不知她葫芦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将东西放下后便回了家里,结果在院里便撞上了王芸凤, “又去沈明珠那里?是不是想着和她好好学学怎么偷人啊?还是守寡久了耐不住寂寞,上赶着见男人去了?”
她阴阳怪气,提起沈明珠就来气!
若不是她那一块玉佩,又怎么会害得她被人抓走险些死在外面,现下她女儿下落不明,她倒是带着个男人回来?尤其是还敢威胁村长?
王芸凤扫了一眼刘婶儿,
“别怪我没警告你,和她沈明珠关系走的近可没什么好处!要不是你还能有点用处的话,你以为你还走的出这个门儿?” 她眼神愤恨,莫名其妙落下这一句,却让刘婶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下午......
似乎她回来后看到村长从她家附近走出去的,现下想想,村长家离着她家隔着大半个村子,怎么会在她家附近路过?
刘婶儿脸色瞬间难堪起来!
** 夜色渐深。
但县令府邸却是灯火通明,丫鬟小厮皆是神色紧张的拿着东西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一点差错一般!
屋内。
县令气急败坏,看着床榻上还在包扎的蓝肖,更是差点没忍住上前呼两巴掌,指着他的手都在哆嗦,
“出了事儿居然想着自己走!要不是晚上左风大人说的那些,我都不敢想你居然连这种背弃爷的事儿都做的出来!庆幸爷没出差错,不然咱们全家都要跟着你一块陪葬!明儿,明儿一早就跟我去张村,给我负荆请罪,万一爷怪罪下来,我就当场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张村?他在张村?”
蓝肖嗓音有些微哑。
那日殿后身上更是受了两道剑伤,若不是云倾尘的人及时赶到,恐怕他现在已经生死难说了!但说来奇怪,这两日他赶回来,倒没顾得上自己伤势,反倒是心心念念的都是沈明珠,尤其是知道傅无咎跟着沈明珠回去之后,更是心里莫名像被什么堵住一般。
就像是。
自己看中的玩偶忽然也被别人盯上一般!
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跟着她做什么?存心不良。”
“你说什么?”
县令看他到现在都还心不在焉,更是气的不轻,手扬起来又放下,愤愤的撂下一句,“明日一早跟我去负荆请罪!”
蓝肖问若未闻。
脑子里萦绕的都是沈明珠的一举一动,心里更是各种情绪涌上,让他忍不住拧眉,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茫然,
“我该不会喜欢那个嚣张的女人吧?”
“什么?”
云倾尘才进门,便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向来温润的脸上顿时微微一沉,声音中似乎也多了几分警告,
“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
蓝肖抬眸,正对上云倾尘的目光,眸子微微一闪,似漫不经心的错开,扯着自己的伤口缓缓道,
“为什么?”
“她不是你应该想的人,更不适合你。”
他眼神儿认真,
“沈明珠注定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乡野村妇,这几日相处你应该看的很清楚,她自傲,自由,嚣张的不顾及任何人的目光视线,你圈不住她,更没办法掌控她。你那些心思可以收起来了,若单单是朋友,或许还能让你们走的更远一点。”
云倾尘站起身。
眸子落在了窗外,看着深邃的星空中,东方上空一颗熠熠生辉的星星,微微一顿后又接口道,“和她牵扯,也会让你卷进不该有的纷斗中,甚至......让你赔上自己的命!”
“......”
蓝肖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那你为什么要跟她有牵扯?你为什么又要处处帮她?你心里又在盘算着些什么?”
“我们之间注定就有牵扯。”
他转过头。
映着外面深邃的星空,似乎整个人也多了几分飘渺,像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看透过这个挚友一般,永远都隔着一层薄雾,透过薄雾才能隐隐看到几分!
但蓝肖却没有听他一句,扭头道,
“我管那么多,我想与她有牵扯就有牵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小爷自己的选的!是福是祸我都自己担着!”
少年羁傲不逊,纵然脸色苍白,话落却是掷地有声。
云倾尘没有继续开口,眼神儿复杂的从他身上扫过后,将目光落在了窗外。
**
翌日。
天刚刚亮。
沈明珠脸色微白,扶着一个扫帚,眼下两个眼圈黑的跟熊猫似的,让人看着便觉得忍俊不禁,这一宿,她自己都数不清跑了多少次茅坑,整个人都快拉虚脱了,全无半分血色,浑身更提不上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