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歌的生辰宴设在晚间,虽不比陆婉君每年生辰豪华气派,却也来了不少人。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谢将军居然带着谢小公子来了!
众人不禁唏嘘,还是陆相有面子,庶女生辰宴都能请到谢将军大驾光临,而且还是在即将征战这个节骨眼上! 要知道,陆婉君每年过生辰,谢忱都不曾来过。
非但如此,一向不爱凑热闹的青珩君也来了,苏家人更是备下了一份大礼,苏长风今日穿戴的格外丰神俊朗,目光所及皆在陆婉歌身上。
陆婉歌瞬间受到了众人艳羡的目光,二夫人母女可谓是风头倍出。
大夫人冷冷看着这一幕,心下冷嗤了声,要不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将陆蘅同苏家的亲事敲定了,哪里轮得这对儿贱妾庶出大出风头?
一身家常青灰色素纱裙的陆蘅坐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陆婉歌的生辰宴能请的动这么多人,旁人也就罢了,谢忱两日后便要带兵出征了,他这性子居然还有心思前来赴宴。 不过这些都同她无关,陆蘅默默品尝着眼前的美味佳肴,研究着眼前这道鸭子是怎么做的,自己回去也试试。
赵嬷嬷见她还有心思吃东西,悄声道:“小姐,老奴瞧着今日大夫人和大小姐有些反常,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陆蘅看了今日格外低调的大夫人和陆婉君一眼,笑道:“她们若想做什么,我回去也逃不掉,倒不如在这儿吃些东西。”
吃饱了才有力气同她们对着来!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大夫人看着苏家人,突然开了口:“今日诸位都来了,我有件事,想问问苏大人。”
“夫人请讲。”
“当年,贵府同我府上曾定过一桩亲事,苏二公子及笄后,当同我府上二女儿成亲,您可还记得?”
“记得。”苏老爷笑道:“如今婉歌这丫头及笄了,同犬子的亲事,也可提上日程了。”
大夫人笑容一僵:“苏大人,当年说的,是我府中二女,并不是婉歌啊。” 大夫人此言一出,堂中瞬间沉默了,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陆蘅身上。
苏大人脸色有些难看:“大夫人,陆二小姐是你们半路接回来的,就这么塞给我儿,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苏长风更是怒火中烧,直接道:“我不娶!除了婉歌妹妹,我谁都不娶!”
陆元蹙眉看了大夫人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人为了陆婉君,对上陆元的目光丝毫不怵:“老爷,阿蘅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当初和苏家确实说好的二小姐,我说错了什么么?” 陆元干咳了声,道理是没错,可显然苏家人并未看上陆蘅,苏长风和婉歌更是早就两心相许了,当年那个约定完全可不作数的。
苏大人看了陆蘅一眼,冷笑了声:“丞相大人,我原本念及您位高权重,尊您敬您,可您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一个乡下接回来的庶女,听说还是个丫鬟生的,十八了还未成亲,想来是没人愿你要的,您总不能因为当年一句戏言,便将这么个女儿塞给我们家长风吧!”
大夫人没想到苏家态度这么强硬,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陆婉君看着突然引火上身的陆蘅,冷笑了声,面上不动声色道:“苏大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我这二妹虽是乡下长大的,但样貌才华样样不差,早前去寺庙进香,见过苏二公子一面,回来后可是满口赞言,您又何必如此羞辱于她呢?”
这话听起来像是再替陆蘅解围,实则无形中告诉众人,陆蘅早就看上苏长风了。
由此,便能联想到,今日大夫人突然提及此事,定是陆蘅所求。
真是不要脸!且不说她一介庶女没有自知之明妄想嫁给苏二公子,苏长风和陆婉歌这些年虽没明说,可谁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陆蘅一来便抢了人家二小姐的身份不说,还要抢人家的的如意郎君,实在是太过分了!
舒尘看不下去了,冷冷道:“想不想嫁给苏二公子,还要问问二小姐的意思才是,她可一句话没说过吧?”
凭他对小九的了解,小九怎么可能会想嫁给苏长风?
苏长风看向陆蘅,目光嫌恶无比。
这女子可真不要脸!他知道自己样貌出众,各方面也比寻常男子强出许多,她一个乡野村姑看上自己不足为奇,可也没有这样夺人所好的……
苏长风冷着脸来到陆蘅面前:“苏二小姐,我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蘅默默咽下了口中的青菜,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陆蘅这般淡定,反而令苏长风更恼怒了:“我说的话你没听懂是不是?哦是什么意思?”
“我又没说要同您成亲,二公子这么激动做什么?二公子不愿意最好,我先谢过二公子了!”
“你……”
一旁的苏老爷夫妇心中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同陆相太过分,见陆蘅口出狂言,苏大人怒道:“二小姐好大的口气!就凭你,难道还看不上我儿不成?”
“不敢,论身份,苏二公子是庶子,我为庶女,谁也不比谁高贵,若我瞧不上同自己一样的人,岂非太没自知之明了?”
苏长风闻言,眉心仅仅蹙起,这话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呢……
论身份,他和陆蘅确实不相上下,而且她就算是庶女,也是相府庶女,自己甚至隐隐低她一头。
所以,她这句没有自知之明,是在说他?
苏长风反应过来后,怒道:“真是笑话!论身份,你我相同是不差,可我不是丫鬟肚子里出来的,也不是乡下养大的,有句话不知二小姐听过没有,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同我,同婉歌相提并论?”
“她如何不能同你相提并论?”
这时,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谢忱冷冷的开了口,身旁的一宝像只愤怒的小兽,想对着苏长风冲过去,被谢忱牢牢的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