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她心中却又止不住的泛起波澜,原本是定了主意绝不回头,如今见他这般却莫名动摇了几分?
沈明珠颇有些恼怒,语气愤然,
“日后不许再提到那人半分!”
“......”
春华一脸茫然。
两人径直的回了宅院,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沈从文怒气冲冲的坐在院子里,一见她进来嘴里更是骂骂咧咧道,
“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不是!故意装模作样算计若静,还害的小武重伤,如今还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沈明珠,你什么时候变得心思如此深沉了!”
他满脸怒火。
尤其是这两日调查后发现她后院仓库中竟真堆着几个大箱子,更是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面上的伪装,直接火急火燎的奔了过来,
“就算那些是你母亲留下的嫁妆又如何!她既嫁进了我们沈家,那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应该是我的!”
“......”
沈明珠脸色一沉!
本就神色不虞,如今看着沈从文不请自来还扬手要打她?若非身上有伤的话,她直接一脚踹过去了!
当她是柿子随意拿捏呢?
“当朝律法!女子出阁时的嫁妆皆属于女子自己,任何人不得强行抢掠,我母亲白氏当初是嫁到沈家,不是卖给了沈家。况且,那嫁妆我并未见到半分,如今父亲却是不由分说直接要来动手,倒不知是从哪儿听了谗言来污蔑与我!”
“你说什么!”
沈从文一愣!
似乎没料到沈明珠会这么开口,动作更是一顿,“那箱子我都亲眼见到在你库房,如今你还想不认账!”
“当初父亲不是说嫁妆已经随着一场大消散殆尽了吗?如今哪儿来的嫁妆?那箱子是旁人寄放与我这里的,不是什么嫁妆!父亲莫要让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前两日还口口声声说一家人和睦相处,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了?”
“......”
沈从文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沈明珠那被冤枉后恼怒,更是神色一僵。
当真不是她?
那那些箱子究竟被何人带走!
他脸色铁青。
沈明珠更是眸子一深,端的是被污蔑后的伤心绝望,
“母亲留下的嫁妆我从未想过半分,更不知有多少!只觉得家中清贫从未有过半分怨言,如今东苑大肆操办亲事,那账上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父亲诓骗我,那些银钱都是从我母亲的嫁妆里拿的?”
“......你,你说的这是些什么话,我不过是过来询问一番,你倒是借题发挥了......”
他语气微缓,
“我也是见你那多了诸多东西,怕你被旁人算计,才会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那那些箱子又是谁寄放于此的,里面的东西......”
“父亲。”
她脸色一沉,
“这些,应当不用你来操心吧?”
“我......”
沈从文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见到一群人一拥而进,身着官服更是直接将这院子围了起来,尤其是见到县太爷从人群中走出后,更是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是......
他脸色骤变。
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下意识想要起身想走,却被县太爷直接使了个眼色,被几个人衙役直接反手扣住!
“我...我犯了什么事,凭什么抓我......”
他叫嚷着。
却被县衙的人直接扯了个布条子塞住了嘴,五花大绑了起来,将沈从文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心中更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此时。
县太爷缓缓凑上前,看着沈明珠更是一脸殷勤,小心向后退了一步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沈姑娘,有位贵人想要见你一面,可否随我一同前去?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
“......”
“......”
沈明珠一愣。
沈从文更是瞪大了眼!
看着县太爷的姿态和沈明珠的态度,更是后背一凉,整个人踉跄着栽倒在地,眼神中更是惊恐!
完了...完了!
那些人找来了!
那他该如何是好!
“沈老爷,劳烦跟我走一遭吧!带走!”
“不...我不......”
他含糊不清的叫嚷着。
话未说完。
便被官差打的瞬间晕倒在地,被其他几人如拖死狗一般直接拖出去。
沈明珠眸子幽深。
还未开口,便又见到县令脸色一沉,语气暗含威胁道,
“今日这事儿,不许传出去半分!若不然......”
周围奴仆纷纷低头。
一个个极有眼色的当什么都未曾见到一般,县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沈明珠微微弯腰道,
“沈姑娘,请吧。”
一路上。
县太爷都未漏出半分口风。
沈明珠前后联想,隐约间猜到了些许,却又不能确定,马车中气压颇低,直到了衙役府内,她被领着径直的走到一个院子门口,门外站着的两人一身劲装,神色间更是如出一辙的铁血冷酷,只微微扫过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
“沈姑娘,请。”
“......”
县太爷小心的退后两步。
那两个男子将院门打开,沈明珠拧了拧眉,抬脚走了进去,才到院中,便见的那树下站着一个素袍男子,体形修长,转身间更是让她忍不住抬了抬眸子,眼神中闪过几分惊艳。
这古代的男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怎的一个个都生的如此出众?
傅无咎清冷,蓝肖张扬,云倾尘儒雅若仙,眼前男子却是剑眉星目一身正气,眉宇间满是稳重和威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更透着几分打量,见她正视自己的目光不漏半分怯意时,更是眼神中闪过几分欣赏和赞叹,
“妹妹。”
“......”
妹妹?
沈明珠一脸懵逼!
万万没料到这男人开口第一句竟叫她妹妹?她怎么不记得原主还有什么兄长?难道是......生父那边找了过来?
她眸子一深,
“公子认错人了,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人便我撒手归西,并未听闻我还有什么兄长。”
“我是你舅家表哥白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