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风从窗户中钻入,几片叶子飘入,缓缓落在地面。
床榻上,余琬兮觉得难受,翻了个身,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琉儿打开门走进来,余琬兮被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 “嘶”头痛的不行。
回忆起昨夜自己和楚沁沁在漱玉楼喝酒,然后隐约记得郑卓沨来了,之后……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瞧见余琬兮坐起来,琉儿走进来。
“王妃醒了,快先喝口茶润润嗓子。”说着,琉儿端来一杯茶。
余琬兮喝下以后,果然感觉到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这是什么茶,怎么没喝过?”
琉儿低头轻笑,“这是王爷特地嘱咐奴婢拿来的,听说酒后喝一杯,身上会轻松很多。”
听到是郑卓沨吩咐拿来的,余琬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他有良心,不枉她这么多天尽力医治。
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酒的味道,余琬兮低头嗅了嗅,果然自己身上还有酒味,顿时就觉得反胃。 她连忙爬起来,吩咐道,“给我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是。”琉儿应下,便退出去了。
很快,下人们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余琬兮正要解开衣服,小荷和几个侍女便走进来。
“奴婢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余琬兮下意识的拽紧身上的衣服,警惕的看着她们,“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平时她沐浴的时候,就是琉儿也不让进来,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还有人在旁边看着,这样很奇怪。
“这些本就是奴婢们分内的事情。”
“不用,不用!”余琬兮连连躲开。
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对她不闻不问的这些人,怎么突然这样积极。 琉儿进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副场景,连忙上前把这些人赶出去,“王妃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些人听了话,这才离开。
等到她们都走了,余琬兮这才舒一口气,不解的说道,“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琉儿低笑,“王妃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余琬兮不解,她怎么就明知故问了。
见余琬兮一脸疑惑的样子,琉儿才知道自家王妃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含着笑意说道,“昨夜王妃喝醉了是被王爷抱回来的,整个王府的人看见了,王爷抱着王妃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把您摔了磕了。
后来王妃还涂了一地,甚至弄的王爷身上都是,王爷竟然没有生气,还担心王妃您,让奴婢告诉王妃今后不能随便喝酒。”
说道后面,琉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余琬兮脑子里似乎能够脑补出昨夜的画面,她大概能想到她吐了郑卓沨一身,对方黑着脸的样子。
大概是琉儿心里想到别处去了,所以忽略了郑卓沨生气的样子,这下完了,郑卓沨非要弄死自己不可。
要不要先回靖安侯府躲几天,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想着,余琬兮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吩咐道,“琉儿,一会儿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告知一下王爷,我们等会儿回靖安侯府。”
“可是刚刚王爷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王爷出城去了,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一听到郑卓沨不在,余琬兮立刻开心起来,这样就太好了,可是下一秒就不是高兴了。
不过怎么突然就出城去了?
“知道王爷为什么出城去吗?”
琉儿走进,低声在余琬兮耳边说道,“奴婢今晨无意听到明管事和明月说的,说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参了王爷一本,皇上大怒,罚王爷去了灾区。”
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但是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顿时有些喘喘不安。
她回过头看到远处的案桌上一个盒子静静的摆在那里,那里面是她新弄好的药丸,还没来得及给他。
沐浴更衣后,余琬兮想着许久没回靖安侯府看望余老太君了,便让琉儿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回靖安侯府。
她坐着马车到靖安侯府,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过了,不过只会了余老太君,所以余承尚他们并不知情。
才踏进靖安侯府,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余清央还能是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余清央是听到消息故意出来的,偌大个靖安侯府没有她不知道的,想瞒着她回府,这是不可能的。
余清央款款走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蝶纹锦裙,搭了个小披肩,挽了个凌云髻,戴着宝钿金钗,两耳戴着朱红流苏耳饰,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可是面前的余琬兮穿着素净,不过随意的打扮了一下,脸上更是未施粉黛,看起来依旧还是明艳动人。
看的余清央心里更是气愤,凭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平,她不过是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她开口,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姐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余琬兮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以为余清央要出门,立刻让了一条道,脸上掩盖不住的不耐烦,“我回来靖安侯府没必要知会你吧。”
瞧着余琬兮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余清央暗自攥紧了手上的帕子,突然又想到什么事情,脸上产生笑意。
“姐姐今日回来不会是来找祖母诉苦的吧。”说着,适时的嘲笑出声。
余琬兮摸不着头脑,疑惑的发问,“你什么意思?”
余清央又笑了几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却转模作样的说道,“姐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妹妹作为姐姐的娘家人,关键时候还是会站在姐姐身边的。”
她听的不明不白的,扭头看向琉儿,后者表示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余清央见余琬兮这个样子,断定她是要装到底了。
“那看来姐姐还不知道,那我就更不能说了,免得姐姐到时候误会我挑拨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看余清央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余琬兮知道她准备安好事,便不管她,爱卖棺材就自己卖,她偏不好奇,爱说不说!反正憋死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