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看不惯猪蹄这种哈巴狗般的小人,便没用正眼瞧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患者的病情很危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猪蹄听完后又涔、涔、涔地跑到雷老虎面前,躬下身子笑呵呵地望着雷老虎说道:“那个人说你女儿的病情很严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雷老虎依旧没有动,只是很随意地对猪蹄说:“你去问他我女儿伤在哪里,到底伤得有多重。”
听完雷老虎说完,猪蹄又涔、涔、涔地跑到张峰面前,又挺直了身体板着脸以钦差大臣传话的语气说道:“雷局长问你她女儿伤在哪里,伤得到底有多重。”
张峰依旧没有抬眼望他,淡淡地回应道:“她是伤到了头部,引起了颅内出血。”
张峰说完后,猪蹄又涔、涔、涔地跑到雷老虎面前躬下身子传了话。
在雷老虎面前这猪蹄就是躬着身子笑呵呵地说话,而在张峰面前这家伙就是挺直身体板着脸以钦差大臣的架势和语气传话,这表现活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连不远处的陈巧巧和丁松都笑出了声来。
“你去问他现在这种情况还也没有救。”雷老虎对着猪蹄吩咐道。
然后猪蹄便又涔、涔、涔地跑到张峰面前说道:“雷局长问你她女儿目前还也没有救。”
张峰抬头白了猪蹄一眼,轻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是否有救不是我说了算,得等外科医生到来后让他们来决定是否能够为她进行手术治疗。”
得到猪蹄的传话后,雷老虎又说道:“你去叫他让他们的外科医生赶快过来。”
于是,猪蹄便又涔、涔、涔地跑到张峰面前,挺直身板说道:“雷局长要你叫你们的外科医生赶快过来看病人。”
“已经通知了,很快就会来了。”张峰回答后便不再理会他。
接下来,大厅里又是张峰和雷老虎相互僵持着的状态,时不时的雷老虎会再一次说出“我是雷局长”这句雷人的台词。
没有医护人员理会他。
其实早在张峰赶到医院并观看了患者的CT片以后,他便打电话通知了凌枫。张峰明白患者目前的情况就是必须急诊行开颅手术,清除颅内的血肿,缓解颅内受压状况,只有这样患者才有生还的希望。而医院能否为患者进行开颅手术,也就只能指望凌枫了。至于外科主任钟福民,他那点能耐是根本别指望的。
凌枫在接到了张峰的电话以后赶到了医院,径直走进了CT室,仔细地察看着患者的CT胶片。
“患者右侧颞、顶、枕部硬膜外及硬膜下血肿,弥漫性脑肿胀,脑中线结构严重偏移,脑底池部略显模糊,脑干轻度受压,重度颅脑损伤。必须立即急诊行开颅手术,否则性命难保。”凌枫看了CT胶片以后肯定地说。
张峰点头称是,接着问道:“那么凌医生你能够完成这种手术吗?”
“以前进修的时候在省医院我曾经自己主刀做过几台这样的手术,这手术难度其实不算大,对我来说没有问题。”凌枫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看见凌枫信心满满,张峰翘起了大拇指,他丝毫不怀疑凌枫所说的话。近段时间以来凌枫展现出来的业务能力已经完全达到国内知名专家的水平了。说不定还有很多惊人的技艺尚未展现出来。既然凌枫亲口说开颅手术对他来说没有问题,那么就一定不是问题了。
黄塘市人民医院自建院以来从来没有做过开颅手术,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会做开颅手术的外科医生。历届外科主任都没有接触过开颅手术,当然也就无法开展此类手术了。虽然医院有那么一套用于做开颅手术的医疗器械,可是因为没有人会用,那套器械也就一直在那里放着没用,都好多年了。
此时院长翁禽奸也赶过来了,他也是在接到某些人的电话后赶来的。给他打电话的并不是雷老虎,而是跟在雷老虎后面的一大群溜须拍马的人中有跟翁禽奸熟识的,便给翁禽奸打了电话。
既然现在翁禽奸过来了,在雷老虎眼中医院里面配得上和他说话的人已经出现了,雷老虎再没有理由做摆架子高呼什么“我是雷局长”以及说话还要让什么猪蹄充当传话人的事了。翁禽奸的官位不比他雷局长低,更何况翁禽奸的老爸还是赫赫有名的黄塘市派出所所长翁秤砣。所以在翁禽奸面前雷老虎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翁禽奸来到后从张峰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默然不语,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虽然翁禽奸平日里刻意打压限制凌枫,但是根据凌枫在工作中变现出的能力,依他的聪明才智判断凌枫一定是有能力完成开颅手术的。他心里非常清楚凌枫的能耐,但是表面上却要做出不信任他的样子来。
所以当雷老虎向他询问医院是否能够为她女儿进行开颅手术的时候,翁禽奸犹豫了半响后才答道:“我们医院有能力为你女儿做开颅手术。”
听到翁禽奸这样回答后,雷老虎立即高昂着头,趾高气昂地问道:“请问这手术是由哪位专家主刀呢?”
“这手术将由我们医院外科水平最高的人主刀。”面对这样的问题,翁禽奸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弯子说套话,真不愧是老奸巨猾。
可是这雷老虎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翁禽奸在说套话他岂会不知。见翁禽奸不愿透露,他便不死心,坚决要问到底。
“请问翁院长到底是哪位医生负责这次手术的主刀?”
翁禽奸犹豫着没有回答,本来他所希望的是手术让凌枫来做,但是告诉对方时却要说手术是钟福民做的。而此刻他当然不愿意告诉对方主刀医生将是凌枫,而同时也在思考若是现在就告诉他手术将由钟福民来做是否合适。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凌枫早就看不下去了。他见翁禽奸犹犹豫豫,说话吞吞吐吐,很显然就是不愿当众承认自己是主刀这么一回事。他心想,我自己就是主刀,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于是他不等翁禽奸回答,便抢着说道:“我告诉你吧,这手术的主刀医生将是我,我是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