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范岩的讲述之后,孙国鑫点了点头,看向了范克勤,道:“这个事情,似乎是不太难。”
  范克勤也符合道:“嗯,是不难。”他听见孙国鑫这么说就明白了,对方这是答应下来了。那自己就应该出手了,要不然自己没等孙国鑫开口确定情况,直接就先承诺下来,那就太操蛋了,不分大小王嘛!
  于是他说道:“局座,我让熊巴山的人去范兄的公司查一查,另外,在刚刚说的北平、天津、武汉之地的分局也利用起来,有时候从头往回查,要更加容易。”
  孙国鑫笑着道:“我看可以,回头你就把这个事情安排下去吧。”
  “好。”范克勤又看向了范岩,道:“范兄,明天你在本地的公司,能不能让我的人过去一趟呢?”
  “欢迎之至啊。”范岩笑道:“随时来就行,届时我会让公司里的人全力配合。”
  范克勤道:“那就说定了。”
  几句就说完了范岩的事,众人全都将雪茄烟点燃了,范克勤看看时间还早,就借用孙国鑫的电话往楼下拨打,找到了自己的秘书庄晓曼,说道:“晓曼,你让华章他们先去饭店吧,忙活了这些时间先好好的吃一顿,让他们直接点菜,我这里有点事情,一会就过去……你先别挂。”
  却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见孙国鑫朝着自己摆手,范克勤捂住了话筒道:“您有什么指示?”
  孙国鑫道:“正好通知一下总务的库房管理员,让他拿一包刚刚入库的样品过来。”
  “明白。”范克勤对着电话道:“晓曼,另外你去总务处的财务科一趟,局座让他亲自带着一包刚刚入库的样品,到局座的办公室来……对,你这么说他就知道了,嗯。”
  挂断了电话,范克勤回到了沙发上,道:“晓曼去总务通知了。”
  孙国鑫点了点头,看向了范岩,道:“这次克勤在外地出差,刚刚回来,和你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这一次扫了不少小日本的货。”说道这里,哦了一声,道:“对了,你刚回来还不知道消息呢吧,上海的兄弟已经确定,藤堂时宗和一众随从,全都身死。不得不说,这次干的真是漂亮。”
  按理说这种情况,尤其是特殊任务,是不可能当着外人说的。就算是多诺万公司和范岩的公司有战略合作关系,但也不能这么说。
  可孙国鑫不是莽撞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深意的,或者说是范岩这个人,本身就是非常非常可靠那才行,并且光是可靠还不够,还要有极大的背影,在以后能够给安全局提供巨大帮助,才会让孙国鑫如此说,来彰显安全局的重要性和对付小日本的功绩。
  果然,就在孙国鑫说道“藤堂时宗”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见范岩一皱眉,仔细思索了片刻,说道:“藤堂时宗?这个人的名字不瞒二位,我怎么好像是听说过呢……不行了,想不起来。”
  孙国鑫道:“我给你提个醒,藤堂时宗是日本外务省的特派长官。原先是负责在美国的一些工作。”
  “啊。”范岩恍然大悟般追问道:“是不是这家伙,还在夏威夷也曾经待过?”
  孙国鑫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我们搜集到的资料里,虽然没有弄清楚他具体在哪干过些什么事情,但是他曾经出现在了那里,还是可以查的清的。一九零七年,他曾经在大连待过一年,那时候他是以考察商贸海运的身份出现。也是在那一年,南满铁路株式会社从日本的东京迁移到了大连。之后他返回了日本,好像是直接失踪了。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前年五月份的事情了,他是以外交官的身份,被外务省派往了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工作。不满半年的时间,他又回到了日本,然后就发生了珍珠港事件,你说巧合不巧合。”
  范岩吸了口气,道:“巧合?就是有点太巧合了。”他皱眉凝思片刻后,又道:“我好像是想起来了,我在夏威夷群岛有几处糖厂,我好想就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藤堂时宗。”
  孙国鑫道:“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另外,这个老鬼子,前一阵到了上海,就躲在一个高级别墅中,根本也不出门,非常的低调隐秘啊。他想干什么,至今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是这种人留着,是对党国一个非常巨大的威胁。所以克勤奋勇争先,只是带着几个兄弟到了上海这个龙潭虎穴,直接干掉了他。这一下,不管他干什么,都算是要搁浅一阵了。”
  范岩看着范克勤,道:“兄弟真是一身虎胆啊,我最敬佩的就是抗日英雄。兄弟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情,若是不嫌弃只管跟我讲,能帮的帮。不能帮的,想办法也会帮。”
  范克勤笑道:“范兄严重了,职责所在,义不容辞罢了。”
  范岩“哎”了一声,道:“我就算是个棒槌,也懂得这种事情的危险。如此壮举着实领我敬佩,兄弟不要客气,这是我一片肺腑之言。”
  范克勤再次道了谢,孙国鑫笑着说道:“兄弟啊,你这买卖做的这么大,有不少人都在找你化缘吧?”
  范岩哈哈一笑,道:“不妨事,只要化缘化的正当,我从不推辞。”
  “这是当然。”孙国鑫道:“我亦知兄弟的爱国之心,自从抗战全面爆发,你是捐钱捐物,数不胜数啊。就在前些日子好像还给市政那帮人,捐了十辆高级警车。也是让兄弟我佩服的很啊。”
  范岩笑道:“国鑫兄是不是有事啊?你放心,我的态度一向如此,只要是对抗战有利,从不推辞。”
  孙国鑫道:“有事是有事。不过不是让兄弟给我安全局捐款捐物,而是想要找你做一笔买卖罢了。”
  范岩一乐,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道:“买卖?行啊,是什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