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陆蘅这么一问,谢忱双颊难得浮现出丝丝红晕。
他幼年时都不曾做过如此幼稚的举动,看着陆蘅眸中强忍着的笑意,谢忱
谢大将军莫名有些羞恼,将她拎小鸡一般从浴桶中捞了出来,擦干净后,将陆蘅一把丢在了床上。 陆蘅莫名其妙又被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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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不知是第几个扶着酸痛腰身起床的陆蘅在心中将谢忱暗骂了个遍后,便去找一宝了。
昨日她那个样子被一宝看见了,不知会不会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哪怕如今她和谢忱的发展趋势 陆蘅到时,一宝正在温书,这一年来他抽条一般,高瘦了不少,脸蛋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些,五官已经隐隐看出了几分谢忱的味道,却没有谢忱那般冷硬,长大后应该是位玉面公子,只是在陆蘅眼中仍旧很可爱。
“小九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兄长出去了,我理完了府中的账目,来陪一宝温书。”
“小九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一宝如今长大了许多,陆蘅却总是用一副哄小朋友的语气同他讲话,原本他以为,小九姐姐性格便是这样,那他便依着小九姐姐就是,可是…… 想起昨日看到的那一幕,一宝才意识到,小九姐姐和他平日里看到的根本不一样,手段残忍丝毫不逊色于兄长。
之所以待他温温柔柔的,是因为将他当成了小孩子。
这个认知令一宝很不满,他不过年纪小了些 可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面对着一宝突如其来的指责,陆蘅一愣,心说这孩子昨日该不会真被她吓到了吧?毕竟虽然一宝平日里总是调皮捣蛋同谢忱对着干 对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一宝性子本就同许多同龄人不一样,万一再被她带去什么阴影,她可就愧对谢忱的信任了。 “一宝,姐姐昨日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昨日就是吓吓柳春华,你千万别害怕。”
“不妨事,我兄长隔三差五就在我面前这样,我三四岁时,他便在我面前将一个蛮子的头扭断过,若非我当时扭不动,便亲自动手了。”
一宝说罢,还回想了一下当时什么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感觉,该死之人自然要杀,还不如一只忠犬死了令人难过。
陆蘅:“……”
陆蘅干笑了两声,不愧是将门世家,小小年纪便如此强悍,倒是她多心了。 陆蘅
“可是……他怎么能在你面前杀人呢?”
一宝年纪还这么小,就算要培养他,陆蘅觉得可以晚两年。
一宝不以为然:“兄长说了,我们谢家的儿郎不能被一点小风小浪的吓住,我长大后早晚是要上阵杀敌的,不能怕杀人,昨日那种吓唬人的场面我早就司空见惯了,姐姐不必担心会吓到我。”
陆蘅:“……好吧。”
在谢家这种教育下,她那点手段,便不值一提了。
谢忱的教育方式陆蘅说不出对错,谢府本就同寻常人家不一样,是随时可能战死沙场的,就如同年幼的谢忱一般,若不过早经些风浪,谢家如今早就垮了。
可若她他日有个孩子,断然不忍心如此培养他的。
还好她不会和谢忱有孩子……
陆蘅见一宝并未被自己吓到,这才放心,陪他坐了会儿,便去处理府中事物了。
谢府如今虽然一切从简,可毕竟是堂堂将军府,每日要处理的往来账目还是很多,细算下来,每日闲着的时间也不算多。
陆蘅原本下定决心离这种操劳的日子远远的,如今不知不觉间,竟已经习惯了。
一旁替她操持笔墨的灵月笑道:“夫人虽是乡下长大的,不想将后宅事物的打理的井井有条。”
赵嬷嬷也笑:“是啊,就连老奴都自愧不如呢。”
“这些事又不难,耐心些就是,你们别拿我打趣了。”陆蘅笑笑,上一世替宋珧操持了多年的后宅,早就滚瓜烂熟了,谢府也没三王府那许多规矩,相比之下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到了下午,陆蘅处理完账务后,始终不见谢忱回来,赵嬷嬷看出了她的心事,道:“将军近日似乎格外忙碌。”
陆蘅没答话,想来是柳春华的话刺激到了谢忱,他这些时日大概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上。
“嬷嬷,我出去趟。”
陆蘅出府后,回了门中,找了两个最得力的探子,许以重金,只求寻出当年之事。
二人却未收陆蘅的银子,其中一人黑着脸道:“陆蘅,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们同朝廷势不两立!还要我们帮你去查谢府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如今宋家那些小人之所以还能如此风光,都是倚仗着谢家!”
“我看你如今成了将军夫人,被那谢将军迷昏了头!你若是缺男人,咱们门中有的是,想要什么样的满足不了你?”
这些人说话一向粗俗,陆蘅眉心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她早料到这些人不会轻易帮谢家的忙,很快,却又淡淡一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帮谢家呢,你们也知道,谢家是大楚的支柱,若是谢家同皇家反目成仇,于咱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
那二人闻言,神色倒是缓和了些,陆蘅说的倒也在理,其中一人探究的看着陆蘅:“你确定你这么做是为了门中?陆蘅,你如今成了谢忱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动了真心了!”
陆蘅心跳蓦的快了几分,神色却如常:“我同谢将军成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们若是真查出谢老将军当年之死与宋家有关,你们觉得,谢忱的性子,还会替宋家效力么?”
那二人尽管心中仍旧存疑,却对陆蘅的话信了大半,此事真查清楚也没什么坏处。
“行!我们这就去查,只是未必能查出来,等你离开谢府回到门中,以后我们哥俩好好服侍你,绝对比谢将军令你满意。”
二人说着,猥琐的目光自陆蘅窈窕的身段儿上来回打量着。
感受到二人冒犯的目光,陆蘅始终保持着唇畔那抹淡淡的笑意。
以后?怕是没有以后了!