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实话,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了,为何会认识我,为何又非要认我做这个大哥?”
一声大吼:“想死吗?”
刘裕吓了一跳,哎呀妈呀,什么鬼?
到彦之与蒯恩立马上前护住刘裕。
“要想死,进罪军,
十有八九见西君。
哭也好,求也罢,
苍天不会有软心。
上一批,没一批,
哭天求地又一批。
天不灵,地不应,
谁能救我出罪军?”
“叹苦也,哀命也。
终于苍天开了眼。
罪军来了一救星,
姓刘名裕唤姑爷。”
再次一声大吼:“要活命吗?”
刘裕等人这次有了心里准备,但他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向后倾斜了一下,躲过这新人的口水。
“要活命,找姑爷,
能打能杀又能想。
不跟他,就会死,
之前先例就在此。
跟着他,不用怕,
只管杀就能回家。
听我言,受我劝,
你就一定能回家,
能回家......”
刘裕听着眼前的新人吟着这令人羞涩的打油诗,脸上的肌肉因尴尬而忍不住一阵颤抖。
到彦之与蒯恩两人强忍着笑意,差点要喷出来了。
不用猜,刘裕便知道这就是刘穆之那胖子要送他的那个礼物了。
这手笔还真大啊,竟然硬生生将这几百号人忽悠过来做他小弟。
虽然这令他十分羞涩,但是这恩情,他刘裕也记下了。
“你们可是遇到刘穆之那批人了?”
“刘穆之?”
“一个大胖子。”
这名新人立刻回道:“对,恰好迎面碰上他们一边离去一边高兴的唱着这打油诗,我等在囚车之上听到,心下好奇,便向他们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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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恰好迎面碰上?刘裕心里明了了,那群家伙都离开几个时辰了,这明摆着是在外面等这批囚犯的到来,给他们下套呢。
不过,这套对他刘裕来说,却是个大好事。
若没有刘穆之这计策,他还不知道怎么收服这班小弟呢。
这下好了,刘穆之已经将他威名远播了,这威信便如个无形之水,慢慢流入这些人的心里头。
不过,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演。
一个成功的人绝不能给他人瞧出自己的骄傲自满。
刘裕立刻黑着脸道:“你们就这么信了?”
听到刘裕的问话,新人有点不好意思道:“没有,不过,入这军营之后,我等也问过那些将士了,他们均说大哥您是个能人,有您在,我等这些囚犯便不是垃圾,否则,就是个住马厩的命。”
说着,又佩服道:“连看守我们这些人的将士都如此一说了,这事儿假不了,认您当大哥不会这事错不了。”
“你们倒是有几分机灵啊,不过...”
说着,刘裕昂首挺胸,虎眼扫视过每一个囚犯后,才淡然道:“就算认我当大哥,我一样保证不了你们都能够活下,战场是残酷的,我不是神,护不了你们万无一失,我只能说,跟着我,你们便能活出一个人样,活出一个尊严来。”
“这大哥二字,我现在还不当真,再给你们一个考虑的机会,想离去的,现在自行离开,我绝不强留,否则,我这大哥若真的当了,定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犯了错的,绝不姑息养奸,到时若有什么冒犯到的地方,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刘裕的话很重,但是,这次却没有一个囚犯离去。
他们如今毫无头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跟着刘裕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既然没人离去,那我便也不推辞,就当一次你们的大哥。”说着,刘裕突然喝道:“全部起身,从高到低排好队列,今日便将你们分组,今晚开始训练,时间就是生命,多一秒的训练,便能多一分的活命机会。”
说罢,刘裕对着到彦之与蒯恩两人吩咐了几句,便要离开,突然又顿了一会,转身对着刚刚回话的新人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唤我小三子即可。”
“为何入狱?”
小三子不好意思道:“偷鸡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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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刘裕沉默了一会,道:“瞧你倒有几分机灵,不过,那打油诗不要再唱了,听得贼难受,不自在。”
小三子赶紧应道:“诺。”
回到帐中,刘裕寻了个地方躺下。
他着实是累了,才刚上完战场回来,就又想了一天的计策。
如今,好在刘穆之给他送来了如此之大的一份礼,着实是雪中送炭,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现在有了这一批小弟,刘裕自感后续收服那些再来的囚犯应该简单许多了。
不服?那就打到服。
这时代,就是拳头大的说话算数。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聚集到盱眙的囚犯越来越多。
或许是都知晓刘裕的名号,许多新来的都入了他旗下,顿时囚犯大军越来越成规模。
当然,也有一些刺头不服管控,不过都给蒯恩与到彦之两人随手便给收拾了,顿时其他囚犯更是老实了许多。
乱世用重典,对于囚犯,刘裕制定的纪律更是严明,一人犯错,全组受累,一组犯错,全队并罚,就是连蒯恩,都给刘裕罚过在烈日之下领队奔跑。
作为一个领袖,最主要的就是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刘裕一直严于律己,誓要将他的威信刻印到这些囚犯的心中,只有如此,他才能够令行禁止,做到说一不二。
服众二字,可不是口上说说而已。
王修容到现场视察过几次,暗自心惊,每次来此,看到的都是偌大的变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真的只是一群囚犯吗?这执行力与纪律竟然比正规军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刘裕觉得自己手下也有几千号人,已经初成军队的规模了,便向王修容讨要了一个旗号。
王修容二话不说,立马手提大笔一挥,一个大大的“罪”字便落到了旗上。
刘裕看着这个大大的“罪”字极其刺眼,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有罪,而是因为刘穆之的那首“要死吗?要活命吗?”的打油诗。
这打油诗感觉都成了他尴尬症爆发的触点了。
虽然他禁止囚犯不得再传颂这首打油诗,但是,军营之外的世界,他却是管不着了,自然,这打油诗便也传到了王修容的耳里,直让她那久违的苦脸笑得快岔气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